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一月,我有意将它与过往很多的一月区别开来,刻意地,把一月,当成八百里秦川中最不一样的那条山岭。
那条叫做分水的山岭,甚至分开了季节,而多年前,我曾经无限接近它。
这个一月,凌晨青墩塘畔的灯光,还有泰山路上的雾,笼罩了几株光秃秃的行道树,一池水的对面,不一样的焦距,幻化出不一样的灯火,不确定的存在,就连城市也在疑惑。
我说的一月,说的文字,在黄花之间传唱,黄花又注定了,要祭典什么,王二浜边,几颗果实被遗忘在枝头,莫名其妙地跨过了冬天,和这个断续着的年。
或许就生出了一些遗憾,比如,整个一月,或许你在远方,在某个更温暖的地方,夜光杯中,现出血一般颜色。
一月终于走到结尾,再牵强,也挽留不住,我嗓子干痒,不停咳嗽着,脸色潮红,在颜市的低温里,差一点忍不住颤抖。
一月,耐不住江南的清冷,一月,我躲在塑钢门窗外黑瓦铺就的屋顶上,偷偷点上一根烟,很像公司食堂楼下彩钢棚上那只猫,那只流浪猫在那丛慈孝竹下住了很久,我不知道它何时开始在那里,也不知道它何时会离开。
只是我要离开而已,离开某些梦,离开灯光下迷糊的树影,和手机镜头里的欺骗。
我在王二浜,某人说,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永远在这里,一语中的。
2017年,大寒,风又大了些,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左冲右突,随时伺机扒光行人的衣裳,缩着脖颈走在人行道上,被一颗香樟果实击中头顶,它黄豆大小,黑色,油光逞亮,树也觉出了寒冷,萎缩着不敢言语,那些夏季里茂盛成长的青苔,如今也失去了精神,紧紧贴在树皮粗糙的纹理间。
冬天的阳光避过树冠,默默印在青苔之上。
怕与世界脱节,时时看看腾讯新闻,可惜,这大中华的要事一小半是有关娱乐的,连我也被影响,比如刚才的黄某夫人baby产后身材很好,对,这是非常重要的事,至少比今天有多少城市雾霾超标重要。好奇害死猫,也害死我的时间,整个新闻里没看到黄某夫人的中文名,难道她是外国人?就百度了一下,头条竟然就是这位原来也有中文名的杨某,我就有点反感,明明有中文名,为何新闻里避开它?偏用洋文?是中文名很不堪洋文名很洋气吗?还是欺负我们这群不识洋文的小人物?
顺百度baby的搜索条目往下看,第十条才是baby的百度百科,内容是国外某歌手的个人单曲,又是娱乐界,多么好的解释啊!我很佩服,这文化很快就会和娱乐同化,多好的事情。
再找百度翻译,原来这单词的意思是小孩婴孩,宝贝儿等意思,顿时觉得我长了不少知识,又忍不住乱想,这百度百科的第一条目就不可以用这单词的中文释意吗?或者再加上这词如何来的有什么典故等,看来我是落伍了,现在这世界,还有什么比娱乐重要呢?
所以,baby百度搜索的头条是,某娱乐明星的老婆产子出院,她表示要用母乳喂养小孩,哇,多么精彩多么爆炸性的内容!我表示我已经被深深震撼并且为此激动不已。
我去年买了个表,后来嫌贵,退了货。
想,踏这一湖的薄冰,或那片被稀释了的云彩,走到你的身旁。
你就在百米开外,触手可及。
这一季,太客易记住。
是江南标志性的细雨,不温不躁,慢慢浸湿颜市,浸湿不爱打伞的我,我薄薄的衣衫,和三毫米长的头发,或许还有皱纹的缝隙,我不为所动,为了已经习惯了的饭馆,我情愿在雨中多走一二里路。
不帯饰品,少了许多累赘,就象我,不想做世界的累赘。
那么快进入角色,一个人,一个菜,一杯酒,延伸成不自觉的习惯。
网络真神奇,可以知道那杯像极了江南的百年迎驾,可以看到北方的雪,和一碗58元的面,一些悲伤一些欢喜,如音乐响起,各有各的旋律。
唯独,唯独没有你的一丝消息,快不快乐安好与否,连开囗,也成了一道难解的题。
时光愈发任性,在我头上添了一根白发,我是老了,终于驾驭不起 那朵七彩的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