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皇上这是何意?”李怀曦捧着孕肚跪在地上,冷宫常年阴冷潮湿,冰冷的地面连一个普通人都跪不了片刻。她捧着肚子,在齐渊脚边生生跪了一刻,嘴里只重复着一句问话。
“怀曦不是一向最懂朕了?”齐渊反问她,他的声音犹如从前一样温柔,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李怀曦与他四目相对,眉头紧皱:“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怀曦呀怀曦,朕的怀曦那么聪明。”齐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在她红唇上轻轻摩挲,原本轻柔的动作忽然变得粗暴起来,“可惜朕早就厌倦了你这张脸,至于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朕来动手?”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原来这么伤人。
李怀曦的心像是被捧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早就摔得粉碎。
“是她的意思?”李怀曦早就应该想到,凌潇潇容不下她,怎么可能容得下她生下齐渊的长子。只是她没想到,齐渊已经对凌潇潇爱到了这种程度,能将皇后之位奉给凌潇潇,现在又为了她要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齐渊,虎毒尚不食子。”
“是吗?”齐渊冷笑着将手里的白瓷瓶掷到她身上,瓷瓶弹落到地上,转了两圈,滚到她的脚边。齐渊眼神恶狠狠地:“怀曦,别让朕亲自动手。”
“她若是容不下我,我以后不出现便是。皇上若是容不下我,请皇上赐臣妾休书一封。”李怀曦伏在地上,声词恳切。
“休书?”齐渊掐着她的下巴,眼睛里竟是凶光,“想跟别人双宿双飞,想得美。李怀曦你给朕听好了,只要朕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朕的女人,这冷宫就是你的牢笼,一辈子都别想走。”
李怀曦眼睛里噙着泪水:“齐渊,你真是……”
“你肚子里的和宫外的你选一个。”
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意,李怀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渊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的不舍或是其他情绪,可是除了冷漠她已经寻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李怀曦的手颤颤巍巍的拾起地上的白瓶子,瓶盖和瓶身分离,发出“啵”地一声响。她盯着瓶口,剧烈的颤抖让瓶子里的药水有点洒出来,落在李怀曦的手背上冰冰凉凉。
她不禁想起那年太野的那场大火,火舌灼灼侵蚀着她的皮肤,她的背火辣辣地痛。端起瓶子一仰而尽,冰凉的药水从她的喉咙滑过一直流入心腹。
药效奇快,不多时,李怀曦素白的裙下已渗出大滩血红,鲜艳浓烈,血腥味刺激着齐渊,像是回到了当年行军打仗时厮杀的战场。
李怀曦倒在桌子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指紧紧地握着白瓷瓶。许是身上太痛了,她的五官扭曲着,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后怕:“当年在太野战场,为何我没死,如那时我死了,便可不见你现在模样……”
第2章 姐姐你竟敢私藏
李怀曦小产的事,不出半天就在宫中传遍了,对外说是不小心摔着了,其实人人心里都心照不宣地等着皇上的动向。
齐渊那边连个问候都没有,每日只与新得宠的熙嫔交颈而卧。
李怀曦落胎第四天,皇后凌潇潇便派人到冷宫请她去参加春宴。
她撑着身子让小竹给她换了件最艳丽的衣裳,一步步从冷宫走到凤仪宫。
“呦,这不是慧王妃吗?王妃真是贵人事多连皇后娘娘的宴会都敢迟到。”
如果不是她太过眼熟,李怀曦真不能想象认眼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女人,两天前这个女人还是冷宫里最卑贱的女奴。
李怀曦没有回答只是撤着嘴角冷笑。
“你笑什么?看来是教训还不够。”她说着扬起手就要打。
突然一个声音呵斥道:“熙嫔不得无礼,王妃虽然还没有封号,可也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皇后娘娘万安,”熙嫔欠了欠身,“那也是先帝封的,且不说别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慧王爷,哪里来的慧王妃。”
凌潇潇的红唇微微上扬,似是默认。
“今日叫众人来也没别的事情,皇上今日心神乱序,听不得笛声,所以从今日起宫中禁笛。本宫怕各位姐妹来不及上缴,已经派宫人到各宫中收缴。各位姐妹,不会怪本宫自作主张吧。”凌潇潇说这话,就算众人有怨言也不敢多言。
李怀曦隐藏在众人中,手拽着自己的衣袖。
凌潇潇派出去的人动作很快,不过半晌就已经抬了两大箱子的东西返回来。介是凌潇潇正带着一群人在池塘边赏鱼。
“各位姐妹,本宫如此做也是为了各位着想,还希望各位姐妹谅解且不要有私藏。否则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她话音刚落,不知道是谁从李怀曦的身后推了她一把。她本就虚弱不已,这么一推,跄踉了两步摔倒在地,一只翠绿色的短笛从袖子里跌出来,落在不远处。
她朝前爬了两步想去捡。已经有一只手抢在她前面,从地上捡起了短笛。李怀曦仰起头,只见凌潇潇一手把玩着短笛,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姐姐,你这怎么还私藏了一个。来人把这个给本宫丢了。”
“不要。”李怀曦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凌潇潇扑过去,一只手抢过短笛,另一只手顺手一推。
凌潇潇尖叫了一声,身体朝后一划,落到后面的池塘里,顿时周围一片慌乱。
李怀曦却盯着自己手里的短笛,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还在。
她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感觉到人群躁动着,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低着头擦拭着自己的短笛。
猛然间,一只苍劲有力地大手抓住她短笛的另一端,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男人,顿时面露惧色,本能地倒退了一步,他却紧紧地抓住短笛固定她的脚步。
“李怀曦,你在做什么?”齐渊出声呵斥道。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凌潇潇全身湿透正倚在嬷嬷怀里,见到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恐惧:“姐姐,皇后之位是皇上赐于本宫的,你再恨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那笛子你自己留着,本宫不拿了,你为什么要推本宫下水。”
李怀曦还没反应过来,齐渊夺过她手中的笛子,甩了下衣袖:“来人,把这贱嫔带下去关到佛堂,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
“皇上,臣妾没事,姐姐刚刚小产。佛堂凉,她……”凌潇潇话还没说完,便又捂着肚子,呜呜咽咽起来:“陛下,妾身肚子疼。”
“快去宣太医。”齐渊眉头皱得更紧:“来人把贱嫔拖下去。”
“不。”李怀曦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短笛,即使被侍卫拖着,也试图伸手去抢夺:“还给我,把笛子还给我。”
齐渊皱着眉头,看也不看手里的笛子,随手朝后一丢。只见水面溅起一层水花,李怀曦顿时发疯了一般朝着池塘冲过去,齐渊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回来,抬手便是“啪啪”两巴掌落在她脸上。
第3章 为什么推皇后入水
李怀曦只感觉自己脸颊上火辣辣地,仰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齐渊。
“发什么疯?快把她拖下去,不要污了这清静的地方。”齐渊看也不看她,甚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转身抱起凌潇潇。距离太远,李怀曦没能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就像凌潇潇说得,佛堂确实冷。明明已经是阳春三月,寒气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进来。李怀曦蜷缩在角落里,空气中的潮气侵蚀着她背后的伤疤,那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双手握拳,强硬着支撑着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哗”,李怀曦只感觉脸上的水,让她心里也凉凉的,背后的伤疤火热。
“贱嫔起来吃饭了。”
一只坏碗丢在她面前,李怀曦却没有力气起身,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可是身体早就不受控制。
“她这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其中一个声音说道。
“死了才好,剩的我们动手。”另一个人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上踢了两下。
李怀曦感觉到痛,动了动身体呜咽了两声,声音微弱:“是齐渊让你们来的?”
“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这个贱嫔直呼的。若不是陛下要贴身照顾皇后娘娘,你以为你能活多久?”
李怀曦听到这话,忽然笑起来。这也算是报应吧,她因为凌潇潇丢了孩子,凌潇潇因为她病倒,也算是换她孩子一份公道。
她的手放到平坦的小腹上,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想着:孩子,你安心去吧,娘会给你报仇的。
佛堂幽暗僻静,不知年月。李怀曦躺在地上,只剩下偶尔抬眼的力量看看外面的天光。那只装饭的坏碗一直摆在面前,半夜耳边传来“吱吱”声响。她心下知道是有老鼠,但是已经连抬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从外面打开,有人走到李怀曦的身边,踢了踢她的身体,见她一动不动顿时着急起来。
“怎么不动了?快去找太医来。”
“不能找太医。”另一个人拦住她,“若是被皇上知道,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了。”说话的人伸手探了探李怀曦的鼻息,“还有气息,死不了。”
李怀曦在疼痛中醒来,入眼便是一尊面色狰狞的雕像,她皱了皱眉头,哼了声。
“醒了。”一个声音说道,“快些把那些东西给收拾了,一会儿元公公来若是见到了不好。”
只见一个人拎着几只僵死的老鼠和一只破碗快速转了出去,李怀曦突然很是庆幸,若是自己吃了那碗饭,是不是就跟那几只死老鼠一样了。
齐渊呀齐渊,这就是你的目的。可惜她不会死,也不能死,她要活着,她还没报仇。
“人呢?”元德顺的声音李怀曦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她的眼睛霎时间瞪大。
她被半托半拽的带到外面,元德顺朝她行了个礼:“娘娘,皇上有请。”
李怀曦推开扶着她的人,单手扶墙站立着:“你去告诉他,我还没死,他的奸计没得逞。”
元德顺没有作答,只是恭恭敬敬地站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陛下,人带来了。”
齐渊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额头,听到元德顺的声音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李怀曦站在大殿中央,等着齐渊先发话。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齐渊见她不说话开口问道。
“陛下希望我说什么?”李怀曦反问他。
齐渊拍案而起,指着她道:“李怀曦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故意将皇后推下水,你知不知道皇后因为你小产。”
第4章 报应
她听到这儿,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声不太真实,更像是从无尽地狱里传来的鬼魅的嘶嚎。
齐渊看着她的样子,手指紧紧地扣住:“李怀曦,你笑什么?”
李怀曦弯着腰,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报应真是报应,她害我丢了孩子,她的孩子也不能活。”
齐渊从龙椅上下来,扣住她的下巴,强制她看向自己:“你怎可以这般狠心,皇后方才还替你求情,让朕念在你初失爱子的份上不要严惩。”
“我的孩子怎么没的,皇上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齐渊捏着她下巴的手抖了下,眼里的愤怒一下子消退了大半。
李怀曦瞧见他脸上的变化,不禁得意的笑了下:“齐渊,要论恶毒我怎及你一半。”
“那个孽障本来就不该出现,死了更好。”
齐渊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落在李怀曦的心头,她和他的孩子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孽障,那一刻她的心比孩子离开她身体的时候,更疼上千倍万倍。
“来人,把贱嫔带回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李怀曦又被关起来,齐渊倒是好像也没打算拿她怎样,这大概都要归功于她有个根深蒂固的母族,如果不是前朝有父亲李丞相在,此刻她恐怕早就成阶下囚了。
“小姐,元公公来了。”
李怀曦从椅子上站起来,已经十天过去了,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她倒是也慢慢习惯了,或许被遗忘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元公公。”
“娘娘,老奴是奉旨前来。”元德顺对她还算恭敬,“皇上有旨,命丞相大人入宫,此刻已经在重阳殿等候了。”
李丞相在重阳殿里等了一刻,才见到李怀曦的身影。
她一路小跑,见到父亲却定下脚步,一步步地走过去。
李丞相抖开袍子屈膝下跪:“老臣,给娘娘请安。”
“父亲,快请起。”
“娘娘在宫里可好,怎么瘦成这样?”李丞相虽然不管后宫的事情,却也听说了这几个月的变化。只是女儿早就嫁入皇家,他心中在有不悦也不明言。
李怀曦见父亲的鬓角已经生出了白发,眼泪不禁在眼中打转:“家里可都安好?”
“你母亲近来有些伤风,倒是没有大碍。日前北方魏国来犯,你哥哥过几日就要出发去北疆。”李丞相说着叹了口气,他早就有退隐之意,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老了老了,孩子却都不在身边。
“哥哥本就是大将之才,父亲不用担心。”
李丞相答道:“你哥哥我自然是放心,又有凌家的小子做督军,一定会凯旋而归。”
“什么凌家?”
从重阳殿回来,李怀曦的心就一直跳得厉害。在战场上,哥哥一直都是常胜将军,只是这次魏国来势凶猛,最重要的是督军是凌家人,这一点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肉里,始终不得平静。
半夜,惊醒!
李怀曦本能的摸索着身侧的棉被,只触到一掌的冰冷。
她翻身向外,抬眸却看到有个人正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
“谁?”她问了句,又忽然反应过来,“你来做什么?”
“这皇宫都是朕的,朕想去哪里还用告诉你吗?”齐渊得知她从重阳殿回来便一直不安,特意躲开了所有人来看她。可是一见到她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出口的话就变了味道。
“皇上去哪里自然不用跟我报备,慢走不送。”
她这话说得齐渊一口气堵在胸口,冲上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拖起来:“朕能让你见到你的家人,也能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
李怀曦冷淡地望着他:“皇上当然可以,还是皇上早就这么打算了,不然怎么让家兄上前线,偏偏派凌家人做督军。”
“你家若是清清白白,又何必在乎谁做督军?”
“齐渊,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我父亲和哥哥,你现在仍然是个闲散王爷。你可以怀疑所有人,怎么可以怀疑我家族对你的忠心。姑姑是我父亲亲手了结的,就连二皇子也是……”
第5章 你为什么不信我
话说到这里,早已是两看生厌。
齐渊弃了李怀曦,匆匆出了冷宫。步在清冷的甬道中,他的耳边又响起李怀曦的声音。
“我和我的家族从来没有反叛之心,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她的手凉得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他要怎么告诉她,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她的父亲和哥哥早就背叛了当年的誓约,先皇的遗诏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眼里容不下沙子,更容不下她和二哥的孽种。
北方大捷。
从宫女口中得知消息,李怀曦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些。
听说大军披荆斩棘,一路连下五座城池,魏国军队慌乱逃窜。
“小竹,可有我哥哥的消息了?”李怀曦听不到外面的消息。
自从那天齐渊走后,他不禁将她囚禁起来,她身边的人都变得沉默。有次有个宫女忍不住诱惑,跟她透露了句北方的战局,第二天便没再出现过。那以后身边除了小竹之后,没再出现过会说话的人。
小竹摇了摇头:“没有,小姐,你别担心少爷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她怎么能不担心,那督军的人可是姓凌:“这样你明日到前殿找小林子,让他带消息给王德顺就说我有事想请教王公公。”
她正说着,凌潇潇已经带着人耀武扬威的进来:“来人,把这个叛臣之女给本宫抓起来。”
“皇后娘娘您有话好好说,我家主子身子弱。”小竹的小身板挡在凌潇潇前面。
几个壮实的嬷嬷一把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小竹,连拖带拽的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凌潇潇你……”李怀曦的话还没说,脸上已经“啪啪”落下了两巴掌。
“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嬷嬷恶狠狠地瞪着她。
李怀曦看着凌潇潇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突然想起从前,母亲怜惜她从小丧母,把她从凌家接出来,将养在李府里。虽然凌潇潇是表小姐,可是却与她这个正牌的小姐吃穿用度毫无差别。只是谁曾想,母亲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却养了个白眼狼。
现在她连伪装都懒得戴上了,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能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凌潇潇弯腰捏着她的下巴,跟她平视:“到现在你还这么嚣张?”
“你想说什么?”
“哦!也对还没有人告诉你。你哥哥在北疆因为出卖军情被当众处死,那尸体面目全非,连个人样都没有了。而你父亲通敌卖国现在已经被关入天牢了,再过几日就要问斩了。如果不是皇上再三护着你,你现在早就是阶下囚了。”凌潇潇说到最后咬紧牙关,仿佛这是件让她多愤恨的事情。
李怀曦慌了手脚,咬着唇,她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父亲和哥哥通敌叛国的理由,一定是凌潇潇骗她。
“不会的,我父兄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李怀曦用力挣脱压着她的嬷嬷,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凌潇潇你别以为自己抢了我的皇后之位就可以信口开河。”
“我是不是信口开河,你去问问皇上不就行了。”
凌潇潇对着嬷嬷使了个眼色,李怀曦竟然轻松的从嬷嬷手里挣脱出来,她来不及多想跑到冷宫门口,却又被人拦下来。
“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李怀曦推着那人的臂膀,却被轻轻一拨推到在地。
“皇上有令,不许贱嫔离开半步。”
“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李怀曦几次冲撞都没能找到一丝缝隙。
“放她出去。”
凌潇潇的声音让李怀曦的理智有一丝回环,她转过身看到凌潇潇穿着皇后才能着的凤袍,满是嘲讽地望着她。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她想要从齐渊口中听到。
第6章 通敌叛国
李怀曦出来的太着急了,她忘了要见到齐渊并不容易,出了冷宫,到了承乾殿门口,还是被拦了下来。
侍卫一个个对她刀剑相向:“皇上没有宣召你不能进去。”
“让我见他,我要见皇上。”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德顺从里面出来:“是谁在外面吵闹?”
李怀曦连滚带爬的抱住王德顺的腿:“王公公,求求你了,进去通报一声,我要见皇上,我哥哥和阿爹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娘娘,老奴劝您先回去,里面几位大人和皇上正在商讨此事,您现在见皇上正不时时候。而且皇上不时下令不准您出冷宫吗?一会儿他出来见了定会龙颜大怒的,您赶紧回去吧!”王德顺边劝她边回头看着宫门好像生怕齐渊这个时候出来,他看了看愣在旁边的侍卫,“还不快来把娘娘送回宫。”
侍卫们上来,刚想将李怀曦拉起来,她不知道从掏出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今天我要是见不到皇上,就死在这承乾殿门口。”
王德顺见着驾驶不对,赶忙转身去禀报齐渊。
“你要死,也到等到审判下来了,满门抄斩的时候,在菜市口大庭广众之下再死。”齐渊的话中像是带了利剑,一字一句都刺痛着李怀曦的心。
她握着簪子的手不停地颤抖:“我爹不可能通敌卖国,我哥哥也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了,凌家的人是监军,一定是他们觊觎我哥哥功高所以栽赃陷害。”
“误会?”齐渊冷笑,“你哥哥的事情是被他的副将发现的。”
“李灿?不可能他跟了我哥哥十年,怎么可能?”李怀曦一下子慌乱起来,“我哥哥呢?我要见他。”
“他被发现的时候试图反抗,已经被就地正法。”齐渊看李怀曦的眼神冷冰冰的。
李怀曦的心头像是被割了一块肉,背上的伤灼烧得疼,她跪坐在地上:“不,不会的,哥哥怎么会……一定是有人栽赃一定是这样。”
李怀曦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拽住她的胳膊,语气一下子温柔起来:“怀曦听话,先回宫,只要你老老实实呆着,朕就不会让他们把你怎么样?”
李怀曦从心底升起一阵凉意,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陌生。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齐渊的手,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的鼻梁:“齐渊,我全家为你尽心竭力,送你登上皇位,如今你却恩将仇报。”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视线都落到齐渊身上。只见他脸色变得阴沉,一把将地上的李怀曦像是拎小鸡一般的提起来,将她拉到自己眼前。
四目相对,他的鼻尖和她的几乎贴在一起,她看到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这么久了,你还想着他,既然这么想去找他,那就去天牢里等死吧。来人,把这贱嫔关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侍卫七手八脚的架起李怀曦。
李怀曦望着齐渊,他早就预谋好的吧。什么远征,什么叛国不过都是借口,他只是找个理由将永除李家这个后患而已。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畏惧之色。
第7章 囚入地牢
、
地牢里寒冷潮湿,李怀曦躺在凌乱的草甸上,蜷缩成一团,背上的伤疼得她咬紧牙关。
小窗里泄下来的一方月光落在她身前不远处,她抬手想去摸,却碰到冰凉的地面。
此时狱卒尽退,她面前的一方月光被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代替,她缩回手,闭上眼睛。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一入夜齐渊便会来,折磨和羞辱接踵而至。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李怀曦已经不在做过多无畏的反抗。
“怎么现在连抬眼看朕一眼都不愿意了?”齐渊的声音冷冰冰的。
李怀曦翻了个身没说话。
齐渊箭步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压着她的双手,将她抵到墙上。背后的伤疤接触到冰凉粗粝的
墙面,她低声沉吟,咬紧牙关。
齐渊捏着她的下巴:“李怀曦,你就这么想为他而死?你以为他会在乎你吗?他有那么多女人,会记得你是谁?”
“二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李怀曦听到他提起齐钰出声反驳他,“我和二哥哥清清白白。”
“清白,你跟他清白?那你肚子里的野种哪里来的?”齐渊说道,“朕知道你李家根本就不是真心扶持朕,时刻都想着复辟齐钰那个昏君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跟二哥哥什么都没有。那个孩子……”
“二哥哥,二哥哥?”齐渊愤恨地说,“叫得真亲切,他都死了多久了,他是被朕推翻的昏君齐钰。”他说着低头含住李怀曦喋喋不休的嘴唇,泄愤一般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掀起她的裙摆钻进去。
“齐渊,我哥哥和父亲为你尽心竭力。哥哥为你守疆土,上阵杀敌,就连二皇子都是他亲手斩于马下。我父亲为了你不惜逼死自己的亲妹妹,事到如今,你登上大宝,就如此对待我们一家。”李怀曦说得愤恨。
齐渊却只是看着她冷笑,并不反驳。
开始李怀曦奋力抵抗了几下,挣扎不过是徒劳,反而消耗了更多的体力。她干脆放任的反抗,任由齐渊在她身上作为。
他进入的时候,疼得李怀曦皱紧了眉头。
“就算他死了,朕也不会放过你,你永远是朕的妻子。永远是。”他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连血带肉,“朕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找齐钰的,就算你死了也只能入朕的墓地,变成鬼也只能是朕的鬼。”
李怀曦不反抗,不出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进来的那一小束月光,疼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任其发泄。
齐渊将她放到草甸上,在她耳边说道:“李怀曦,你还真是太天真。你的父亲和哥哥要是真的为了朕的江山,又怎么会留着先帝的遗照,时时准备威胁朕给你皇后之位。”
她盯着那月光,想起先帝去世之前,将父亲叫进宫,跟他彻夜长谈,传说先帝将遗诏留给了李丞相,希望在自己去世之后能主持大局。
李怀曦见过那遗诏,可是明明在齐渊登基之前,她就已经亲眼看到父亲将它烧毁了呀。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面对齐渊那张脸又无力解释。
齐渊冷笑起来:“在你死之前,朕就发发善心让你见见你那也快上黄泉的父亲,免得你们路上没有个伴儿。”
第8章 你也觉得我是废物
“进去。”狱卒在后面粗鲁的推了下李丞相,他被身上的铁链绊了下,摔倒在地。
李怀曦奋力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扶起李丞相,低头看到他的双手上布满了伤痕,十指红肿,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父亲,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李丞相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曦儿有什么错?错得都是父兄,父兄小瞧了他的嫉妒心,才把你推入这个火坑的。”
李怀曦摇了摇头:“不是的,当初是我非要嫁给他的。是我非他不嫁的,跟父兄没关系。”
她一直都知道若不是当初她执意要嫁给齐渊,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任性。
曾经他不过是个无母戚相助又不得父皇宠爱的皇子。从出生就注定与皇位无缘,偏他不信命。
李怀曦那时候还是相府嫡女,深闺娇养,却没养出她温婉贤淑的性子,为了出府玩乐,连狗洞都是钻过的。
而就在她一次从狗洞爬出时,意外遇上了那个正徘徊在相府门外,不知以何种理由去见当朝丞相的五皇子齐渊。
齐渊长相英俊,表情略带疑惑地看着她从狗洞钻出,灰头土脸,却半点不嫌弃,只问:“相府千金?”
李怀曦半点不认生,脆生生地告诉他:“与你何干?”
齐渊轻笑,揪她回家。自此,李怀曦便记恨上了齐渊这个“阴险小人”,总是想方设法去整治他,但他是皇城内的皇子,她是相府里的小姐,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而李怀曦在心中惦记着报仇的日子一久,渐渐就惦记成了习惯。
李丞相本就无意参与皇位争夺,更何况五皇子不过是众皇子中最默默无闻的,所以并没有答允五皇子提出的条件。而李怀曦在得知齐渊即将娶妃之时,苦求父亲让自己嫁于齐渊。
此事传出,既成笑柄,李丞相无法,只能去求先帝赐婚。齐渊不喜李怀曦如此纠缠不休的性子,却因为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而不得不娶之。
李怀曦怀着忐忑的心情嫁入了五皇子府,婚后齐渊虽然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两人却也相敬如宾。
直至一日,齐渊在朝堂之上被先帝痛斥无用,酗酒过后,跌跌撞撞进了她的房门。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用?也觉得我是废物?你们都轻视我,作践我,凭什么?”齐渊身强体壮,禁锢住纤弱的李怀曦简直轻而易举,更何况醉酒,已然没有了神志,压着她倒在床上,一手控制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开始用力剥除她身上的衣物。
李怀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可齐渊野蛮的像一只猛兽,两眼猩红,她本能的害怕和挣扎,她挣着自己的身体,哭喊着:“齐渊!齐渊,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这样的话,仅仅刺激得齐渊不断想起在朝堂之上,自己在众人面前经历的羞辱,于是他用力撕开李怀曦的亵裤,手伸到下面,两指揉搓几下,伴随着李怀曦羞耻地哭喊,齐渊嘲弄地笑出了声。
“你看,这是从哪儿出来的水?”齐渊拿出自己的手,凑到李怀曦面前让
她亲眼见证自己的“口是心非”。
李怀曦觉得屈辱,忍不住痛骂出来:“齐渊你混蛋!”
可齐渊充耳不闻,扯下自己的裤子,挺着腰,把自己送了进去。
疼,真的好疼。李怀曦未经人事的身体犹如正在被风雨摧残的弱柳,眼泪也给生生逼了出来。
“疼,齐渊,求你了,别……”
李怀曦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是不敢再乱动,羸弱的惹人怜爱。
齐渊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只觉得舒坦得腰眼都发麻,里面那一层层包裹着他的软肉,紧致温暖,似包容着他的一切,使得他连同心里,都得到了慰藉。
真好。齐渊深呼一口气,理智也回醒了三分,皱着眉,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怀曦,心中的愤懑也消散了些许。于是固定住李怀曦手腕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力气,转而让她勾着自己的脖子。
李怀曦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得有些呆滞,却被齐渊一手绕过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和自己紧紧相贴。
“怀曦,你爱我,是不是?”
李怀曦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泪眼婆娑地说“是”。
“那就帮我,我要这天下,要所有人都臣服在我脚下!”
李怀曦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后来的事情回想起来就想一场梦。
第9章 一定要好好活着
李怀曦求着父兄帮自己的夫君在朝中建立威望,齐渊也是争气不过半年,就已经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他隐藏于二皇子之下,那么不起眼。
先帝驾崩之后,二皇子和大皇子斗得两败俱伤,齐渊便在父兄的扶持下,突然崛起,他手腕毒辣,对敌人毫不留情,在加上之前在百姓中留下的好名声,很快得到了拥护,登上皇位。
但是没人知道,李家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更没人知道李丞相是怎么逼死自己的亲生妹妹,又怎么杀死自己亲侄儿的。
这些都是大元的秘密。
李丞相叹了口气,反握住李怀曦的手:“曦儿,父亲知道你有一肚子委屈,但是这个时候,你还是要跟他服个软,你哥哥已经不在了,爹就剩你这么一个女儿,不能在出事。你跟他服个软,他或许能免你不死。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你和娘亲还有族人怎么办?”李怀曦频频摇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和娘不管。”
“曦儿,这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你若是能得性活下来,一定不要忘记李家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爹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李丞相刚说完,狱卒轰地推门进来,拽着他的铁链。
“李丞相,时间到了,请吧。”
李丞相捏了捏李怀曦的手,最后看了她一眼,说:“曦儿,好好活着。为了父兄和李家,一定要好好活着。”
李怀曦想着父亲说的话,彷徨不安。
入夜她竖起耳朵,齐渊又来了,时间久了,她已经能分辨地出他的脚步声。她打了机灵,紧闭双眼,祈祷着今天的一切赶紧过去。
齐渊停在她面前:“今天跟你父亲告别了吗?再过几日他就要上刑场了,有没有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你?”
听他这么说,李怀曦突然明白了过来,她以为他真的是良心发现,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惦记着那已经不存在的遗诏。
她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齐渊,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我,我说我与二哥……二皇子清清白白,你不信,我说父兄没有通敌叛国,你不信,我若说父亲除了要我好好活着,就再也没说别的,你是不是一样不信?”
齐渊压在她身上,轻车熟路地揉搓着她的软夷,似笑非笑:“朕怎么会不相信曦儿呢?只要你说朕都信。”
李怀曦看他的眼神微变,刚想张嘴,鼻息间却多了一股子酒味。她的心沉了沉,一个喝醉了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齐渊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依然在她身上胡乱作为。
李怀曦想起父亲临走前跟她说的话,硬着头皮双手环抱住齐渊的脖子,靠在他的颈窝里:“皇上,曦儿没有背叛过您,以后也不会背叛您。”
齐渊被她的动作震了片刻,僵持之后反应过来,回拥着李怀曦似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骨里:“曦儿,不要离开我,曦儿,我的曦儿。”
一夜齐渊像是喜欢上了这种孜孜不倦的游戏,一直摆弄着李怀曦,开始她还能迎合,倒后来就没什么意识。
在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一顶红帐,宫女从旁边探过脑袋:“娘娘醒了,皇上上朝之前,吩咐奴在这里伺候着,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
“我这是在哪儿?”李怀曦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沙哑着嗓子问道。
“这里是皇上的寝殿,龙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