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方干、李频,必然要牵扯到姚合。姚合(799~855)是中晚唐著名诗人,祖籍吴兴(今浙江湖州),元和十一年(816)进士,历官武功主簿、监察御史、金杭二州剌史,诗风澹泊细密,尤擅五言,与贾岛齐名,时人号称“姚贾”,有《姚少监诗集》传世。李频是他的女婿,方干则是他的及门弟子。
方干(836~903),睦州青溪(建德淳安,今已沉入新安江水库)人,字雄飞,号玄英,后人称其为玄英先生。幼时不慎伤唇损其容貌,但聪慧好学,很受同乡诗人徐凝器重,授以诗律,才学日有长进。后因科举不第,以诗谒杭州剌史姚合,姚先以容貌丑陋看不起他,待读他呈上的诗稿,不禁为他的才华所动,一连在府中款待数日,并收在门下结为师友,方干从此亦以师礼待之。在杭州期间(约835~837年)得识贯休和李频,与他们唱和甚欢,好学的李频也乘机拜他为师,向他学习诗律。以后方干虽经姚合和王龟(浙东廉访使)多次举荐,但始终不为朝廷起用。仕途无望乃出走他乡,隐居会稽镜湖(鉴湖),游山玩水,诗酒自娱,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
不久李频进士及第,官至建州剌史。贯休闻信作诗一首赠方干,诗云:“盛名与高僧,合近谢敷村。弟子已得桂,先生犹灌园。垂纶侵海分,拾句历云根。白日昇天路,知君别有门。”为方干怀才不遇而深表婉惜。
咸通七年(866)暮春时节贯休又特地来到镜湖桃花岛看望方干,并作《春晚访镜湖方干》诗记其事,诗云:“幽居湖北滨,相访值残春。路远诸峰雨,村多擉龞人。蒸花初酿酒,渔艇劣容身。莫讶频来此,伊余亦隐沦。”描绘了方干隐居处的风光和自己对方干引为同道的情谊。
此次别后贯休仍十分怀念老友,在他入蜀之前又有诗寄方干,诗云:“冥捜入仙窟,半夜水堂前。吾道只如此,古人多亦然。螢沉荒坞雾,月苦绿梧蝉。因忆垂纶者,沧浪何处边?”寄托了他的思念之情。
贯休入蜀后,方干客死会稽,归葬桐江。门人弟子搜集他的遗诗370余篇,编成《方干诗集》传世。他的血脉后裔至今仍散居于兰邑马涧溪里源、诸葛菰塘畈、女埠下街头等处,可谓与我们兰溪有缘。
宋景佑间,范仲淹守睦州,绘方干像于严陵祠配享。今人乃塑立像于兹,以资纪念。
2017.12.10施福山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