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苹果喽”随着一声浑厚、嘹亮的声音我急急忙忙跑出家门外,长长的胡同口大街上一个人站在地排车前。苹果的香味顺着悠长的胡同传到我的鼻尖,嘴里的口水不知觉溢满了小嘴,不知啥时候已站在地排车旁。满车的苹果红通通的,争先恐后地抢入我的眼帘,好像比比谁长得好看似的。分苹果的人看着我呵呵地笑也不说一句话那笑容带有一份无奈。
他是我的不远的邻居也是最好玩伴的爸爸。平时,他最会扮丑角。眼珠子一瞪滴溜溜圆,鼻子被手指顶起来露出两个大鼻孔,嘴里还哇哇呀呀地叫活像戏台上的张飞,引得我们哈哈大笑;有时他还把嘴角咧到耳根旁晃动着脑袋对着我们,我们几个赶忙退后老远;有时黑黝黝的圆脸上嘴嘟起老高,喉咙里还哼哼着,我们只顾看着笑得前仰后合。我称他为大叔,大叔家是全村唯一的韩姓人,听他爸爸说他是被国军国走的路上逃出来的就落户在本村。他家今年承包了苹果园。 我还跟着峰到苹果园去过呢。
苹果园上有个河堤。那高高地河堤上有两棵核桃树,茂盛的枝叶长成两个团球,白白的天空应是被枝叶画就地一条一条的,天好高啊!再看树干一人都搂不过来,我站这头峰站那头两人的指尖划拉着刚碰到。我俩一会搂搂这棵一会抱抱那棵,手指尖翘灵灵地硬往一块儿牵。中间的核桃树就像树上一个个团悠悠的“绿鸡蛋”生生把我俩给隔开了。那树上的绿核桃就像天空上的小鸟眨巴着眼睛瞅着你,不管你是用土坷垃丢它还是用长长的树杆虖它你离他还是很远很远。算了。
我俩张开双臂手牵着手从堤上往下跑去,就像天空飞翔的小鸟。堤下是成片成片地苹果园。苹果树整齐条理地一列列排着队,树上的枝丫稀疏不像核桃树那么浓密。峰爸拿着锄头呼唤我们不要在苹果园内玩,我们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地头。地头下是深深的河堤,河水清清地在太阳下闪着层层金光。河堤上有许多平时没见过的小花小草。我们蹲在那里摸摸这朵赏赏那朵。一条长河横贯两堤之间,听说这叫赵王河深的很。这里可不是久待之地,不一会儿我们又被唤到核桃树下玩。这里是最高点两边树木葱茏中间有宽宽的平路,就像泰山上的“天街”。北边是低矮绿油油的庄稼平铺得如一幅油画。
不多时,各家便围到车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兜子”,峰爸用称认真地称着一家分上一兜子苹果。母亲也分得一兜首先给我一个我抱起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甘冽、香气喷鼻,汁水一滴滴的打着转流到深厚的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