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不详,父母不详,却不知怎的有个师父。
师父说命运安排他在河边捡到我这个弃婴,他便把我抱回来养着。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行了拜师礼,让我不能反抗的成了他的首席大弟子。
一开始我跟师父两人相依为命,师父时不时下山,又提回来几个小孩,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弟子。
到了我十岁那年,我派已经人丁兴旺,除了我和师父当初捡来的几个小孩,门派中还多了很多“外室弟子”,其实江湖武术,无非是一人抵十人,力气大,跑的快,跳的高,所以附近的村民很多将自家小孩送过来学习特长强身健体。师父便也只教他们通用的基本功,他们早上上山,傍晚又下山,算是走读生,而我这种住宿生就是内室弟子。
我不曾在武术上用过功,却乐于寻找讨师父欢心的法子。时常把师父气的吹胡子瞪眼后又转眼憋不住笑出来。师父总说我师兄没个师兄样,带坏门派内学习风气。师父只是说,却也不曾罚我,我便变本加厉,打算彻底荒废练习。师父见到我如此,总是叹气说现在偷懒将来是要还的。我当时年纪小,觉得今日事今日毕,不知道今天的练习,过了今天,将来该怎么还。
那天我又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哈欠起床找师父,却找不见,师弟说师父下山去招外室弟子了,我便知道门派的活动经费不够了。我便坐在前厅里看从师父房里找到的杂书,顺便监督师弟们的日常练习,说是前厅,不过是一前一后搭了两个小木屋子,前面那个屋子用作会客,后面的就是师父的房,师弟们的宿舍搭在两侧。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住,棚子顶上的茅草盖的不够厚,下大雨的时候雨水透过一滴一滴的打湿我的被子,师父说我盖着像是泡过水的被子睡了一整宿没醒来,师父去叫我的时候我头烫的像个暖炉手又冰的像个死人,后来下雨的时候我都睡在师父的屋里。
看了一会书,门外一阵骚动,我觉得是师父回来了,出门一看,想师父这回是领了个什么玩意。
其实不是什么玩意,是一辆马车,师父就站着马车旁喜笑颜开的对马车里的人说,徒儿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