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流了三次泪,是发自内心,是情不自禁,是悲喜交加,是……
(一)看《卷席筒》,泪流满面
早晨起床,我和妈洗漱完毕,2准备做饭时,看到妈一人站在窗前,显得无事可做,就对妈说:“我给你找个老年健身操你学着做做”。找好后,我进了厨房。
因为想到那个视频只有十几分钟时间,所以我把做饭材料准备好后,出来看了妈两次。看见妈跟着电脑在学,很认真的样子,我放下了心。妈,只有在我这,才能放下家里的杂事,心才能静下来。用她的话讲,家里活咋就那么多,没一天闲着的。前两天就是爸爸着急浇菜,叫她给提水,可能累了些,这两天眼睛一直不舒服。因为出院时医生交代,不能干重些活。可当时,只有爸妈在家,水流来了,不接水,菜没法浇啊!
当我把饭快做好时,视频完了。再找其他几个,妈说,那动作太快,她跟着做不了。妈真的年纪大了,手脚动作比以前慢了许多,跟不上了,想到这,我鼻子酸酸的。
我知道妈特爱看曲剧《卷席筒》,说是百看不厌,百听不厌。于是,我给妈把《卷席筒》的电影搜出来放。
《卷席筒》,我们全家都爱看。记得小时在我大队放这部电影,那挤的是人山人海,直看的底下观众落泪。对于里面的几个经典唱段,像押解路上和见到他哥诉冤那段,我都能哼出来了。
和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听着,小仓娃质朴真诚的唱腔与表演让我不禁流泪了,他那么善良,可还要被无情地押解刑场,再不能那几句唱真的让我为仓娃难过……
近三十年了,没有看过《卷席筒》了,可今天再次看到,仍是那么亲切,那么令我激动。
《二》回忆往事,不由落泪
上午休息了会,见妈妈没睡意了,就干脆坐起来和妈妈聊天。
妈妈第一次给我说,当年家里穷啊,为了养活你们,你爸爸经常偷偷跑出去给人家扯木头,有时实在看你们想吃苹果,就偷摸着去地里摘几个,好给你们解解馋。你小时很听话,后来考上师范,我尽量给你做好看些的衣服。
记得有年给你扯了一块带荷花的布,特别漂亮,专门给你做了件新衣服。你哥和你嫂子订婚后去买衣服,路过你们的学校。哥哥去学校找你,说他隔着窗子往教室看,你是你们班穿得最破旧最不像样的一个。
我说,怪不得当年哥哥非带我去兴平买衣服,我记得当年给我买了件牛仔马甲,我穿了好多年呢!
妈妈接着又说,当你哥哥回来给我说时,我都难过的哭了。都怪我们没啥本事,让我娃受苦了。要知道,那时你正十八九岁,正是应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年龄啊,可家里实在没法子……
我第一次听到,曾经还有这样的事,我鼻子一酸,泪悄悄地落了下来。
《三》翻看相册,哽咽流泪
晚饭后,我说:“妈,你想看电视,还是?”妈说:“把你相册拿来,我看看以前的照片。”
我把家里的五本相册拿出来,依次放到妈妈跟前。我没事,就坐在妈妈旁边,也和妈看了起来。
看到一张照片,妈问,这是谁?我说,“是你啊!这是你当年在学校帮我照看凡娃的照片啊,你不记得了?”妈又仔细看了看,直说不像,不像。我说:“谁说不像,像着呢,就是那是年轻而已。”
看到一张合影,妈说这是在咱家门口照的吧!我说,“哪是呀?是在我家门口照的。你看,还有凡娃她婆呢!”“这个是超超,那个是浪浪。”“那这个是谁?”“梅梅家的童童嘛?你不认识啦?”时间真快啊,你看那时,他们都还是小孩,现在都成大人了,妈自言自语道。
又看到一张,有我和丈夫的照片,妈笑着说,你看,那时你们俩穿的裤子,多宽啊!我说,是啊,当时我和丽华去汤峪,吃了饭就在门口照了张像,当年衣服多落后啊,可当时都觉得是很时兴了,那还都是你女婿当年给我买的呢?
接着看到我俩和侄子侄女小时的照片,笑容那么灿烂,蹲在地上玩石子,我俩也是那么年轻。妈说,这张照的好,人清楚,表情也好。
又看到曾经我给爸妈照的几张相,妈妈直说,你看简直就是傻老太太。我说哪里呀?妈说,你瞅瞅,穿的不成样,戴一顶你二姐织的帽子,傻了吧唧地。是啊,那时,一是我照相技术不好,二是衣服确实土气点,再加上选的地方破旧不堪,可不就是傻傻的嘛……看着,说着,我和妈都笑了。
边说边看,不知不觉翻完了相册。妈长叹一声,岁月不饶人啊!不知还有没机会再看它们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难过。这是妈第一次住我家,住了四天,最长的一次。我结婚二十年了,妈从未真正住过我家。我家都不住,更别说姐姐妹妹家了。用她话讲,她怕给我们添麻烦。妈有晚上失眠的毛病,一失眠,腿就难受。她怕影响我们休息。这一次,要不是她眼睛难受,在家帮不了忙,做不了事,她才不会住我这呢!
妈啊,你到啥时都想着儿女。怕儿女为难,怕给儿女添麻烦,你病了,住院了,也不愿告诉儿女;而地里种的菜,你却想着这个,想着那个……如今,您已白发苍苍,我们却不能为你分担……
此刻,真是泪眼婆娑万般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