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幸运和幸福叫:我们之间有默契。
2006年暑假,我跟他说我今天会去县城。他说他等我。我没有计划一定要跟他见面,心里想着,就顺其自然吧。
我跟妹妹同学啊露一起走去她们学校,去帮妹妹拿东西。不自觉的,正好经过他家路口,我心想:怎么走到了这条路?不会真的遇到他吧!遇到了应该说什么呢?。。。
正在假想中。。。一抬头,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略带着意外和喜悦的表情迎面而来。跟随的还有一个姐姐,猜到应该是他姐姐了。
我不知所措地顿了一下脚步,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迈,双眸来不及躲闪,相遇,锁定,拉进。。。这个过程像电影画面一样被按住了慢进键。。。短短几步路,好漫长呀!怎么办?!打不打招呼?怎么打?跑?躲?没地方躲!。。。内心复杂的情绪交织: 悸动、煎熬、紧张、害怕、意外、喜悦、期待。。。到相距半米内的距离时,我不得不放下包袱,强制面对,心笑面不笑地回到正常的速度,以那种“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的眼神略过彼此,擦肩而过。
可是没有言语,又不甘心,我们两人同时回头,眉眼弯弯,脸颊泛红。他欲追回来,可我却“脚是心非”地加快步伐。他又停住,返回去继续跟姐姐走了。姐姐一脸懵,驻足问他:“谁啊?”(后来姐姐回忆说,他突然停下来,抬头一看,他已经满脸羞红了?)
他没追过来,我倒是松了长长的一口气!就差没用手捋一捋胸口的姿势了。
无缘无故被拉着往前加速,啊露也懵圈,问怎么啦,怎么啦?
“没什么,我看到我同学了。”
“看到同学为什么要跑?。。。他喜欢你呀?”
“额。。。我们好像是男女朋友。”
“。。。那你干嘛要跑?”
“我不知道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刚才走这条路,我就担心会遇到他,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其实我害怕,之前都是在网上或是手机上聊天,真正遇到真人,不知道怎么说话。
啊露说你俩可真有缘分!
后来,我们继续南北求学。因为异地,时常想念。有趣的是,我们常常同时想或刚想着,短信息或电话就来了。
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说:“我昨晚上梦到你送我一个杯子。”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买了个杯子,并且已经在给他邮寄的路上。
神奇不神奇?十几年了,还有很多很多。。。。
我喜欢花花草草。总能时不时收到他在户外工作时发来的图片:路过花店的玫瑰月季百合。。。绿化带里的木棉朱瑾。。。别人单位院子里的芒果龙眼。。。郊区农场里丰收的南瓜茄子香蕉生菜小青菜。。。江边的三角梅美人蕉芦苇。。。
2015年左右的一个深秋,他下班回来已是夜幕时,工作服都没换就跟我说:“我要送你一个东西,你肯定喜欢。”
“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远不远?”
“不远。”
我们步行出门,走到大路口,上天桥,过马路,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着走着,我发现前边路口有一棵开得正旺的异木棉树,整棵树没有一片叶子,全是粉嫩粉嫩的花朵。看得那个“心花怒放”:“哇!这棵树好多花,好好看。。。好美呀!!!!哇!。。。哇!。。。”
“嗫,这是我送给你的花,现开的,一整棵树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马上收起花痴的赞叹。这肆无忌惮地笑呀,让我有点想生气,感觉自己被耍了。横眼斜看着他,没等我说点啥,他快速地补充:“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今天经过这里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喜欢,就想着带你来看看。整棵树的花我都送给你啦!好看吧,高兴吧!?”
看在花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赶紧拿出手机,让他给我拍拍拍。。。然后,开心,满足地走回家去了。
之后每一次经过那棵树,我都会多望一眼,想起了那个晚上,两个人驻足在一棵花树下,嬉嬉笑笑、拍拍看看。这个回忆容易让嘴角轻微上扬,也不错。
他也会帮我关注附近哪里有花店或者关于花的活动。在宝宝不到一岁的时候,宝宝爱生病,我很累很累,只要她生病,基本上我就要通宵了。一般累的时候,我总会去搞点花花草草,摆弄一下,舒展心情。一天中午,突然有人敲门,是一位姑娘,递过来一些东西。说有一个人让送到这里的。问她是谁,她说你收了就知道了。说完,她还嘻嘻偷笑,转头就走了。我一头雾水。。。打开一看,哇!是花!有绣球、丽菊。。。
不会是送错了吧?!我没有定过花呢?。。。先留着,万一又回来要回去。我自己嘀咕着,到晚饭时间都没有人来拿回去,我打电话给他问是不是他买的,他说:“不是我,但是既然都送到家了,你就插起来吧,别人要是来找的话,再赔给他。”
“这样不行吧!。。。”虽然不太认同他的建议,但是真的想拆开包装。。。
“那你喜欢吗?”
“喜欢呀!”
“那就行啦!”
“不会是你买的吧!?。。。。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你买的呀?!”
“嘻嘻嘻,我看到小区群里面有人说有花卖,我就给你定了一份。”
“哎呀,你不早说,早说我就先拿去醒水了!哎!耽误我的花花。。。”
“谁知道你那么笨,这都猜不出来。”
虽然差点乌龙,但这份心和美美的花也安抚了一下身心疲惫的我。
最近的一次,是在老家的时候。我没有钥匙,进不了家。打电话给他,让他开门。他说他就在回来的路上。叫我等等。
于是。。。
我面对着他即将要出现的拐角处站着,期待和想像他一转过拐角,进入我的视线时,会对我投来盈盈眼眸和温柔宠溺的浅笑,那是专属于我的他的表情,多么美好!
不一会儿,他就一袭黑衣映入视线,翩翩向我走来。结果真的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样!哈!一模一样!他舒展淡淡的微笑,里面藏着暖融融的宠爱,只对我。他向我半张着手臂,等我的肩膀迎上去。我嘴角偷偷上扬,俏皮地踏过去,手臂环过他的腰间,一起走向家门口。
嘻嘻,这样的画面其实有很多很多,我会记得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也是一种默契吧!这种默契瞬间的回忆后来成为了我撑过每一次极致孤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