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二回主要讲了两个事件,第一个事件是为第一回的结束做了一个完结,道出了贾雨村仕途上的起和落。第二个事件是冷子兴给贾雨村介绍贾府的历史和家中成员的情况,也可以说是一个家谱的介绍。
我们先从第一个事件说起。
雨村拿了士隐送的五十两友情银子,考中了进士,做了县太爷,娶了甄家的丫头娇杏。娇杏命运两济,一年生了一子,又半年,正房得病下世,娇杏成了正房。雨村因第一次做官,虽有才干,但贪財,目中无人,不到一年,被上司告状,下岗了。
下岗后,雨村虽十分惭恨,面上却无一点怨色,仍嬉笑自若。可以看出雨村虽恨上司,却不动声色,这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还有“晚间”“密书”都看出雨村的心机。只是,这一回雨村娶娇杏,慷慨大方,给了封氏百金,甄家娘子好多礼物,人情世故做的很周到,和第一回做事是明显的对比,着实令人吃惊。官场、家中的事,处理完毕,雨村开始了游山玩水,第一个故事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这个故事里封肃对官差的反应用了两次的“忙”,“陪笑”,相比于第一回里对士隐的态度,半哄半骗了他的家财,还人前人后怨他不会过生活,好吃懒做。说明封肃是个圆滑世故的人,真是名如其人。
第二个故事开始前夹了两个小插曲。那日雨村又游到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过度段,也是第一个小插曲的开始。
雨村遇见了两个旧友,经介绍,做了黛玉的老师。文中简单介绍了黛玉老爹林如海家世和家庭成员的状况。一年后,贾氏病亡,黛玉修课,雨村继续游玩。
第二个小插曲。雨村郊外游玩,遇一庙宇,见,门巷倾颓,墙垣剥落,有额题诗,“智通寺”门旁有破对联说: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走入看时,有一道人,既聋且昏,齿落舌钝,答非所问。雨村不耐烦,就出来了。
红楼里有其貌不扬,邋里邋遢,让人看着想捂鼻子想逃走的老僧老道出现时,往往是要点醒迷途中人的老神仙,尤其是门旁破对联的两首诗,更是明显的提示,但雨村功利心太强(雨村游山玩水是假,寻机东山再起是真),错过了被点化的机会。
介绍一下冷子兴吧!冷子兴是一个古董商,是个敏感的生意人,有精明的头脑。知道哪家开始卖古董,就是家道要落了,哪家开始买古董,就是家道要起了。还有一个原因,他是贾府一个大管家周润家的女婿,所以对贾府的祖宗八代,强弱盛衰甚至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清楚的。
然后才是第二个故事的开始。
雨村从庙里出来,到酒店喝酒,遇见好友冷子兴。从冷子兴和雨村的喝酒闲扯里,我们知道了贾府的家谱和人际关系。这里把荣宁两府的主要人物关系梳理一下,以便后期阅读方便。
贾府的开国元勋是宁国公和荣国公。宁国公后人是贾代化、贾敬、贾珍。荣国公的后代是贾代善(娶的是史家小姐,就是后来的贾母)、贾政、贾赦和贾敏。文中对贾代化、贾代善没有做太多的介绍,只是一带而过。本书叙事的重点是放在荣国府贾母这边的。
贾政(媳妇王子腾妹子王夫人),儿女:元春(大小姐,贤孝才德,宫里做官)、贾竹(大公子,二十岁没了,媳妇李纨)、宝玉(二公子)、贾环(三公子庶出)、探春(三小姐庶出)。
贾赦(媳妇刑夫人),儿女:贾琏(媳妇凤姐,模样标致,言谈爽利,心机极深)、迎春(二小姐庶出)。
贾敏(老公林如海),女儿黛玉,年小体弱。
宁国府的贾敬不理家事,不管外事,直接安营扎根在庙里练仙丹,吃丹药就像吃糖果,后来中毒而亡;贾珍(媳妇尤氏),是族长,喜欢寻花问柳,逼死儿媳妇秦可卿;公子贾蓉(媳妇秦可卿),不爱读书,只爱作乐,把宁国府翻了过来,也没人敢管;惜春(四小姐,宁府贾珍妹子)
荣国府的公子宝玉,落胎时嘴里含玉,周岁抓志向,是脂粉、钗环被贾政说是酒色之徒,他还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肯定了宝玉将来会是个色鬼。
第二个故事的开始用了一种悬疑的手法。雨村刚进酒店的门,就看见有一个吃酒的客人起身大笑:口里说:奇遇,奇遇。此人是谁?和雨村啥关系?
此人正是雨村的好友冷子兴。对于宝玉将来到底会不会是个色鬼?冷子兴的答案是肯定的,但,雨村说,非也,非也,他另有一种看法。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对人性的看法,再啰嗦一次。
雨村的理由是,人性不是绝对的非善既恶,在善与恶之间还有一种人性。文中列举了善者:尧、舜、汤、文、武、周……列举了恶者:蚩尤、共工、安禄山、秦桧……还有乖僻邪缪不近人情的善恶之间的人,比如:阮籍、嵇康、许由、唐明皇、宋徽宗……当然这也是作者的看法,不过借着雨村的口说了出来。雨村认为宝玉虽不是善人,但也不是众人口里所说的恶人,他所做所行也是乖僻邪谬之事,所以也是在善恶之间游离的人。
结尾也用了悬疑的手法。俩人说着说着不觉天色已晚,担心关了城门,被隔城外,打算进城再说,付了酒钱,正要走,突听后面有人叫: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这又是一种悬疑的手法,来者是谁?有啥喜信?让读者带着好奇心进入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佐料:曹公笔下人物的名字,都是有隐喻的。比如这一回的“娇杏”,就是“侥幸”的意思;“封肃”就是“风俗”的意思。贾府的辈分是有明显区别的。“文”字旁是一个辈份,如,贾政贾赦贾敏贾敬“王”字旁是一个辈分,如,贾琏宝玉贾环贾珍;“草字头”一个辈份,如贾蔷贾芸贾芹贾萍。
此文只是笔者的一些看法,若有吹毛求疵之嫌,请读者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