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退休回到家乡之后的事情了。
“爷爷,起来吃早饭了,我今天煮了您最爱吃的红薯粥。”
“孩子,今天你可真早啊。”我在熹微的晨光中穿好衣服,步履蹒跚地朝窗户走去,左脚踝还隐隐有些作痛,看见洋洋站在院子里,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粥。
“是啊,今天又是周六了。”每个周末洋洋都会早早起来,做好早饭送过来,然后再跟我一起去放羊。
洋洋今年九岁了,开始上二年级,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两年前,那时候我孤身一人回到了阔别了三十年的丛家山,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家他坐在门槛石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神呆滞望着路边一群在玩耍的孩子。等我安顿下来之后,我才从乡亲们那里了解到,洋洋现在是一个孤儿。在他五岁那年,他浑浑噩噩的父亲离开丛家山之后就再也杳无音信,一年后,他母亲也忍受不了现在的生活,便留下了洋洋一个人,自己回去了越南。
好在邻居们都很热心,对着无依无靠的苦命孩子都很帮助,会时不时送一些吃的、旧衣服给洋洋,还有邻居教他洗衣做饭,洋洋也便慢慢独立起来。我听完邻居们讲了这些事情之后,又想起了我回来第一天见到洋洋暗淡的眼神,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在学校里上学。之后我便带着洋洋去理了一个头发,然后在镇里买了一些新的衣服、书包、还有一些文具,等到开学的时候,我便带他去学校里报名。上学的时候我让洋洋来我这里吃饭,有时候傍晚下雨的时候,我还在外面,洋洋会帮我收衣服。日复一日,洋洋渐渐开朗起来,走到孩子中一起玩了起来。我和洋洋的之间也越来越亲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我们是爷孙俩。
原本以为我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当我不顾妻子儿女的反对,毅然决然回到梦寐以求的丛家山,但因为洋洋的出现,我并没有感到孤寂,我们就像黑夜里的两盏灯,互相照亮,互相温暖。
时间真快,今天又到了周六,所以洋洋一大早便起来了,我吃完洋洋送来的番薯粥,心里感到暖暖的。等我收拾好碗筷的时候,洋洋已经从后院山洞里将羊群赶了出来,躺在院子里的小狗乐乐也站了起来,朝羊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