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聽著李榮浩的歌曲《年少有為》,不禁悲從中來,如果我也年少有為就好了。但事實是,我們都不是年少有為,只是在盼望自己能夠年少有為的路上不停地奔跑罷了,雨好大,卻沒有傘。
天黑了,不過黑的好早啊!回家的最後一趟末班車沒有了。我孤零零地站在公司樓下,任憑這黑夜的風迷了眼睛。恍惚中,仿佛又看見了母親在昏黃燈光下的側顏。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漂亮,兩條烏黑發亮的長辮子隨著她在灶台間的忙碌而不停地在身後搖擺。她還穿著她特別喜歡的那件淡綠色的上衣,領口處縫著黑色的手工扣,沒有花紋到清秀素雅,所以她很是珍惜。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鍋鏟,笑著回頭說:“野丫頭,你還知道回來?餓了吧?飯已經做好了。”突然,我愣了一下,這是誰啊?那個一回家門就扑向母親,搖著她的胳膊,小聲說:“媽,媽,我回來了,我好餓呀。”走近了,走近了,定睛一看,原來那個小女孩就是我自己啊!
家,對於那時的我而言就是吃飯、睡覺的地方,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出去玩,所以,跟母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媽,我餓了,我餓了。除了說自己餓了,女兒還習慣一遇到老鼠、蛇蟲就大聲尖叫,然後嚇得躲到您身後,在指縫中看您勇斗怪獸;女兒還習慣了跟在您屁股後面,一直追著您跑;女兒還習慣了早上睡到九點多,在您做好了飯之後才起床。
曾經,我們是一體的,但後來,我們分開了。我以為離開您之後,自己會很厲害,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這麼脆弱、無助。七月的天,一月的寒冷,無論外界溫度有多高,內心都很冷。我多想像小時候一樣,窩在您的懷裡,那樣就不冷了。
請您原諒女兒是不優秀的,是脆弱的,甚至是無能的。我不是一個穿著鎧甲的女戰士,而是一個倒在血泊里喃喃自語的孩子,我的口中,呼喚著您——我的母親。請您允許女兒承認自己的無能,向您哭訴自己的無助。可是,我只能用文字來表達我內心的情感,卻不能用語言來向您告知我內心的惶恐、不安與害怕。我明白,即使我不說,您也會理解我。
人這一生很平凡,媽媽,我們都一樣,不過,我想用文字講您的一顰一笑記錄下來。那樣,無論走多遠,您都陪在我身邊,即使天再黑,路再遠,我也都不怕了,因為您總會把我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