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为驯化我“笑不露齿”,拿出《女训》与《女诫》对付我。
那晚,被罚抄得心情大不悦,便独自溜进后厨,启开一个白瓷瓶,“咕咚,咕咚”流进肚里。
次日,我从房内醒来,除了脑袋瓜有些沉重,其他……还好。
然而,日后我再去萧府的后厨偷酒喝,发现酒柜上铜锁。
“小气,小气,真是小气!”我叽叽哼哼道,“这么大的萧府,连口酒水都不让喝,太太小气啦……哼!”
我生气地开始在萧府里头——暴走——泄愤。
转了拐角,穿过长廊,停在后花园,见到月光下的某男练武。
定睛,定神,定脚步。
白月光照出一身结实的胸肌肉。
“好MAN……”我惊叹。就这身挺直的腰板,坚硬的肌肉,如果在我们现代,可以走秀台,当男模。
但不是。时代对不上。可惜了。
萧寒好像发现了我。暂停手中那柄发出冰凉寒气的利剑。叫我出来。
我站在他前面。踮脚,最多齐平于他前胸。
他幽黑的眼眸盯着我,我快要被节节败退。不行。气势上首先不能输。
“喂,我们先前说好的,我只来府里打工还债。为什么还要被逼迫抄背古文?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背古文啦!”我指戳他的胸口。
我一个现代人,还怕他一个古人不成?
笑话!
萧寒微微上扬嘴角:“你是说,我娘让你抄背《女诫》《女训》?”
“晓得就好。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带进这个老古董里来的,还要笑不露齿……你笑个试试,怎么不露牙齿的?!”
萧寒的嘴角大咧。
“笑不露齿!”我命令道。
萧寒收住笑。“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现在,我只想时间快点过去,早些还清钱,然后,然后嘛,浪迹天涯去。”
“哦,浪迹天涯。同谁?”
“反正不同你。”瞪他,不搭话。
萧寒见我不理他。又道:“在下可以弥补点什么吗?”
“别阴我就好。”
“来点实际的。要不,我帮你抄写吧。”
我快速把萧寒的建议在脑袋瓜里盘了一圈。
“也好。”
那晚,萧寒在他自己的书房里,抄写《女诫》《女训》,足足三个月的份数。
也就那晚之后,我再没见过萧寒。听府里的奴卑们说,萧将军奉命领兵上前线去了。
春去秋来。大半年,我在萧府的打杂工作,算是到头了。
萧老夫人突然大发慈悲,把我从后厨调到前厅工作。每日的主要任务负责打扫萧寒的书房、居室。
书房的主人还没有回来。奴婢倒是在岗候着了。
第一次踏进萧寒的书房、居室。室内布置简洁。清雅之派。
萧老夫人把我叫到跟前。只是交待,从今往后,好生照顾萧将军。
我不解。“老夫人,那啥什么的还需要抄背吗?”
萧老夫人顿了一会,回道:“你是说《女诫》《女训》吧?”
“是。”
萧老夫人又像我刚进府初时那番打量我。道:“抄着吧,但背书可免。”
我的老天爷。再救救我吧。
萧寒尚未归府,我每天除了清扫有限的空间,就是静心抄些古文,无他事可做,清闲得很。
清闲下来,我一个人极大的爱好,便躲在自己的房里数银子。
银子似乎数来数去,与五百两的差距,还差一大截。
还得去找个兼工做做。要不然,怎么办?银子凑不齐,萧府别想出去。
这个世界,也许很玄乎。你想挣钱了,机会就来了。
这回梦想成真的事儿,若搁我们那里,这叫“心念”的力量。
一天,我在院子闲逛。偶遇萧老夫人房内的小丫鬟。她正形色匆匆往府外走。
我拦了她。问她是不是有急事。
小丫鬟说,家中哥哥病了,她想请府外的写信先生写一封家书。
“写家书啊?”我一乐,这活儿我能干。
悉数抄下不计其数的《女训》和《女诫》,对古文的语法和字形,早已铭记于心。
“我可以帮你代写。”
很快。我代写家书的事,悄然地在萧府内传开。代写生意,接踵而来。
开辟另一条生财之径。我回头再抄那两本古文,更卖力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