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与父亲冷战两个月的代价,扛回了第一把木吉他。
那是大概十年前的事了。
后来,它死于琴颈断裂。
大学的某个暑假,回家的第一天,发觉了这个悲剧。忘了那天是否像电视剧一样下雨,只记得那天,悄悄掉了两滴泪。
如同一个人,一只宠物,一把来之不易的吉他,陪伴了三年,也是有感情的。
同时代的宠儿,还有一本基础教程。古老得甚至现在,我不知怎样去购物网站搜索以介绍给其他想要入门的人。另外还有一本后来添置的吉他谱,很多,很多歌。有些曲子,难度很大,直到现在还不会弹。
后来,基础教程丢了。也许是搬家的时候,爸妈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吉他谱,陪我上了大学。
其实,没有任何技术上的进步。整个大学,不过是因为喜欢听它的声音。也许如同打游戏,不喜欢研究人物也不喜欢寻求攻略一样。抑或,因为它可以寄托的,太多。
忠诚,一如既往。
静静地倾听。也可以静静地吟唱,或随我律动着节奏。
但,大学时候的吉他,因为木板变形,低价转出去了。我竟没有丝毫留恋。
直至今日,从箱底翻出那本吉他谱,才猛然想起大学时候的那把。
是那个时候,已经不再轻易因为失去某些事物而感慨了吗?
大概是因为明白了更多的道理吧。
但我依然怀念,那个会为一个坏掉了吉他而哭泣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