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严重ooc

对于Jarvis的设定是Tony又重新把它给编程，然后又重新让他当起了管家，但是Vision也是存在的。我对Jar爱得深沉。

我爱铁罐，我在电影院看队三的时候，这刀子炸得我头昏脑涨的，所以有的情节已经记不得了，也没敢去二刷。所以，我其实是想说，我忘记寡姐最后是什么样子了。。。是被关进监狱了？！

还有鹰眼借鉴的是AA里面鹰眼小天使的性格，AA里面的鹰眼真的是炒鸡可爱，炒鸡苏！

最后战争的场景实在是无能，想不出来，所以借鉴了AA里面的，自己都觉得好尴尬啊，忍耐一下凑活看吧。

正文。

1

“Sir。”电子管家略微有些关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厦卧室里面响起。“Sir！”

Tony睁开眼睛，仿佛是意识到身处在自己的卧室当中，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第几次了，梦到Steve的盾牌直挺挺的戳进自己胸口的反应堆里。

Steve那个时候的眼神，愤怒，担心，恐惧，失望，无措，混杂了太多，他有些难以辨别。每一种，都太过浓烈，浓烈到让Tony难以入眠，亦或者是，彻夜梦魇。

“您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我放一些助眠的音乐吗？”贴心的Jarvis问道。

“不了，该醒醒了，Jar，开工。”Tony抬手揉一把脸，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向旁边的工作台。

距离西伯利亚的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2

Tony在寒风中待到大半夜，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紫色脑袋。

“Stark先生，您还好吗？”Vision把Tony从盔甲中弄出来。“不得不说，您现在真的糟糕透了。”

“真感谢我的信号，没有因为这东西而坏掉。”Tony穿着粗气，动一动快要被冻僵的身子，是啊，如Vision所说，他现在真的糟糕透了。“见到你很高兴，但我现在特别，想吃几个芝士汉堡。”

“如你所愿，Sir。”Vision笑着对Tony说，然后搂住Tony的腰，带着他离开。

回到Stark大厦，Vision彻底变成了一个化成人形的Jarvis，帮Tony治疗伤口，满足Tony的一切要求，看着Tony不怎么安稳的入睡。

之后，睡醒的Tony便开启了循环模式。白天，和政府和各界人士周旋，他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充满了攻击性，把想保护的保护的好好的。晚上，在操作间敲敲打打，大脑高速运转，为之后铺路。这样的生活模式日复一日，无限循环。

Tony是一个人在力挽狂澜，罗迪身体没恢复好，Vision不是很懂这复杂的关系，其实事实是，跟政府打嘴炮，和政府面对面呛声的，除了他TonyStark，这世界上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没有让他休息的空闲，如果他静下心来休息，抛开一切不管，不知道舆论会倒向哪一边，尤其是在复仇者的两大领袖之间爆发了内战之后，复仇者如果默不作声，完全有可能会被群众的口水给淹死，这样的烂摊子，不能两个人都扔下不管。

不得不说，Steve的那封信还有那个可以称之为古董的老式机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有些焦躁的情绪，但是这好心情没过几天就被Steve去劫狱的消息给打消了。

Tony并不反对Steve去救身陷囹圄的队友，毕竟Tony也不忍心看着他们被关在监狱里，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机未免太不对，就在他认为群众开始逐渐接受自己的说辞，对复仇者的信任度开始逐渐回升的时候，Steve却来了这么一招。

美国队长，复仇者伟大的领导者，美利坚的道德标杆，公然劫狱了。这无疑是对复仇者信任度的一次暴击，Tony不得不再重新制定方案去应对一切。

但伙伴儿们都被救出去了不是么，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Tony想到这个，居然还挺开心的。他知道Steve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安顿它们，但愿是他猜测的那个地方。

你瞧，他多会苦中作乐，快被各方来的压力给压垮的时候还能找到开心的事情。

生活节奏还是有条不紊，Tony每天都在思考，什么是绝佳的处理办法。

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的去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承认，在索科维亚协议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两方都有些急躁，明明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演变成了战争，他理解Steve的想法，但是自己也有自己的理由。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双方却都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其实Tony并不觉得双方在索科维亚协议上产生的分歧有多致命，毕竟都是成年人，复仇者之所以聚在一起，目标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为了整个世界，为了所有的生命。但是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所以产生分歧在所难免，他觉得就算是产生了分歧，大家最后还是会聚在一起，因为大家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

哦，可能这次的吵架有些过火，已经到了拉帮结派打架的地步。

Tony有的时候静下来回想整个事件的过程，发现自己有的地方实在是有些鲁莽，他开始有些后悔，他也许应该把自己的想法都坦诚的告诉Steve才对。

如果没发生西伯利亚那件事，他也许会去和Steve道个歉，用他自己的方式道个歉，但是出了那件事，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Steve。

Tony每每回想这整个事件，想到最后，每每都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没错，自大自负自信的TonyStark破天荒的感觉到了委屈。

为什么他俩最后合起伙来对付自己？自己不才应该是受害者吗？确切的说是受害者家属。揍自己的杀父仇人加上杀母仇人几拳不应该吗？

好吧，也许是他盔甲里的武器攻击性太强，队长怕自己把冬兵给轰成渣渣，但是这个该死的老冰棍不能等到他打冬兵几拳解解气之后再来跟自己动手吗，非要一上来就把自己给打趴下，换做谁谁不会更生气啊！

队长知道真相不告诉自己，他是很生气，但是他现在更生气的是，那该死的老冰棍只是一个劲儿的维护他的老朋友，对自己真的是毫不留情，不在乎战场上同生共死，不在乎和霍华德的友谊，更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真是觉得自己和他共事的这几年真tm不值，霍华德几乎找了他一辈子的时间也全tm不值，亏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老友，几乎没有正眼瞧过自己的儿子。

Tony每每想到这儿，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不管自己手里面拿的什么，都烦躁的全部扔到操作台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响声，上次差点儿造成整个大厦电线短路。

Tony有些鄙视这个时候的自己，真像个絮叨的怨妇。

Tony坐在躺椅上冷静了一会儿，去厨房拿了杯咖啡，继续去看舆论导向。

热度持续一时的话题，过不了多久，终究会被人们忘记。

3

Tony敲敲打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厨房找点儿吃的，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吃饭是早上还是昨天了，过一会儿还要参加个无聊的会议，他得补充点儿能量去应对那些固执的政府老头。

Tony坐在会议室里，不时地用钢笔敲敲桌子。

一个月对于群众来说，虽然不是很长，但也足够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再提起复仇者，这一切都在Tony的意料之中。

他这一个月已经想的很明白，队长，政府，人民群众，这些人的立场，他想的很明白，其实一开始也就很明白，他只不过是缺少时间去做一些劝服，那个时候的所有人都在风口浪尖上站着，人民群众更是人云亦云，大家都抛弃了理智，涨昏了头脑，所以等到时间一长，冷静下来，事情也就好办得多。

参加会议的时候能够遇到什么事儿是Tony曾经想过的，毕竟这可以让他逃开着无聊的会议，但是它真正来了的时候Tony还是在心底里骂了一句shit！

现在能参与战斗的只有他和Vision两个人，但愿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

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却听见对面的这次会议的最高官员发话了，居然是要阻止他行动。

“Stark先生，我们有警察，神盾局，还有专门的特工小组，我们会处理好，你只需要乖乖的坐在这儿。”

“谁不想凑热闹，对吧，大伙儿。”Tony说着便起身，却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拿着枪围住。

老天，谁知道为什么他的腕表昨天被他升级给弄坏了，真是巧了，他今天手边没有任何的武器。 肉搏的话，他又不是美国队长，怎么可能单挑这么多有真枪实弹的警察。

“Stark先生，还有外星生物不断地入侵。”耳麦里传来了Vision的声音，有些焦躁。“鉴于我们的处境，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TonyStark，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坐在这儿！坐下！”高级官员提高了声音。

“Stark先生。”Vision显然是听到了。

“先不要动。”Tony现在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政府搞不定这件事，那么今天这件事对于复仇者来说，绝对是一个契机，一个绝佳的契机。可是如果政府搞定了，那复仇者将来的境遇又会是怎样？世界不再需要复仇者，政府可以代替复仇者平息外来入侵，人们会越来越相信政府，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白费了。

“好吧，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Tony摊手，表示自己现在身无寸铁，乖乖的坐回了沙发椅上。“毕竟得让政府露一手，咱的好政府。”

Tony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似毫不在乎却也是心悬在了嗓子眼。这仿佛是定生死的一场战争，真是该死，这把赌注太大了，如果那根老冰棍在一定会骂死自己。

上帝，为什么这种时候还会想起Steve。

Tony没那么大的耐心，掏出手机来三下五下黑进了政府的系统，开了会议室里的屏幕，直播的是现在纽约的情况。

声音一出，Tony就知道政府是信不过的东西，他担心这么多根本就是瞎担心，哭叫声不绝于耳，一声声的惨叫让Tony知道，一刻都不能等了。

“有谁来救救我们！！复仇者去哪儿了！！复仇者！！！”这是Tony听到的最多的话，响彻在死寂的会议大厅里。

“Vision，带上47。”Tony打开耳麦。

“老家伙们，承认吧，你们一点儿都应付不了这样的事儿！没有了我们，你们一事无成！”Tony动身，警卫员们瞬间提防起来。“嘿，这个时候还让我呆在这儿，你们的脑子没有问题吧？！”

“我可不想最后你们求着让我收留你们，我是说纽约被炸光之后！”Tony有些火大，这帮官员都长了些什么脑子，有没有脑子？

Vision在这个时候破窗而入，Tony一跃而出，被盔甲包住，红金盔甲笔挺的悬浮在窗前。

“告诉你们糟老头，这次的一切损失，都必须由政府承担，否则，我告垮你们！”说完，便跟着Vision一起飞往火力最强的地方。

混乱之中的人见到了复仇者的两个人，毫不夸张的说，喜极而泣。

Tony一个斥力炮便轰掉了大半的敌人，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总是会让Tony想起洛基，一说洛基难免会想到Thor，还有那个绿大个，如果他们在，会轻松很多。当然，如果全员都在，那这场战斗可以很快结束。

Tony把心思放回敌人身上，总是有不停地敌人过来，这不是办法，他要找到那个源头在哪里。

废了不少功夫从一堆会动的废旧钢铁中间脱身，Tony在城市上空穿梭着搜寻一个时空的裂缝。

居然在海底。

和Vision做了简单的作战计划之后，Tony一头扎进水里。为了关上那个裂缝，Tony耗尽了全部的能量，最后和Vision的通话也不了了之。

又是一张单程票，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走运，上次毕竟是有那个绿大个在。

胸口发疼，他只有蜷缩起来才能减缓那种疼痛，没了盔甲的保护，水底的高压让Tony呼吸越发的困难。

估计这次就是终点了，不知道Steve如果听说自己为拯救世界而牺牲会是什么表情，看那老冰棍会不会再挖苦自己是不懂牺牲的人。

Tony的一生突然像走马灯一样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自认为这一生从不后悔，可事实与之相反，他后悔没有跟父母说过我爱你，后悔没有救更多的人，后悔和Steve吵了那一架，后悔毁了自己的队伍。

Tony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不远处的一颗很小但是却很好看的紫色脑袋上。

4

等到Tony再次醒过来时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Tony！”Pepper一脸担心的凑上前。

“哦，Honey，我没事儿。”Tony语气尽量的轻松一些。“别哭丧着脸。”

“答应我Tony，别再干这种事儿了。”Pepper亲吻Tony的额头。

“你要相信这是意外，Honey，你再这么亲，我可保不齐我要干什么。”Tony扯扯嘴角。两个人虽然分手，但是对于彼此，都更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医生说你身体状况很差。”Pepper坐到床边，握住Tony的手。“我想你应该也会猜到，你的心脏。”

“你不说我也明白，我会注意自己，但是，现在不行，等到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Tony。”Pepper十分无奈。

“这是最需要我的时候。”

“但愿你能照顾好自己。”Pepper也知道多说无用，只能叹口气，抚摸他的头发。

“我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可以做好一切。”

是，TonyStark可以做到一切，可以逆风而上，也可以力挽狂澜，只要他想，他就可以。

这次的突发事件Tony出了点意外其他都是小伤，但是纽约的群众却伤亡惨重，政府人员出动的那段时间，对于进攻的阻挡毫无用处，战士牺牲了不少，群众也是死伤无数，更别提各种战损报告。Tony吊着盐水在床上翻着网上的消息。

现在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请求复仇者的保护。

真是讽刺，当初要求管制复仇者的是他们，反过来寻求保护的，还是他们。

人，本来就是欲望的矛盾体，不是吗？

Tony开始想新的解决办法，他明白，最佳的时机到了，如果不把握住，恐怕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是难上加难。

在过去一个月的过程当中，Tony想过无数种办法，对大家都好的办法，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决，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这么匮乏过，想不出好的方法，他整夜焦躁的无法入睡。现在时机正好，他不能耽搁太久，他要趁着大家的呼声最旺的时候，提出一个好的建议。

第二天，他提交了自己的申请。等待最后判决的一个小时之内，Tony再一次体会到了他没有体会到的感情，忐忑。最后判定结果下来的时候，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席卷而来，让Tony浑身酸楚。

这一个月像极了笑话。

复仇者们还是隶属神盾局，互相制约。废除索科维亚协定。恢复所有复仇者的权益，停止追踪通缉。

当Tony破罐破摔把最后的救命稻草压到神盾局身上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但他知道这是对的，这是最好的状态，给了政府一个很好的台阶下，也给自己的队伍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也是最多的人最容易接受的方案。

Happy在前面开着车，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老板，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是很确定的一点是，他并不开心。Happy把车停在复仇者大厦楼下，本想把自己老板安全的送上楼，却被他给拦住了，Happy固执不过自己的老板，只好看他进了大厦之后，驱车离开。

Tony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停的变化，停住，电梯门打开，空荡荡的大厦，Vision也不在。

如同炼狱般的一个月，最后的结果，和一个月之前毫无差别，一切都回到了正轨。Tony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大厦那么空是因为Clint回家去看老婆孩子，Thor去天庭与老友相聚，Banner外出散心，Natasha出任务，那个老冰棍可能和他的老战友去锻炼，Vision和女巫说不定在哪儿约会，也许是个游乐场，他们晚上就回来了，托尼这样想着，心里不自觉的好受了些，直到他看到客厅地面上的那个洞，他才清醒过来，一切都回不去了。

托尼费了好些劲儿压住自己内心的各种情绪的翻腾，他揉了揉鼻梁，也许终于可以松口气了，Tony这样想。他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自己倒了杯酒，他现在终于可以喝口酒了，他这一阵子焦头烂额的，连酒都不敢喝。

也有Tony Stark不敢做的事了。

“Sir，您已经超过48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我认为您应该休息。”Jarvis的声音在天花板上响起，许是房子太空旷了，Tony第一次听到了Jarvis的回音。

“喝完酒，Jar，把我卧室温度调好。”Tony叹口气。

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也都取得了好的结果，可是，他只是觉得万分的酸楚和疲惫，也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孤独。

这一个月他体会到了过去四十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很多情绪，很多曾经遭到他嘲笑的情绪。

把酒杯倒满，Tony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记得了，那个桀骜不驯的Tony Stark与自己渐行渐远了。通俗点说，他不会再伴着电子摇滚乐登场了，他已经没有那种心境了。

一定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想法才比较悲观，一定是的。

“Tony！真的太好了！”Pepper一路小跑过来。Tony朝那个方向看过去，身后还有罗迪。

他身边永远都还在的两个人，这时候看到他们真好。

Tony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脸，坐直身体，拥抱着可以说是扑过来的Pepper。之后起身扶住拄着拐杖来的罗迪。

“你别这样！说了多少次了，显得我跟个废了的老头儿一样！”罗迪瞪他一眼，但随即笑了出来。“恭喜你！终于让你给做到了！”

Tony拥抱罗迪，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应该请你们共进晚餐，但是我现在有点儿累，呃不，我是说，我已经让Jarvis调好了温度，不能辜负他的劳动成果。。”

“对，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Pepper把Tony的酒杯收到一边。“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喝酒。”

“只是第二杯，Honey。”Tony摊手。

“好了， 接下来我们要送伟大的Stark先生去睡觉了。”罗迪说。

“老兄，你要不是跟我说话我以为你在哄一个三岁孩子。”

看到Tony躺在床上之后，Pepper再次从Tony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了。”Pepper有些慈爱的看着Tony，罗迪也靠近床边。

“我拒绝你要来亲我。”Tony看着罗迪跟他开玩笑。

自己还是那个可以开玩笑的TonyStark。

“Sir，助眠的音乐？”Jarvis在两个人离开之后问道。

“谢谢，来一点儿。”Tony闭上眼，他真的是有些疲惫了，伴着舒缓的音乐，缓缓的入睡。

5

当被噩梦惊醒的时候，Tony一点儿也没感到奇怪，Steve的那双眼又出现在自己梦里了，他抬手去触摸胸口，仿佛要抚平梦中那里所出现的疼痛。反应堆不在他的身体里，盾砸下来的时候，除去身上的盔甲传给他的震动，倒也不算疼。

可是在梦里，反应堆是在自己身体里的，史蒂夫的盾牌，结结实实的砸进了他的胸口。

他那天真的以为Steve会朝着自己没有盔甲的脑袋砸下来。

“几点了，Jarvis？”

“1:49，Sir。”

长时间工作之后他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这样的睡眠质量真的是有些糟糕了。Tony长叹一声，继续躺在床上，合上眼培养着睡意，贴心的管家放起了音乐，Tony很成功的再次入睡。

纽约，虫洞，核弹，这一切都让Tony睡得极不安稳，惊醒之后伴随而来的除了心悸之外，还有意料不到的疼痛，他费力的大口呼吸着，却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无法喘息，持续的疼痛让他皱紧眉头，双手紧紧压着自己的胸口。

“Sir！”Jarvis的声音有些慌乱。“要我叫医生吗？”

“不。”Tony说话有些吃力。。

他现在不想看以医生，心脏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他接受不了医院带给病人的那些折磨，他不想因为药物原因变得破败不堪。除此之外，如果他召集了大量的医生，各界媒体定会大肆报道，添油加醋更是少不了，如果被Steve看到了，他应该会看到的吧。

Tony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翻白眼儿了。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会想起Steve！！

疼痛开始减缓，他的眉头也放松下来，Vision一下子出现在Tony的房间里，这可把Tony吓了一跳。

“Stark先生，您怎么样！您的管家说您很不好！”Vision一下子就把Tony给公主抱起来。“我带您去医院。”

“天，别激动！Vision！”Tony这个时候应该庆幸自己呼吸变的流畅，这样才能说话阻止Vision。“放我下来！我现在很好！”

“我能感受到您在撒谎。”

你这是什么功能？！Tony在心里面呐喊。

“不不不，也许刚才很糟糕，但我现在真的很好。”Tony两脚着地的那一瞬间，感觉真的是不错。“半夜做恶梦被惊醒，这件事很平常不是吗？”

“您经常做噩梦？”

“偶尔！”Tony没有犹豫的回答。“好了，都是虚惊一场，去休息吧。”

Vision不放心的看了Tony一会儿，这才穿墙而出。

“Jarvis，下次再自作主张，我真要把你给捐了。”Tony走到卫生间用湿毛巾擦了把脸。“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开工吧，伙计。”

等到再次见到Vision，已经是Tony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这次你没有吓到我。”Tony背对着Vision说着。

“您需要休息，相信Jarvis肯定也提醒过您了。”Vision靠近Tony。

你啰嗦的程度简直快要赶上老冰棍儿了，Tony在心里想着。

“你要知道休息是他们平常人才干的活儿，像这样的大脑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而不是睡觉。”

“您的身体状况。。”

“我比谁都要了解我的状况。”Tony转身直视着Vision。可能是他站的时间有点儿长了，猛地一动作，脑袋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晕。“你能过来让我睡觉我觉得很欣慰，所以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从地下室搬点儿东西上来？”

Vision认命的去地下室搬上来了一堆各种工具，看着Tony在那里拼拼凑凑，很显然，他这是又要大干一场，估计让他睡觉比让队长签字还难。

一个小零件掉到了地上，Tony弯腰去捡，心口猛的一紧，心脏那个位置开始剧烈的抽痛，他毫无防备，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右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Stark先生！！”Vision冲过去要把他给抱起来。

“不，去找Bruce！！把他找回来！”Tony咬着牙说。这次的疼痛比上次要剧烈的多，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次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了，Tony不再拒绝Vision，他躺回床上，在Vision的监视下服了一片安眠药，睡了过去。

“看来上帝就是不让我睡觉。”Tony粗喘着气，让自己不再那么心慌，这PSTD快要把他给折磨疯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么！怎么还是一遍一遍出现在他的梦里！！

让他不停地制造些什么，忘记那些不该记得的，这才是最好的纾解压力的方法。

Tony看着眼前被自己修复的看不出有何异样的盾牌，这个盾牌已经安静的在那里躺了一个月了，跟那个古董手机一样安静。

但愿他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盾牌不在了，他的生命威胁就加大了，不对，他是美国队长，就算是没了盾牌，也还是美国队长，无畏的代言词。

“Tony！”Pepper的声音比她的高跟鞋更先传进Tony的耳朵，接着，便是她打开门的声音。

“你到底几天没睡了！！你不知道你的心脏经不起你的折腾吗！”看起来Pepper非常的生气。

“不，Pepper，Vision可以证明我睡过。”Tony放开手里的扳手。

“他可以证明你的情况很糟糕。”Pepper十分愤怒的瞪着Tony。

“他告诉你了？他为什么这么多嘴，不，Honey，人有个小伤小痛是很正常的事情，放轻松一点，我觉得现在的我非常好。”

除去现在左肩和左臂有一点麻。

“Tony！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听一听别人的建议！”Pepper有些失控。“你这样会造成很多麻烦！为什么不能承认你真的很糟糕！承认一下事实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容易，这个你还没有学会吗？！”

Pepper的话有些戳Tony心窝，很多情绪向Tony席卷而来，Tony分辨不出其中的任何一种，但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

“我现在好得不得了！难道我一定要在病床上躺着你才愿意吗？！”Tony的下嘴唇有些不可遏制的发抖。“面色惨白，羸弱不堪，这就是去医院的下场，那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我应该在这里！！”

“Tony！你别这么幼稚！你刚才说的话就像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样！你没了盔甲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需要检查身体需要医院的普通人！”

没了盔甲，没了盔甲你算什么。

Tony脑子里面响起的全是Steve的这句话，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愤怒、轻蔑，当两个人变的熟悉，变得默契之后，他以为这两种感情不会再次出现在Steve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让Tony心痛的眼神。

心痛，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儿，一定是他现在的心脏太痛了，才会出现这种恋爱期女生用的词。

“Tony！！天呐，我干了什么！Tony，你怎么样！”

Tony胸口疼的像是针扎一般，他喘不上气来，脑子里面乱作一团，他全身用力，想要熬过这段疼痛的时间，但是他最终还是被一片黑暗所吞噬。

“Tony！！”

6

Tony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他感觉的到自己在戴着氧气面罩。

不看镜子还真想象不出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他睁开眼，确认一下自己还在自己的卧室里，侧头一看，这凌乱的金发头顶，这宽阔的肩膀。

Steve？！！！

7

Vision受到Tony的嘱托去找Bruce，动身前，他决定先去一趟瓦坎达。

这就是Steve为什么会出现在复仇者大厦的原因

Steve见到Vision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毫不夸张的说，可以让手里水杯里的水洒出来。

“Captain，Stark先生的情况十分糟糕，我个人认为，您如果能回去看一看，可能对他身体有帮助。”

“Tony怎么了？”Steve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最近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他睡不安稳，应该也是加速情况恶化的原因之一。”

“带我去见他！”

8

Steve把那封信和手机寄出去之后，便一直希望那个手机会发出些什么声音，但是，事与愿违。

“Cap，你这是何必呢，我看Tony会原封不动的把你的信给扔掉。”信一寄出去，Clint看队长一副不安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开了口。

“我没有留任何名字，他应该得打开才知道是我吧。”

“哦老天，在这个年代还会有谁选择寄信这样的老方法！”Clint长叹一口气。

Steve没说话，虽然Clint说的没错，但是，他心里面就是觉得，Tony会看他的信的。

看着Bucky重新冰冻起来之后，Steve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需要重新整顿起一支新的队伍，毕竟这个世界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来拯救，他本以为，复仇者会一直存在的，最起码，不会分道扬镳

复仇者，Tony。。。一想到这个，Steve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他感到愧疚，感到罪恶。

不知道Tony要怎么回去，他带着Bucky回到瓦坎达，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把钢铁侠的唯一的动力推进器给砸了，钢铁侠怎么离开那个冷的要死的鬼地方？他不像自己一样注射过血清，他没有了盔甲也是实打实的肉身，怎么回去。

但是当时的情况没有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钢铁侠的问题，他需要去救他们的队友，所以等到他把所有人都就回来，把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他的悔意更深了。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现在回忆起来，Tony当时应该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盔甲里武器的数量和能量，他和Bucky应该不是Tony的对手。老天，为什么让他意识到这一点，他感到更加愧疚了。

Tony看到那段录像时候的眼神，真的，Steve认识Tony时间不短了，从来没看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尽管他们有无数次的争吵，但是，那个眼神真的，看的Steve心里发疼。就算过去了一段时间，Steve还总能想起他的眼神，每想起一次，悔恨更加一层。

他不想再次失去Bucky这个好兄弟，但这并不意味着要让Tony做这段兄弟情的牺牲品，可他确确实实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失去了Tony这个朋友，这个朝夕共处了几年的朋友。Tony还是自己老友的儿子，Steve最近甚至还会做梦梦到霍华德，伴随着浓浓的愧疚感，一起出现在他的梦里。

队长胸口烦闷，他只有对着沙袋发发脾气。

一切都是自找的。

他时刻关注着索科维亚协议的动向，确切的说是Tony Stark的动向，当他看到Tony再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时候，他其实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还是健康的，除去脸上的伤疤，那些都是自己给他造成的。

当看到Tony一个人面对着一群大腹便便的政府高官，看着他一个人只凭一张嘴就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他有点儿骄傲，有点儿心疼。

更多的是震惊，Tony，他现在正在为复仇者们的人身自由而努力。

Steve觉得自己没用，因为他想帮Tony的忙，但是，他发现，政府的层面，有太多的关系利益他都不清楚，只能单看着Tony一个人在风口浪尖，形影单只，力挽狂澜。

网上的攻击对象几乎从所有的复仇者全转到Tony一个人的身上，他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骂名，Steve看着网上的评论，觉得不值，觉得愤怒，觉得自己没用。

他渐渐的明白，Tony当时的签字，也许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先稳住民心，稳住政府，等到之后偶尔听一听政府的话就可以了，毕竟行不行动还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让Tony Stark听取政府的命令，想都不要想。

Steve懊丧的把拳头砸在墙上。

Tony Stark其实是很脆弱的，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很在乎复仇者这个团队，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尽心尽力的把大厦里面每个成员的房间都好好的安排，他在很努力地维系着整个队伍，他只不过是嘴硬罢了，自己知道他这些怪毛病，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让这个队伍分裂了，把大部分人从大厦里带走，只留下了Vision和他。

该死的笨脑袋！！Steve不断地在心里骂自己。

他想过要开个记者会，但是和瓦坎达的新任国王交流过意见之后，决定取消这样的打算。这样一来，Steve是真的想不出来，怎么样才能帮到Tony。

他不忍心要看他自己为整个队伍努力。

“Tony，他瘦了，你们觉得呢。”Wanda看着电视里的Tony。

“黑眼圈比以前更加明显了。”Clint皱着眉头。

Steve没有说话，抿着嘴看着屏幕里滔滔不绝的Tony，仿佛要把他给看穿。

“曼哈顿区遭到严重袭击，此时此刻我们需要保护，复仇者，我们的复仇者，你们在哪儿！”电视里突然传出来这样的新闻报道。

“据报道，复仇者之一的钢铁侠TonyStark，现在正在接受复仇者就索科维亚协议三次谈判的会议，目前无法与他取得联系，无法得知他是否知道此次袭击。”

Steve坐立不安，刚要起身，却被国王拉住。

“不要再给Tony添乱子，这是一次机会。”

这一句话让Steve僵住，但也是很快明白过来。纵然他有无数的担心忧虑，也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等着。

“你要相信他。”

Steve点点头，他相信Tony，一直都相信。

当看着那个熟悉的红金盔甲出现在城市上空的时候，Steve突然感觉鼻头发酸，他眨眨眼睛克制住自己。看着只有两个人参与的战斗，Steve觉得心疼。

最后取得胜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Steve觉得浑身虚脱，仿佛他也参加了战斗。

Tony Stark，是一个把所有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人。

“真的想跟Tony好好的道个歉。”Clint一天晚上找Steve喝酒，对Steve说。“错怪他了，我以为他真的要让我们听命于政府，我可不相信那个地方。”

“我也不信。”

“他快要胜利了，这场仗，他打的太辛苦，也太漂亮，胜利属于他自己。”Clint把杯中的酒喝光。

“他可以做到一切。”

看着有些苍白的Tony出现在会议现场，Steve觉得浑身都在难受，他的额头上有已经结痂的伤疤，明显是上次的战斗留下的。

结果尘埃落定的时候，Steve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新世界的大门向自己打开的感觉。

他想要见Tony，想要说一声抱歉，他想念在复仇者大厦的日子，本以为自己是孑孓一人，从未融入过哪里，但等到自己真的离开了，才真正意识到，复仇者大厦，就是一个家，是一个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

自己真的太傻了，傻透了。

9

Tony看着眼前的人，用力的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倒吸一口气。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自己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要见他！

那金色头顶稍微动了动，Tony赶紧闭上眼，黑暗之中，感觉得到他坐起了身子。

他在看自己吗？！老天，他为什么要装睡！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把之前他揍自己的全都还回来吗？！

“但愿你不会在我做饭的这段时间醒过来。”Tony听见Steve这么说，然后便是走路离开的声音。

“Jarvis！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测评数据告诉我，把队长找回来，有利于您的身体健康。”

“这算哪门子的有利于！你知道么，我现在在考虑我是要把你捐给国家还是大学！”Tony发狠的说，话一说完他就觉得心脏微微有点儿疼。

他现在真的是弱爆了！

“要把他赶走吗？”

“。。。。”Tony沉默。

“如您所愿，Sir，您好好休息，队长大约五分钟后会把早饭端过来。”

“Mute。”

Tony现在在思考，他难道要装睡睡一天？有什么办法能让队长离开这儿？

“Jarvis，联系Pepper。”鉴于刚才的疼痛，他说话变得轻柔。

“Sir，您旁边的设备禁止使用电话。”Jarvis好心提醒。“您可以考虑把班纳博士叫过来，他一天之前已经回到了大厦。”

“太好了，把他叫过来。”

“感觉怎么样？”不一会儿博士走过来。

“勉强算好。”Tony微笑。“Cap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心脏需要手术，你需要休息。”班纳博士巡视一圈仪器上的各项数据。“Vision把他找来的，再找我之前，不得不说，这一招很管用，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你有什么方法能让队长离开这儿吗，离开我的房间。”

“还在生气呢，因为那个协议？”

“不，还发生了一些别的。”Tony合上眼。

“逃避可不属于我认识的Tony Stark，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是这样觉得的。”班纳耸肩，仿佛是在说自己。“得尽快让你动手术，你的心脏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认识一个很权威的医生，最近你让你的心脏过得很糟糕，再不修理它它就要罢工了。”

Tony没有说话，他在想，是该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他侧头看着窗外，听着仪器有规则的声响，属于队长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他看过去，正好和Steve的视线相撞。

“你醒了？！”来人显然是惊喜的样子。“你终于醒了。”

“嘿，Cap，好久不见。”

Tony本以为，自己再次见到Steve会是充满了愤怒，但是，现在不过也是平常的说一句，好久不见。

“Tony，好久不见。”Steve坐在床边，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的感到开心。“很抱歉，我自己。。”

“Cap，这个我们之后再说，我现在真的有些饿，能不能先吃饭？”Tony打断Steve。

“好，好。”

吃过饭之后，Tony想要坐在床上，Steve往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让他舒服一些。

沉默了一段时间，尴尬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你很会照顾人，大兵。”Tony打破了沉默。

“Tony，我很抱歉，事实告诉我，你是对的。”

“我一直都是对的，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Tony扬扬下巴。

“对啊，你一直都是对的。”Steve微微低头。“霍华德的事，对不起，我瞒着你，还有那天，我，真的抱歉，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有多混蛋，还有，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了你，只有你在收拾这残局，而我什么都没做。”

Tony在心里翻白眼，你做了，你劫狱了啊。

“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些什么才能获得你的原谅，或者你永远也原谅不了我，因为那些事情我自己再次想起来都觉得特别过分，我一直在逃，托尼，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告诉你那件事，事情又会怎么发展下去，会不会是截然相反的一种结局。”

“也许这些话说起来太厚脸皮了，Tony，我发现我很想念这个地方，很想念你…和你们一起生活的日子，很想。”

Tony也想象过无数次自己再次见到Steve的情景，或许自己会对他冷言冷语，或许自己会穿上盔甲揍他一顿，或许自己想方设法的避开他，亦或者是自己直接把他赶出去。但是，一颗心悬在半空中那么久，警惕了那么久，疲惫了那么久，孤独了那么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竟只是觉得安定与放松。

这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把他所有的傲气都磨没了，他在自尊与安定之中选择了后者，去他大爷的自尊，他真的是有些累了，累到，见到史蒂夫再次回来，会有些高兴。

“我以为我不会原谅你的。”Tony说道。“起码在半个月之前我是这样以为的，我真的很生气Cap，因为你连让我揍你的老朋友的机会都没给我，甚至为了他，把我扔在了那个鬼地方。”

“真的抱歉，我特别内疚，我真的。。”

“让我们停止这无休止的道歉好吗。”Tony本来想扬手打断他，但手指上连着的仪器有些阻碍他的行动，他有些无奈的把手放下。“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失去了理智。”

“Tony。。。”Steve特别想跟Tony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叫他的名字。

“也许当时签字的时候，我应该跟你说一下我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Tony垂下眼。“其实我当时只是想。。”

“我都明白，Tony，我在电视里看到你的样子，真的觉得你是个英雄，不论你有没有盔甲，你都是英雄，如果没了你，我们得不到现在的一切，所以我更加抱歉。”

“哦，别这样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再这么道歉下去，咱们今晚上就别想说些别的了。”Tony有些不习惯这轮番轰炸一般的道歉。

Steve确实没有再继续道歉，可是他发现，现在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要和Tony说些什么，这样的认知让Steve有一些生气。

空气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尴尬又再次弹了出来。

“谢谢你做的一切，我们大家，都很感激，我们都很心疼你。”Steve说。

“嘿，千万别说这个词儿，你应该知道我能做到的。”Tony看向Steve，一定是他的错觉，他居然在Steve的眼神里看到了，怜爱？？？“呃，总之，欢迎你们回来。希望你们不介意等我身体好一点儿了再给你们开个欢迎派对。”

“不会的。”

Tony有些慌乱的避开Steve的眼神，哦上帝，一定是他睡得太多所以眼花了。

“鉴于我最近病着，我再工作Pepper会杀了我，所以——”

“一切都交给我。”Steve接过了托尼的话。

“呃，对，很好，你回来我真的感觉非常好，Cap，呃，能不能麻烦你把Bruce叫过来，我想问问我手术的问题。”Tony发誓他的手心没有出汗！

“好，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很快就来。”

Tony躺下，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活见鬼了，心跳的这么快。

Tony的手术定在三天之后，好在Tony的心脏病不是很严重的类型，手术的成功几率也很高，这让大家都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10

Tony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随着音乐有些恶心的扭动的身子的复仇者们，真的很高兴。

这是场欢迎派对，各自都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

大家终于又都回来了，包括远道而来的金发妞，Thor。

可是，Tony又有些恍惚，是真的吗，这样的生活，会再次消失不见吗，毕竟索科维亚协议之前，他也以为复仇者会一直在一起的，结果老天不就是开了一个大玩笑吗。

托尼喝了口水，嘲笑自己跟个妞儿一样多愁善感。

“嘿，Tony。”Clint坐在Tony身边。“我得为我那天说的话道歉，但是你知道，我毕竟想不了你那么长远，我那些话肯定伤透你了，你看你还为我升级装备，还给我准备了。。”

“再这么数下去你欠我的可多了。”Tony打趣。“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肚量的人？”Tony挑眉。

“不，当然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只是觉得我要是不说出来我会憋疯的。”Clint耸肩。“很抱歉。”

“嘿，我要是还生气早就把你的装备扔到垃圾厂了，或者，你现在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Tony把水杯举起来。“该死，那个老冰棍儿一定要让我喝水，不然真想和你干一杯，欢迎回来，Clint。”

“哦，Tony。。”Clint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Tony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给拥抱住了。

Tony一愣，这还是除去罗迪和Pepper之外，第一次有人这么拥抱他。（队长哭晕。）

“哦，我跟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似的。”Clint松开Tony。“谢谢你。”说完便一下子跳开，钻进人群当中。

Tony喝一口水，瘪了瘪嘴，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被别人拥抱的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Tony。”Wanda规规矩矩的走过来。

“怎么了，我的小女孩儿。”Tony看着她。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今天你们都要来找我道歉吗？快来坐下，看着你的样子简直比我的情况还要糟糕。”Tony看着她紧张自己都觉得紧张。

“都是因为我，不论是协议，还是罗迪，都是。。”

“好了，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协议作废，罗迪现在恢复的很好。”Tony说到这儿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瞧自己现在多会安慰人，这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是我们的感情，不是那种，总之你明白的，变得更亲近了不是吗？就算我们之前有误会，现在应该都没了吧。”

“真的很谢谢你，你像极了爸爸。啊不，我是说，你照顾我，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爸爸。”

Tony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还挺想笑的，但也觉得很温暖。

“多稀奇。。。”Tony的话，被堵在一个拥抱里。

这还是除了罗迪和Pepper之外的第二个人这样抱他。（队长第二次哭晕。）

“好孩子，欢迎回来，但是不得不问，你给Vision道歉了吗，毕竟他被你砸到地下室里去了。”

“这就去！”Wanda松开Tony，跑开。

Tony拿了一杯新的水，刚坐下来，Natasha就做了过来。

“Come on，别说你也是来给我道歉的。”Tony抬头看着站着的Natasha。

“并不是。”Natasha耸肩，然后坐在Tony身边。“谢谢你。”

Tony等着下文，但发现她已经不打算说下去了。

“就这样？”

“不然呢？”

“呃，不，这样最好。”Tony回答。“总之，你没事儿就好，欢迎回来。”

“认识你这么久，真的觉得你这人挺好的。”

“你之前是怎么看我的？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都很糟糕？！为什么？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Natasha轻轻地在Tony的脸颊落下一吻。（队长直接晕厥）

“Nat？！”

“最高的谢礼。”Natasha非常潇洒的转身离开。“别让Bruce知道！不然他变绿了你的大厦又要毁了。”

Tony有些凌乱，看着在不远处的班纳，他一个冷战，转身离开。

再不走鬼知道还会有谁过来说些什么干些什么。

Tony在露台的躺椅上躺着，天气不错，星星很多，适合睡觉。

“Tony。”队长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又来一个。”Tony扶住额头。“Cap，如果你也是要来道歉的话，我想应该不用了，你那些话早在几天之前我就听过了。我记得我也说过，不用再道歉了。”

“道歉？”Steve坐在另外一个躺椅上。“他们来找过你了？”

“嗯，我很计较吗？他们以为我不会原谅他们？以为我会记仇？”Tony坐直身体。“以前你们都是怎么想我的？”

“我们一直爱你。”

Tony从不占下风的嘴，面对这一句话，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要命的家庭伦理剧了？这可不行，而且你每次一说这话我就觉得我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以后可千万别说了。”Tony突然觉得有些热，他起身走到露台边，手搭在玻璃护栏上，喘了几口气。

“我终于明白，我是属于这儿的。Tony，你给了我一个家。”Steve站定在Tony旁边。

Tony觉得自己有些恍惚，这次Steve说的，不是我们，而是我。

你给了我一个家。

Steve的拥抱很温暖，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温暖和坚实。

很糟糕，Tony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比和Pepper在一起时候的所有拥抱都更加喜欢。

“Cap，我去下面拿水，你，你要喝点儿什么吗？”Tony等到Steve松开自己之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只能想办法离开这儿。

“一起下去吧。”Steve转身帮Tony拿水杯。

Tony和Steve并肩走着，觉得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他本来以为两个人虽然都相互体谅了，但毕竟出现过裂痕的友谊重新粘合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或许两个人从那天早上开始再次见面应该有些不自在才对，Steve他不知道，但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自在，但是Steve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最近和自己相处的时间格外多，而且没有尴尬和躲避，是因为自己生着病，Pepper嘱咐他要时刻看着自己？还是因为他在找机会弥补他口中所说的错误？

Tony决定抛开这恼人的问题，来到大厅，看着大家玩的高兴，他也参与了进去，任凭Steve去给自己倒水。。

Tony不想在手术之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受不了Steve像一个忠心的大金毛犬一样一直黏在自己身边，念叨着自己的身体。

“上帝啊，Cap，你不觉得你最近特别像照顾小孩子的保姆吗？！很不幸的是，我就是那个孩子！”Tony站在床边，看着美国队长正在给自己整理床铺，这几天下来，sSteve热切的态度已经让Tony恢复原来和他的相处模式，但是又有一点儿不一样，托尼说不出来。

“我听波次小姐说了你这一个月都是怎么过的，我不认为现在让你自己照顾自己是很明智的决定。”Steve帮他把枕头弄得柔软。他不会告诉Tony他和Pepper见面后的第一秒那位强悍的女CEO就把手里的包甩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你也没有必要像个，像个保姆。”

“我这样才能够放心，我不想看见你在我眼前倒下。”

Tony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收拾好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现在需要去洗个澡，晚安，Cap。”

“晚安，Tony。”Steve停下手边的动作，认真的看着Tony。

Tony和他对视了几秒，扬扬手，转身进了卫生间。

“乱套了。”Tony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嘟囔了一句之后，阖眼入睡。

隔天一早，Tony一醒来已经快要八点了。

没做噩梦，没有中途醒来，一觉睡到八点，真是见鬼了。

Tony看着镜子里没有黑眼圈的自己，这样的自己真是好久不见了。但是他得承认，充足的睡眠让他感觉很清爽，纵然现在自己不是那么健康，但还是觉得焕如新生。

好像自从Steve回来，自己就没再做过噩梦了。

这个认知让Tony有些心慌。

打开门，没走几步，就在走廊里遇见了迎面而来的Steve。

“早安，Tony。”队长停下来。“我正想去看看你有没有起床。”

“早安，保姆大人。”Tony看到一脸笑容的Steve，自己的心情也变得高涨，去他妈的心慌，有这么个免费保姆不好好享受才是亏了。“你现在真的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叔叔，Steve叔叔。”

“你这样说也没错。”Steve笑意更浓。“睡得好吗？

”嗯，大家回来了之后，我睡得很棒。”

“很高兴我们有这样的作用。”

两个人并肩走到餐厅，Clint和Thor还在那里吃早餐。Tony坐下之后，Steve给他端过来一份早餐。

“我和他们的早餐不一样的原因不会是因为这是病号餐吧。”Tony看着自己眼前这寡淡的早餐。第一次觉得让Cap回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营养餐。”Steve好心的纠正他。

过了两天之后，Tony发现他真的是愚蠢，蠢到最开始居然很高兴Steve这么关心自己。他现在完全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说好听的是事无巨细什么都照顾到，难听的就是罗里吧嗦什么都管！

“做好准备了吗，明天。”Steve看着Tony躺在床上。

“不是什么大手术，虽然比不上你那种自愈能力，但我还没有老到这点儿小事儿也抗不过去。”

“对，都不是问题。”Steve很温柔的看着Tony。“明天见，晚安。”

“快走吧，明天见，老冰棍儿。”

Tony其实心里不像是回答Steve一般那么确信自己会扛过去，毕竟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班纳博士说过，虽然手术有风险，可他不会让这种风险出现。

Tony在担心过后，选择相信自己的老朋友。

第二天一早，Tony被推进手术室前，看到的全是朋友们担心的表情，他认为这样的气氛有些伤感，甚至有些视死如归，不得不说了几句话，调节了一下气氛，看到大家安心了不少，他也觉得好受了许多。

“一会儿见。”Steve最后伏在他的病床前这样对他说。

Tony笑他，没有回答Steve。他虽然总是会承诺一些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但是对于Steve，他还是不想失约的，有些不忍心给予了他希望再让他失望。

“Tony，没问题的，放心。”班纳博士给Tony输送上氧气。

“只要不把那个绿大个放出来，你说什么我都信。”

“准备好睡一觉了吗。”

Tony点头，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有了困意，意识有些不受控制，在这种情况下，满脑子都是Steve的脸。

一会儿见，Steve。

11

等到Tony再次醒来，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如果不是他胸口细密的疼痛感和仪器发出的有些刺耳的声音，他都会以为自己已经进了天堂，自己应该能进天堂吧。一会儿之后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旁边仪器的轮廓。

自己活过来了。

等到感官也完全回复了之后，Tony觉得自己的左手尤其的温暖，侧头看过去，健硕的轮廓。

果然是Steve。

他还在睡觉，他正在握着自己的手睡觉，Tony心跳的很快，这都让他有些担心剧烈的跳动会不会影响手术的恢复。

他不排斥他们两手相握的感觉，不，确切的说，是很喜欢。

Steve回到复仇者大厦已经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Tony没有做过噩梦，没有犯过PSTD，也没有因为心脏骤疼而晕倒，队长严格的控制他的作息时间和饮食是一个原因，Tony虽然不想，但他得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Steve的回归，带回来的一种踏实与安心，能让他放下全部的戒备，让他感觉不那么，孤独。

这是连和Pepper在一起时都没有过的踏实。

Tony的想换个姿势，微微一动，左手边的那个人就被惊醒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

Tony在黑暗中仿佛也能看到Steve眼中灵动的光。

“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有些遗憾自己没有进天堂。”

“Jarvis，开一点儿柔和的光。”Steve指挥着Jarvis，电子管家贴心的亮起了黄色的暖光。“叫班纳博士过来给你看看吧。”

“Cap，再次见到你，感觉不错。”Tony现在手有些酸用不上力，但他还是握了握Steve握住自己的手。

“我也很高兴，Tony。”Steve伏过身来，摸了摸Tony头。

Oh！Come on！Gosh！Shit！！

Steve让Jarvis把班纳博士和吴医生叫来。

“你睡了很久，快要两天了。”

“还有谁能比你睡的长呢。”Tony打趣儿。

班纳博士和医生过来，检查了Tony的情况和各项指标，Tony的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的问题了。

“博士，吴医生，你们也很久没休息了，这儿有我。”Steve拍着班纳博士的肩膀。

“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叫我。”班纳博士揉一揉自己因为长时间戴眼镜的酸痛的鼻梁，带着吴医生离开。

“疼吗？”Steve看着Tony胸口的绷带。

“这种时候说不疼估计你也不信，但是我说实话，我现在觉得还不错，不像之前那样疼。”Tony实话实说。

“Pepper已经把你康复期的日常起居和饮食全都交给我了。”Steve坐下来。

“这就意味着我要开始过老年人的生活了。”Tony没力气叹气，却可以翻个白眼。“别往死里整我。”

“都是对你好的，你要快点好起来。”Steve两手撑在腿上。“谢谢你，Tony。”

“Cap，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要谢我的人排队的话估计得排到印度洋去了，或者可以绕赤道一圈儿，但是你毕竟是跟我亲近的人，我是说，和我距离比较近的人，所以别把时间浪费在道谢或者道歉上。”Tony刚刚醒来，这相当长的一段话，他说得断断续续的。

“慢慢来。”

Tony觉得此刻Steve眼中盈盈的笑意在撩动着他的心绪。

“我认为我现在需要喝点儿水。。”Tony不想让Steve再这么盯着自己看。

Steve把水端过来，让Tony咬着吸管喝下去。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Tony这样想着。

12

“oh，Cap！！你让我吃什么我都认了，但是这胡萝卜，能不能让我不再看见它？！它嚼起来难道不是特别的恶心吗？你们不这么觉得吗？！”Tony看着眼前的餐盘。

“对你的身体好，你不想快些恢复吗？”

复仇者其他人选择无视这一切，吃自己的饭，毕竟这种争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确切的说，是很多次了。

“我现在恢复的很好！这个Bruce也说过了，好吧，就算我俩曾经串通起来骗你，但是那个难搞又严肃的吴医生，他对我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他的话你总该信吧！我现在可以吵架，可以工作，甚至可以跑步，我活蹦乱跳的生活，为什么不吃胡萝卜怎么就这么难？！”

“他确实是活蹦乱跳的，比如现在。”Clint旁边小声的嘀咕。“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这叫做情趣。”Natasha白了Clint一眼，嫌弃他不解风情。

Clint也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什么恶趣味。

Tony的手术结束已经快要四个月了，这四个月他真的是在专心的调养身体，他终于意识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吧说实话，这一切都是他被逼的，旁边有Steve，Tony觉得，自己就像待在幼儿园里！但也多亏了Steve，Tony的身体恢复非常好，就连Tony口中的那位难搞的吴医生，也说Tony确实是以非常好的状态快速的恢复。

为什么这四个月当中，纽约，甚至是整个世界都这么太平？！太平到Steve连任务都不用出！当然Tony并不是觉得世界太平不好，他只是觉得Steve寸步不离让自己感觉非常不好，也不是不好，是他逼着自己吃胡萝卜这点真的不好，其他的不碰手机，不喝咖啡，不吃芝士汉堡，不持续工作，没事儿像个老大爷一样出去散步等等等等，习惯了之后，也挺不错的，但他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吃胡萝卜？！

自己长得像兔子吗？！

一场拌嘴的最终结果，Tony还是把胡萝卜剩在了盘子里。

像往常一样，Tony看着Steve训练，警报突然响起来，通讯线路里传来Fury有些焦急的声音。

很多陨石块袭击曼哈顿区，伴随而来的还有大规模不明生物。

“留在大厦里。”Steve拦住要出门的Tony。

“我敢保证如果没有我你们会损失一半的战斗力！最起码你们不能鉴定那些所谓的不明生物到底是什么！”

“Tony！我们不能没有你，但是这次，不行。如果我们这次有你，我们以后怎么办，没了你怎么办！”Steve声音严肃而有力。“做我们的后盾，为了以后，为了我，留下来。”

“我……”Tony向来的伶牙俐齿有一些语塞。“让我的盔甲出去，我留在这里。”

“随时联系。”

Tony看着Steve飞奔出去，把刚才想要说出口的万事小心咽回进肚子里。

“Jarvis，启动所有，不，留一套，启动剩下的所有，把他们所有的信息都集中到这里。”

“好的，Sir。”

把所有的信息规整到Tony眼前的屏幕上，现场像往常的战争一样触目惊心，最值得庆幸的是神盾的人已经把群众疏散了。

“锁定所有的外来生命体信号，去吧，孩子们。”

“Tony也来了？！”Clint在耳麦里叫喊到。“老天他可真是够疯的。”

“嘿，这种小问题还用我亲自出场吗？”

“那么我们岂不是变得更惨了！”

Clint的哀嚎被Natasha打断。

“这样打不是办法！Tony，我们得控制源头！”Steve说道。

“我还能不知道这个，老冰棍儿你以为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仗吗，如果这些软到让人恶心的丑八怪的源头这么好找，你们现在早就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Tony不停的在操作着触控屏，头都没抬一下。

“虽然不是时候，但是对方显然比我们想象的更难缠，更，恶心。”Natasha的声音传进来。“Holy Shit！”

“嘿，宝贝儿你以为地球很好玩儿是不是！”Clint的声音也传来。“你真的太让人想吐了！”

“马上了伙计们，马上就知道这些鬼东西是从哪里传送过来的了。”Tony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Cap！！”耳麦里突然传出了几个人同时喊Steve的声音，那种声音Tony非常熟悉，这样的叫喊，往往预示着，危险，受伤，甚至死亡。

“Cap！”Tony大声喊着Steve。“Come on！Cap！！”

没有回讯。

打开私人通讯，依旧没有回讯。

耳麦里的沉默让托尼头皮发麻。

“Steve！老天，到底怎么了！！谁在Steve旁边！！谁他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哦…老天……”Tony的呼吸变得吃力，胸口开始隐隐的发疼，他皱着眉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操作台上，这样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跪在地上。

“Tony！你怎么样！”Clint听出Tony的不对劲

“到底……”Tony十分费力的呼吸着。“他…怎么了…”

“吴医生在大厦对吧！让Jarvis把他叫过去！Tony！”Clint有些急。“Cap没事儿，多亏Vision，不然Cap不知道会被带到哪去。”

“让Thor去沃姆海达…源头…用雷暴……”Tony看着屏幕上的显示，他的胸口现在越来越疼了。他切断了跟所有人的通讯。

“Jarvis……吴医生…叫他来…”Tony转身，眼前恍惚，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13

Tony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巧和Steve的视线相撞。

“Cap，你还好吗？”Tony问道，话说完觉得下嘴唇有些疼。

“很不好，Tony，真的很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躺在病床上。”Steve一愣。“我们都不想看到。”

“我们都快要被吓死了。”Wanda伏在病床上。“我们都很担心你。”

“好了，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托尼摸摸旺达的头。“我的嘴有些疼，别告诉我是我自己摔的。”

“事实就是如此，你倒在地上的时候，牙齿磕到了下唇。”Bruce耸肩。

“如果传出去真是太丢人了。说是和一个火辣的美女接吻，玩儿得过猛这还差不多。”Tony不经意的打量Steve这个时候的表情，好想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自在。

反正这个时候Tony看到不太开心的Steve觉得很开心。

Tony不能保证世界太平，所以也就更不能保证他说的不会有下次的可信度。在他手术之后的七个月，上次晕倒之后的三个月，红骷髅，占用了汉默适应体的默多克，还有海煞，大肆袭击纽约。

Tony这几个月依旧被Steve严格的看管着，他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工作间里，所以盔甲除了上次战争Tony留下来的那一台，其他的都报废了。

Steve还是把后援的工作交给了Tony，但是Tony看着双方焦灼不下的局面，甚至他的伙伴们居然落了下风之后，走出工作间。

“Sir，您现在的身体恐怕不能像之前那样参加战斗。”

“我知道。”

“队长应该也不希望看到您出现在战场上。”

“我知道，Jar，准备好。”

“Sir。”电子管家的语气是万般无奈。“如您所愿，已经准备好。”

抱歉，Cap，钢铁侠不能只为了Tony Stark而活。

当红金色的身影出现在复仇者们的视野里的时候，大家的耳麦里几乎是同时出现了美国队长的怒吼。

“你这是在胡闹！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

“Cap，架等会儿再吵，我认为我们以后有时间好好算账。首先，我们要把这堆东西搞定。”Tony掌心的斥力炮和肩部的小导弹直接干掉周围的一大堆敌人。

Tony的加入大大加强了复仇者们的火力，这让大家振奋了许多。

“他在不停的学习我们的招数！”Tony不知道第几次被适应体击中，他真的特别感谢当时自己设计的绝妙的防震系统。“学不来我们的配合！”

“Tony，有什么不舒服吗！”和Cap的私人通讯响起来。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Cap，这是实话。”

没等Steve回话，Tony只感觉脚下一震，整个曼哈顿仿佛都在往下陷。

“终于知道海煞为什么会把战场拖进地下！他要把这里夷为平地！”Clint的声音响起来。

“从地下出来！”Steve下达着命令。

“真是不怎么好打。”Tony咒骂着。

“Vision，你去帮Cap，Hulk，麻烦你大个子老兄，不要再让曼哈顿往下陷了。其余的，适应体！”

大家很快静下心来，因为找到了节奏，together总是会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所以当他们把已经适应体扔到一边儿的时候，真的想互相抱起来庆祝一下。

Tony看着Steve那边也差不多了，但是地面还是不停的在下陷，只靠Hulk怕不是办法，不须得有人帮他。

估计又要被Steve骂一顿了。

还有，为什么又是在水底？！

“Thor！跟我下去！”说着便和Thor一头冲进了水里。

Hulk一个人撑着真的是有些费劲，Tony和Thor对视一眼，冲过去帮Hulk分担部分的重量。

“能量不足12%。”Jarvis的声音响起来。

“我知道，再等一等。”Tony说着，等到Vision来就可以了。

“Sir，能量不足8%。”

“我知道！我有眼睛看！”Tony觉得三个人的力量仿佛也不太够。

“Sir，能量——”

“Mute！”

“Tony！！回答我Tony！！”Tony觉得一定是因为水压太大导致他耳朵有些失灵，Steve听起来真的很害怕，但是害怕可不属于美国队长。“Tony！”

“我听得到！我很好…哦不，Steve，我可能不是那么好，我的能量快用光了，但是听着，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也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谢谢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犯了很多错…”

“不，Tony，Vision马上就去了！！Tony！别说这个！求你！”

Tony开始感觉得到水压对自己心脏的影响，他的左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你在哭吗……Steve，我很少…这么叫你……感觉……真好……”Tony现在的左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

他向后倒去，渐渐的沉向深海，不得不感慨和上次近乎一致的绝境情况，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Steve撕心裂肺的叫喊。

14

Tony已经数不清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多少次了，醒过来之后，依然是自己的房间，Tony不免要自嘲一番，说不定等会儿又会看见Steve了，他会骂死自己的。

“你醒了，天呐，我担心的不得了！”Pepper的声音响起。

Tony望过去，看见Pepper特别担心的看着自己。

“Honey，我没事了。”Tony尽力压住自己的失落，挤出一个笑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抱一抱。”

“千万别有下次了，大家都快要被你吓死了。”Pepper抚摸Tony的头。“吴医生说你没问题，幸亏之前恢复得很好，但这次影响不能忽视，以后得更注意保护心脏，多休息。”

Pepper的手不同于Steve的手，Steve的手，宽厚而温暖，让Tony更踏实一些。

“那，大家现在，都在哪儿？”Tony更想知道这个时候Steve在哪儿。

“大家都很累了，现在才凌晨两点，Captain守了你一天，我看他太累，先让他去休息一会儿。刚走没一会儿，其他人应该也在睡。”

“Honey，你不用陪着我了，你肯定也累了，看你眼里的红血丝，我发誓，我心脏只要一疼我就会呼叫吴医生，好吗，你去睡着吧。”

Tony把Pepper游说走了之后，自己陷入沉思。

15

隔天一早，Steve看着Tony卧室里空空如也的床，呆若木鸡。

“Tony！Tony！”

“我耳朵最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老天，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紧张。”Tony在卫生间里嘟囔着。“我这样说话他听不见吗？”

“Tony！”

“我要是被他发现不回答他反而还悠哉悠哉的呆在卫生间里，我发誓他会气的把他的衣服撑裂，我这个时候应该庆幸他不会像是Bruce一样蹦出个绿大个儿。”Tony擦着头发。“嘿，Cap，我在卫生间。”

Tony打开门，看着马上就要走出去的Steve，对方看到了自己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我很久没洗澡了，Tony Stark总不能馊着出现在你们面前吧，如果这样，那我——”Tony的话全部都被堵在一个吻里。

Steve吻了Tony，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带着旺盛的情欲，带着一些不可抗拒。而叱咤情场的花花公子Tony Stark，面对这个九十多岁，情窦开了多短一会儿都不知道的美利坚老冰棍儿，居然丧失了一切的攻击能力。

这个真是有够丢人的。

“别再这样了，别再吓我，我真的不能再承受这些，你最后和我说的话，我怕的要死。”Steve松开他，又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我不能看着你受伤，我不能再让你受伤，Tony。”

Tony拥抱住Steve，不是错觉，他清楚地听到了史蒂夫声音里的近乎卑微的祈求。

“Tony，你让我做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会做的事。”

“比如。”

“比如爱上你，Tony，而且无可救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索科维亚那个时候，也或许是更早，就爱上了你。”

“Steve，纵然是之前那段难熬的时间，你也一直都在我心里。”Tony也决定豁开一切，反正他都先说了，自己还顾及什么呢。“我一直都是那样的想念着你，Steve。”

“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Steve搂紧了Tony。“我会用之后的日子去弥补我之前的错误。”

“跟我在一起，这么正确的事情，能把过去你所有的错误都抵消掉。”

“这是我这辈子，这漫长的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了。”

THE END

小番外

“Cap！”大家同时提醒Steve的声音再次出现在Tony的耳麦里。

“Holy shit！果然是人人都爱美国队长。”Tony稳稳地降落在Steve身前，背部盔甲挡了对方的攻击。“速度不错吧。”

Tony转身，用胸口的激光束，扫清一切。

“美国队长可不是你们这些渣渣能爱得起的，对吧，美国队长。”Tony朝Steve举起手掌。

“只有你。”Steve和他击掌，两人相视而笑。

“oh，come on！我的墨镜呢！！我再这么看下去我发誓我会瞎！！”

“这样的俩人是怎么能内战的？”

“妇联药丸。”

“不考虑亲个嘴儿吗你俩？还看！这仗还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