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父亲病危,心力交瘁,五味杂陈。
看着70岁的老父亲饱受病痛的折磨,做女儿的心,被扎得疼痛不已。辛苦了一辈子,把儿女拉扯长大,如今儿女长大成家立业,可是父亲却病榻在床,承受非常人的疼痛。
重症肺炎,呼吸衰竭,感染性休克……这些要命的急症,像时刻悬在父亲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随地都会把父亲从我们身边拉走……曾一度压抑到窒息,是那种哭也哭不出来的感觉,在这个世上,有父母在,家才有归处,否则,就成了飘落的浮萍。
夜深人静的夜晚,总想起父亲在我小时候的样子。虽然没有太多的故事,却留有至深的印象。我喜欢吃红烧肉,就记得小时候父亲给我做的米粉蒸肉;我喜欢吃油条,特别是刚出锅特酥的那种,父亲就赶在我上学前买来给我吃……关于父亲,没有太多的记忆,就知道他是老济南人,年轻时响应知识青年劳动下乡的号召,到黄河农场接受劳动锻炼,骑马喂羊,让这个在家里排行老小的男子接受了一场生活的洗礼。后来分配工作到了劳教系统,再后来是戒毒所,虽然工作岗位很平凡普通,却一生老老实实,任劳任怨,在身边的同事朋友里口碑很好。在妈妈眼里,爸爸没有多大本事,却也是抚养了一双儿女长大。
龙应台在《目送》中说,“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如今,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要目送父亲的背影越来越远了!强忍着悲痛,还是要尽我所能,把父亲的身后事打理好,让父亲干净体面的走完最后一程……
不知道这一天会是哪天,但我知道随时随刻就会天人永别。当年,堵了气离开父母一人闯荡,如今,还是要回头抚慰遗失的灵魂。
等我的一双儿女长大成人,我会告诉他们远离的痛楚,会告诉他们做子女的无力和心痛。如果,有来世,做子女的还是不要远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