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生凌君
刚过去的春节,你们过得好吗?
这是我搬到大理后的第一个春节。
关于如何过这个春节,我设想了很多,想邀请朋友们到大理来玩,然后一起去泸沽湖,初十左右再去趟东南亚,因为大理距东南亚好近啊。
于是很早就开始邀请朋友来大理和泸沽湖玩。我以为我可以带朋友们好好逛逛。
一朋友带孩子如约前来,却被我记错时间,她五天行程我只能陪她们一天,好在那位朋友本没寄希望与我,她自己安排好了客栈和行程。
她们到大理当天我开始发烧,第二天上午我带娃开车带她们环海,下午到双廊时,我已经两颊烧得绯红,走路打飘。和朋友说明情况,把她们送回客栈,我则赶紧打道回府。卧倒。
还有一朋友本来要带三个人和我一起回泸沽湖过春节,有事临时取消。
阿弥陀佛,多亏取消。从2月1日到2月6日,在泸沽湖我一直是生病卧床状态。照顾自己都难,如何去照顾别人?
在春节里,一个个设想陆续破灭。我把已经订好的飞往东南亚机票退掉。
春节在泸沽湖,一直在发烧、退烧、咳嗽之间反复,泸沽湖海拔高,真担心高原反应,再变成肺心病。
在一个下午又开始高烧后,李同学决定带我去打上一个小针。
泸沽湖,医疗条件虽然有些落后,但也有些神奇的乡村医生散落在民间。
于是昏昏沉沉的我被拉着去乡村医生的诊所。2月3日,去当地一个最有名的打针不错的医生那里,大门紧闭,电话联系后说去做客了。又去了另一个医生那里。打完一针,晚上立刻退烧。
没想到2月4日下午又开始发烧,再去找上次打针的医生,不在,也去做客。又联系一王老中医,打上一针,晚上立刻退去。
2月5日,已经是腊月三十,下午两点以后王医生就不接待病人了,中午赶紧又去打上一针。来泸沽湖多次,在这里很少生病。这次生病让我体会到一线城市和无线城市生活的最本质区别。
我不知道打得三针退烧针是什么?有否禁忌?我也不知道医生给我的一把药片是些什么药?那些药一起装在一个盒子里,只告诉我一次吃几片。我每天都在吃不知名字的药,连吃了三天。
每天爷爷还去山上采来草药,放在小茶缸里在火边煮沸,倒出药汤给我喝。那是我今生喝过最苦的药,喝到最后一口时,哇哇地又吐出来,看到旁边婆婆担心的眼神,不想辜负,重新再喝,喝一口含一口冰糖,把药喝完。
我不知道我吃的草药名字,也不能问,问了就有不礼貌之嫌。
在一线城市不敢生病,因为生病后的医疗费可以让人倾家荡产。
在无线城市是不能生病,生病后除了当地医生简单治疗后,其他的只能交给命运。我本来是个很矫情的人,对医院和医生的选择都极其谨慎,在这海拔高的无线城市发烧,试了所有能治好病的方法,因为我知道不能治好,等待的就是生命的日渐衰弱。
在山野间,生命的来与去都是自自然然的,没有那么多悲伤或者喜悦。
乡村里的老年人早早把自己的棺材准备好,放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里。他们,有的可能最远只去过丽江,一辈子在儿女、田间、家里灶台间打转,但也是一生。
我们追求的轰轰烈烈的人生,和他们平平淡淡的人生,都是一生。我无法接受他们的人生,就像他们觉得我的人生无法理解一样。
这个春节的热闹是别人的,与我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那三尺蓝天。
生病,让活跃的生命静止下来,好好思考。
初一,得知自己老妈住院的消息,订了初三的机票飞回家乡。
这个春节,在自己和家人生病间度过,一下子觉得生命好脆弱,脆弱到你一松手,亲人就要飘走似的。
我想要放弃可有可无的友情。当一个朋友很久不联系你时,那你也不必联系啦。生命本已无多,把时间留给值得的人。
我想更加好好的爱自己、爱父母、爱孩子、爱先生,爱对我好的亲人,这些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想健康之外一切都是浮云,平常心看淡繁琐之事。好好锻炼身体、好好注重营养。
对很多人重要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对自己重要的事情才是最重要。
2019年,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