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点儿——也许人生不过是别人笑笑你、你笑笑别人罢了

社会歧视其实无处不在。单论行业分类里,理科看不起文科,热门学科瞧不上冷门学科,强势专业看低弱势专业......细究起来就像人情冷暖,热闹得很。而社会变迁里,一个特定行业的沉浮成败也往往如同一个人,有时免不了身不由己被众人高高低低议论着的命运。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个充分体现了“戏剧性”行业特色的例子。在历史的大部分段落里,这个圈子是人人不耻、上不得台面的下九路“戏子”,但近些年来一跃入龙门、扬眉吐气,成为世人钦羡、追逐的光环中心,跻身于这个社会主要由官、商构成的上流顶层了。这恐怕也是足以让人感叹造物无常的一件事。

但社会舆论终究是一件可恶又可怕的东西。“浅薄”仍然是这个行业根深蒂固脱落不去的社会印象之一。

从小喜欢电影、音乐,纵然不喜八卦,对各路明星的了解也着实不少。纯娱乐杂志我是不看的,一些有分量的杂志偶有明星访谈,出于对杂志质量的认同,就肯稍做用心浏览一二。不曾想对某些往日在我眼中定格为娱乐明星而不甚以为然的几位,就此有了改观和重新的认识,印象中周慧敏、郭富城、黎明、周星驰、杨千嬅、杨采妮……,都曾让我惊艳一瞬——不是他们的容貌,而是他们的访谈表达,令我嗅出了一丝思想和深度的味道——这种特质才足以引发我的欣赏和认同。其中对黄晓明犹记得当时是因为他在某选秀节目上以媚人的“烟熏妆”出现,引来拍砖、争议无数,此男轻轻一笑淡风轻吐出一句:“人生不过是别人笑笑你、你再笑笑别人罢了”。果然够犀利、冷澈,未就此喜欢上他,但确乎刮目相看而从此注目其行。

细想来,这些人其实是有某种共同特质的。除了他们初露思想端倪的谈吐、表达,在他们未成名,或者还未大红大紫的小明星阶段,我能以我奇怪的一种天分、未失手过的“知人”厉眼,在他们的眼中、文字中,读出已经默默奋斗多时、仍在苦苦坚持的那份痛苦隐忍,和一种无以言说的深刻的寂寞。我常常想,为什么这样的人注定某一天突然横空出世?

因为他们已经默默努力付出多年,其实已经自知不自知地为自己积累了足够的内功和实力,已临近了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即将喷涌而发的那个临界点。这一刻他们眼中的绝望,是各行各业成功者都要经历的“黎明前黑暗一瞬”的必然表情。这个临界点上经历的一切的折磨、痛苦、寂寞,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必须付出的代价。

也许还是那句话最有力——任何事脱不了概率。目前的华语娱乐圈终究以学识不甚高的各色人等为主流和大比重,但哪怕作为小概率,同样有一部分学识、深度不凡的人存在,比如李安、王家卫、陈凯歌,陆川、贾樟柯,甚至名声并不上佳、一度被视为“情色”片代称的王晶,其实无一不修为了得。

这就是行业歧视吧?因为身在这个圈子里,便不得不先入为主、等同化地“被浅薄”,哪怕他是那么一个内在了得的个体。

其他行业又如何?以学问为主业,本应以学术的纯正与高度为标尺的所谓“学术圈”又如何?其实身处此地就能领会,这个圈子里照样假论文、假成果和用这些手段换来的诸般虚假名衔和利益屡见不鲜。但这个行业既然已经占据了行业阶层的制高点,就可以安之若素地享受较高的社会认同了。有时看来,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势利、现实。

也许无需费力辩解或剖释,那句“人生不过是别人笑笑你、你再笑笑别人罢了”,是一种态度,也是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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