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来,小时候的一个梦久久不去,我心也深有所动,想来值得庆贺。
小时候,大约是小学四年级到初中期间,小学四年级是从爷爷奶奶家回到父母身边的时间,初中后离开了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那个地方,记忆里梦就做在这个地方。
梦大约做了几个月吧,场景都是一样,无边无际的雪山,像奶油一样光滑,每晚入梦,但见这个雪山,周围不记得是否还有其它人,我也不记得是在玩耍还是在干什么。现在都记忆尤深的,每梦被人追杀不止,我拼命地跑啊跑啊,心惊不已,最后或是被三股的叉子叉死,或是被大刀砍死,或是自己穷途末路无意中失足而死,总之,是死。死时的惊恐还在,梦醒时黑暗里也应该是深深的恐惧吧。这个梦,时到今日,仍然清晰,它像一块腐肉留在大脑深处或是卡在喉脖,每每想起都心有戚戚。
周日的学习有分享梦的环节,我把这个梦说出来和大家碰撞,有个妈妈说,这是那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梦吧,她的女儿最近也常做恶梦,女儿怕的时候,她便陪着女儿,尽管如此,有时女儿还是害怕。我在想,我怕的时候,我妈妈在哪里,童年的记忆里搜寻不到妈妈。
我想,那个持续做了很长时间的梦以后,我,那个跟随祖父母成长,回到父母身边后夺爱不得的女孩可能是从此死了,现在似有苏醒的感觉。周六不知怎地想到觉醒像是骨盆开裂的隐喻,周日一早写下来,中午联想到这个小时候的梦,也许死寂近三十年,真的要苏醒了吧。只是,我为何觉得觉醒像是骨盆开裂而不是婴孩诞生,是因为,新我还没有诞生,此时正在一阵频似一阵的剜心的产前吧。
死生之间,原来是这样地久。由死而生,禁不住喜泣交加。婴孩也知道它即将临盆,蠢蠢而动,侍机而发。最后一把力气是要加些什么呢?
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