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野瓜:小屎瓜

小住老屋(七)

一阵寒暄问候后,我顺着田边往前走。一片已枯黄的杂草里,一串挂着的小瓜引起我的注意。哦,这不是小屎瓜么?果真是。我用手连藤带瓜一溜地拽了出来。瓜叶、瓜藤已经枯黄,小瓜显得微黄,有成熟之态。再往前走,又发现了几株小屎瓜长在渠道边,瓜还未成熟,叶还青绿呢!看到这些小屎瓜,不禁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经常在田间地头寻找这样的小屎瓜。找到它们,拿在手里,在布衫上擦几下,就一骨脑地放进嘴里嚼。未成熟的小屎瓜是苦的;成熟了后,瓜皮薄,瓜瓤酸带甜味;瓜肉不多,籽却多。

这样的小屎瓜成了我们秋天里最期望的乡间零食。那时候,没有现在的零食丰富,像秋天的小屎瓜、高梁杆、野葡萄,春天的刺苔、茅草尖、榆树花、桑葚,都是我们的零食。

小屎瓜名不好听,说是人吃其他菜瓜后,排泄的瓜籽而柳生出苗,再结出的瓜。小时候听大人们这样说,所以我们的记忆里也是这种说法,小屎瓜的名称也就一一流传至今。

回到家,母亲看到我提着一大串这样的小屎瓜,也如此评价它,并说前段时间在黄豆田里,看到小屎瓜到处都是,脚踩上去踩破了“叭叭”地响。现在农村,已没有人重视它了。在农田里,乡亲们见了它,也就把它当做野草拔掉,免得它到处滥生,影响农作物的生长。小孩子就更不待见它了,也不会将它作为零食食用。

我拿出手机在网上查了查,发现我们对小屎瓜是有误解的。它学名叫“马泡瓜”,原产自非洲,是外来物种,有抗肿瘤、降血糖、减肥的作用,适合饮酒者、热病患者、肥胖、高血压、高血脂等人群食用。

小屎瓜,久违了的儿时零食,如今的孩童已不再对它情有独钟,但我们这一代人看到它,仍然是满心欢喜,这是不是成了我们这一代人的一种乡愁记忆呢?

未成熟、青色的小屎瓜
草丛中的小屎瓜
长在沟渠边的小屎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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