典当租妻

    怎奈家徒四壁,再也无人愿借钱给我,只能典当租妻。

    隔壁村的老王是个土财主,他五十多岁,家里老婆一直生不出男丁,悍妇一样的老婆不许他纳二房,但许他找个女人为他生儿子,于是有媒婆上门给我出馊主意:“你不是没钱看病了吗?不如把你老婆租出去,还能换一百两银子”。

    看着肺痨的自己,下床都成了艰难的事,再抬头看着嬉笑的媒婆,觉得羞辱至极,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被站在门口围观的妇人小孩儿的嘲笑声中即刻淹没。我沉默着跟媒婆说:“让我考虑考虑吧”,随后打发媒婆走了,恍惚中我听见媒婆絮叨着“这么好看的老婆跟着你真是糟蹋了”。

    我知道站在堂屋带着儿子的老婆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只觉无奈没有抬头看妻子。

    夜深了,辗转反侧,我起身看着破落的房间,抬起沉重的身体,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今晚的风有点大,马上进入冬天了,加上风大,吹起河里的水溅起的水花,更觉得寒冷。

    突然紧随其后的妻子喊住了我说:“我愿意租出去,你不要为难。”

    再见妻子就是一年后的事了,那天土财主家门口张灯结彩,门口有三四个女仆端着木盘兴高采烈的在给门口的孩子们撒喜糖。我知道他家一定是添了男丁了。

    这一年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拖着生病的身躯,把孩子照顾的也是病病殃殃,柔弱多病,那一百两银子也花的所剩无几了,我佝偻着身子想去后门看一眼妻子。

    这天后门大开着,今天财主家添男丁,我想下人也都得到了恩惠吧,看着高门大院里都是一天欢喜的景象。

    我眼珠转动着想去寻找妻子的身影,我看到了一个身体虚弱的颤颤巍巍的拿着扫把在扫地的女佣人,她不经意的抬头我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一脸憔悴,身体看着又很柔弱。我低着头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上,恨土财主怎么能让一个刚生产过的女人干活,嘴角尝到一股咸酸的味道,最后还是低着头离开了。

    三年后,我正在吃力的拾掇坏了的堂屋门,孩子惊恐的跑向我说:“爹,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我们家了。”我抬头看那个大妈一样的女人,是我租出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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