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坐在电脑前对着一页空白的WORD档好久好久。
2016这一年,我有太多的感触。
写总结?写感悟?写目标?写计划?
最终的最终,我不曾敲出一个字,只是心里翻江倒海、滔滔不绝......
2016,或是2017,本身只是一个空壳,它们的价值,全靠个人去塑造。
像我昨晚发给你们的那句话——“是哪一年都不重要,你能喜欢自己就好!”
跨年之际,我所有的情感只被压缩成了这么一句话。
我给自己的答案:对于自己,我是个陌生人,不讨厌,也从未真正喜欢!
如果满分是100,我给自己打及格数的60,这是算上鼓励与期望的总值。
一个人最真心的朋友该是Ta自己,只有真正对自己付出、理解自己、宽慰自己、提醒自己、原谅自己、勉励自己,Ta才能有健全的对外交际能力。
与自己相处都不能融洽,那么这个人无论对谁都是有所提防的,Ta既提防自己会伤害到别人,也提防别人会伤害到Ta自己,哪怕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多开朗和爱笑。
我的心与人,总是貌合神离的,对自己不满意,不曾真正接纳过自己,尽管我一直自我劝说着“看开”、“看淡”和“放下”。
马德说,“当一个打不赢这世界,又无法说服自己时,柔弱便成了折磨自己的锐器,一点一点,把生命割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总是一个武士的样子,一手拿矛,一手拿盾。
把盾牌朝向世界,抵挡一切来者与将来者,又把利矛反过来朝向自己并向心窝深深刺去:你不好!你不阳光!你不优秀!你不努力!你不该不喜欢自己!
直到心血滴成红豆,又在一片不能任由心田荒芜的意念之下,把那殷红细心种下,意欲培植出希望的萌芽,寄寓它们结出生命的相思子和年年岁岁皆相似的不败之春。
在青春里,我们都背负着一腔热血,只是往往洒下更多的不是汗水而是泪水。
自我与有他,狂傲与谦虚,放肆与克制,任性与稳重,好与坏,恨与爱,黑与白,是与非,直与曲,得与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纪,似乎连遥望和心底的欲望都不敢坦然说出,因为怕要不起与得不到。别人尚且会客气,自我的嘲笑却总不留余地。
好多同龄人自我激励的话都是,“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而我,一路走来,已执著地辜负了自我与生命24年!
2016这一年,我的心是累的——
哪怕再困,睡着总是在凌晨以后,半夜也常被自己一个豪无意识而轻微的翻身动作给惊醒;哪怕没任何活动安排,星期天也总订着闹铃只允许自己比平时多睡一个小时,一是怕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二是觉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很罪恶,即使醒来是睁着眼睛发呆,也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哪怕是再喜庆的聚会场合,滴酒不沾是原则,除非是在自己家里和我的闺蜜团一起,这样,即使醉了也不担心自己变了日常的模样、没了严谨......
好好的一场肆意潇洒青春,我让自己活得异常严肃认真,却没能让自己取得与之相匹配的成绩。
我为自己感到可悲。
但庆幸我还是客观的:你只是看起来严肃认真而已!所有的严肃认真都有坚不可摧的心理与成绩。很明显,你都没有!
我本有一颗玻璃心,玲珑剔透却也易碎。我用鸡汤、毒鸡汤、文学、文艺、道理、禅意......用尽一切能包缠的纱布将它层层缠裹,终于,它变了模样!
让自己受伤,是软弱的;被自己感动,是可耻的!
东坡先生说,“处贫贱易,处富贵难。安劳苦易,安闲散难。忍痛易,忍痒难。人能安闲散、耐富贵、忍痒,真有道之士也!”
你我皆俗人,你我皆无道。
也如,同在陋巷,只有颜回一人能不改其乐,其余众人全都不堪其忧。
同龄的人都说我“成熟”,可实际里,我只是一个不放过自己的、有欲望的孩子,那些幼稚不比旁人少一分一毫!
因为有欲望,所以想去拥有,进而鞭策着自己要前进,以年长人的思想维度为参照,引导着让自己去蜕变成熟。
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里写下了一段关于东坡先生、关于成熟的话——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
成熟不是道理喂养出来的,而是阅历锻造出来的。
该青涩的时候成熟,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变异。
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秋天结果,自然与人生,每一步都是有意义的!
早开的花,多是不完盛的。早结的果,多是不甜硕的。早熟的人,也多是心理不那么健康的。
......
一切的经历,无分重大与轻微,看似偶然,实际都是必然!
生命里遇到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上天独具匠心的一场场安排。
没有哪一段历程是从别人的生命中剪切粘贴只为拼凑而来的!
我在自我救赎,哪怕还是以孤独为药引。
我在否定中坚定,也在失意中深情,只为让自己能毫无芥蒂、坦然如水地接纳自己、全心全意地爱自己,让心灵的阳光成为照亮前路的光。
若世界未曾给你温存,那就先用心中的热忱去暖世界吧!
请与自己深情相拥!
请与世界相亲相爱!
——枕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