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偶过,看见池子里开了几朵荷花,孤零零的,没有朱自清先生笔下相互依偎的摇曳身姿,形影相掉。
有一朵是半盏,或许是因为开的太久花败了,或许是途中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她就在那静静的站着,对着水面,或许在我自犹怜,多么感谢她身边的那一片枯叶啊,在水中遮住了她的半面,当她在晨光中对镜梳妆的时候,当她在夕阳中左右顾盼的时候,或许她还是觉得她那样的美。身边有调皮的小鱼在嬉戏,但这并没有打断她的沉思,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受不了北国这沧桑的风,想念南国的小桥流水?是不是耐不住这北国的寒,想念南国的温暖?又或许这些都不对,她只是静静的想着,想着以前的一场上元灯会“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或许在想一次邂逅“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后”,或许在想以前的光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彼时的她,彼时他,有风吹过,我仿佛看到那半盏残荷后有无数张脸,你的,他的,她的。。。就那样,在残缺的荷叶后彼此重叠着,渐渐地模糊了,仿佛随着那摇曳的身姿越走越远。我枉然,悲切,凄凄惨惨戚戚,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
是夜,风起,残荷,魂归。无知的鱼儿还在嬉戏,似乎那半盏荷不曾存在。
是罢,就这样离去,轻轻地,回到你爱的那方水乡。北国的风怀柔不了你的娇弱,北国的沙读不懂你的美。
是罢,就这样去吧,轻轻地,追随灵魂的脚步。
也许,彼年,红楼斜倚连溪曲,楼前溪水凝寒玉。荡漾木兰船,船中人少年。荷花娇欲语,笑入鸳鸯浦。波上暝烟低,菱歌月下归。
后记:其实很久以前就想写了,一直拖着,就像很多的时候拖到没有感觉,无话可写,那一夜雨很大,再去看时那荷已魂归,有时候会在梦中梦见那一夜她在风雨中的样子,怅然,或许她本不属于这。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现在看来,为一盏残荷的消逝而落泪是件很矫情的事情吧。
雨夜,有多少事情发生在雨夜,陆游和唐婉的“错措错”,黛玉的焚稿,李清照“到黄昏,点点滴滴”,江州司马青山湿的“凄凄不似向前声”。。。
为此也许只有仓央嘉措的诗才能让人心灵平静。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