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静静的顿河》(八十五)

顿河或者库班的哥萨克严格来讲是一支中立的武装力量,它有时偏向白军,有时又偏向红军,随遇而安,随机应变。白军的主力和嫡系在英法海军的帮助下虽兵败如山倒,可是也有相当一部分在黑海北岸的港口城市好像叫什么诺沃罗西克撤退到克里米亚,把曾经为白军或暴动军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格里高力他们等哥萨克战士排除在外,丢在岸上。看格里高力和他的随从的表情和语言、肢体语言,他们要投降红军了,就看布尔什维克、苏维埃、红军是否既往不咎,大度的接纳他们。按理,哥萨克还有战斗力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再说哥萨克与红军也没有原则上的对立和刻骨的仇恨,过去的对抗是各为其主,刀枪不长眼,大家都有对有错。而且哥萨克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弱势族群呢。

这边厢,阿克西尼亚患严重的斑疹伤寒在异乡村暖花开的时候康复了,可以到屋外享受欣赏春日的美好,不过心里还是牵挂着远方的亲人格里高力,他听得远方逃难回来的异乡村民说,有一支哥萨克部队投奔了红军,他多么希望心上人儿平安无事,大步跨过人生路上的坎,有机会和她重聚天伦。

阿克西尼亚对格里高力的爱情是坚贞而纯洁的,尽管她生命中不由自主的曾委身于其他男人。而且她曾与格里高力在亚戈德庄生过一个夭折的女孩啊!现在她视格里高力是唯一的亲人。

阿克西尼亚住了一个冬天的异乡是一个荒凉草原上的村庄,叫新米海洛夫村。她遇到一个逃难往回走的奥维申乡的老大爷,准备结伴启程回家了!可以回家了,高兴不?

终于,在异乡大病不死回到家了,心里时刻记挂着心上人格里高力。最后打探得丈夫司捷潘逃到克里米亚。情人格里高力被红军收编,在布琼尼麾下带领一个骑兵连英勇善战。当普罗霍尔缺了一个胳膊作为残废军人离开红军部队,她立即急急忙忙找上门再详细打听,知道格里高力养得胖胖的,战斗的生活也很开心,说要为以前和红军作对而赎罪而英勇杀敌(白军?),并说不久就回家探亲,令阿克西尼亚和麦列霍夫一家喜出望外。

普罗霍尔是幸运的,没有在撤退或逃难的路上客死异乡,虽然缺了一条胳膊。格里高力也是幸运点,眼下在红军里当军官,还得到布琼尼的赏识表扬。鞑靼村还有一部分人也是不幸中大幸的,有幸再见到老婆孩子。但是有不少哥萨克和村民在不知为啥的撤退和逃难中命送黄泉,包括潘捷莱·普罗柯菲耶维奇。

下面记录一段原著精彩的文子:

“妇女们在又紧张又担心的盼望中过着日子,每一次在村口迎接回来的牛群,都要站上很久,把手搭在眼上朝远处眺望:在笼罩着淡紫色暮霭的大道上,是不是有迟归的出门人呢?

一个衣服褴楼、满身虱子、骨瘦如柴、但是家里人盼了很久的当家人回到家里,家里都要欢欢喜喜地乱忙一阵子:给身上脏得发了黑的当兵人烧水洗澡,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为父亲效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主人一会儿端饭拿酒,一会儿跑到柜子跟前去给丈夫拿干净衬衣。偏偏衬衣又需要修补,可是女主人那哆哆嗦嗦的手指头怎么也不能把线穿进针眼儿里……在这欢天喜地的时刻里,就连那老远就认出主人、舔着主人的手一直跟到门口的狗也准许进屋子了;孩子们打碎碗碟或者洒掉牛奶也不挨打了,而且不管怎样淘气都没有事了……回来的当家人洗过澡以后还没有穿好衣服,屋子里已经挤满了妇女。她们来打听亲人的下落,战战兢兢而又如饥似渴地倾听着当兵人的每一句话。过一会儿,就会有妇女用手捂着眼泪汪汪的脸跑到院子里去,像瞎子一样踉踉跄跄地朝小胡同里走去,于是在一座房子里又有一个新寡妇哭起了死人,还有尖细的孩子们的哭声伴随着。在那些日子里,鞑靼村里就是这样:欢乐进人一家的时候,往往给另一家带来无法忍受的悲痛。

第二天早晨,脸刮得干干净净、显得年轻了的当家人天一亮就起身,在家里到处看上一遍,看看首先需要干什么。吃过早饭,他就干起来。在棚子底下,凉荫里,响起欢快的刨子哧哧声,或者丁丁的斧子声,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这一家又有勤快而能干的男子汉在干活儿了。可是在昨天听到丈夫和父亲的噩耗的人家里,房子里和院子里都是一片死静。悲痛欲绝的女主人一声不响地躺着,一夜之间就成了大人的孤儿们挤成一堆,围在她的身旁。”

在顿河地区男人是当然的一家之主,女人挂在嘴边的“当家人”,妻子一般都贤惠,对丈夫言听计从,尽妻子的责任,包揽家务活,生儿育女,协助丈夫生产等。那时俄罗斯顿河地区的农村文明程度应该是较西方落后不少的,看来,越落后的地区,越显出男性的重要性来。

一场战争,不少男人丧了命。村上因此异常的萧条,更证明了男人的重要性。书中所描写的几个家庭的男人好像十八般农活都样样精通呢!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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