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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日渐一日地凉了,很多蟋蟀都钻到床下来了。夜里,不住地鸣叫,又于早上到来之前统统死掉。为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每天都要打扫。很多时候,我对自己都看不懂,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对其他事物,已经不想再去过多探究。
路边,有一种小乔木,结了花椒一样的果实,还在不断开出玫红的花朵,放大了看,丝丝缕缕的,有点像海棠;整体看,则一团团一簇簇,使人不由得想起点什么。有个学农林的家伙,告诉我们说是紫薇。这名字很俗气,些微的好感,一下子就全都给败没了。
不知道是谁,给我寄了本书来,考琳-麦卡洛撰写的《荆棘鸟》,印制、装帧都很精美,价格也很贵。包裹的落款处,写的是实验室,可能是苏,更有可能是导师。我拆开,看了看开头,看了看结局,却唯独没去看中间的情节。我们一周只有半天的空闲,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没有单独的空间,不管去哪,都无法完全避开别人的视线。详细地看这种书,我怕自己会止不住地痛哭。踏上了这条路,我就不能再有任何情绪,至少不能表现在外面,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天空澄澈,没有一点点渣滓;月华如水,像在心头缓缓流动。天上,有两只鸟儿,像是英文中小小的、实心的逗号,越过高高的山峦,去往遥远的西南。它们是不幸的,或许是被什么给耽搁了,其它的鸟儿早已成群南迁,院子里,已经变得很寂静;他们又是极其幸运的,因为能够红尘相伴,不离不弃,一同飞越这万水千山。她那里,应该已经很冷了,不知道今年会怎样度过,大概不会再有任何愁绪了吧。
有人悄悄问我:“你怎么了?”我回答:“被沙子迷了眼,这该死的风,一年吹到头,戴了眼镜都没用!”
我好想来一场地震或者下一场大雪,把这一切都轻松抹掉,连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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