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写什么东西了,作为一个高考文科生的我也挺对不起自己以前拥有的灵感的,上了大学之后感觉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很少看书,再也提不起笔,打出的文字都变得办公室化的冷冷冰冰,所以一直都没有说服自己再写点什么,怕看见了那个才疏学浅江郎才尽的自己之后失望,但是今天,我又听到了寒鸦少年,还是那个花花,却又不是那个花花,我试图压抑自己想写点什么的冲动,但是最后还是想要吞吐些琐碎。是去年这个时候,离高考真的很近了,用我爸的话来说,除了高考,真的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家庭还有怎样别的机会来改变命运,是啊,生活肢解开来就是这么的俗套和无可奈何,我们没法否认最烂俗的文字里常常表达的是最贴切的含义,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我爸那样的价值观,现在的我们可能也在侃侃而谈,说着些高考并不是唯一出路的话,但那个时候的我们每一个人都顶着重重的压力,我身边就是眼睛学出红血丝的同桌,提前半个小时到校早读的后排生,和印象中永远在讨论试卷题目的班级精英。班级一共四十七个人,我是第三十号,我们的高中还没有进化到不拿成绩排学号的高度,三十号,不那么棱角分明,也不那么让人难堪,却也能轻易的让你抬不起头来。灰暗的学校紧张的节奏压抑的心情,每个人都知道那个道理:平凡县城里的我们别无选择,别人是胜者为王,我们只是背水一战,我们眼里,更少了一些退却,多了一些决绝。那个时候的高中似乎觉得只要多练题,多模拟考,高考就会让我们这样的孩子们不那么畏惧,但谁都明白,高考才是那最后一笔,谁写的漂亮,整个字都赢了。而在我看来,一次又一次的模考只是让一部分人心态崩溃,让一部分人假装很对的华而不实的工具罢了,不可否认他们完全有那个能力让你看清你哪里薄弱,但不是所有的我们都有那个本事去领会到自己的不行,总有一些人在虚假繁荣,也总有一些人天生讨厌受挫,有一些人怨愤老师,有一些人抱怨试卷,而我,是其中一个为数不多每次模考分数都很难看的可怕少女,那个时候我们语文老师自动把我列为基础不好成绩不行的学生,英语老师把班级平均分算作我的目标,在外人看来,我一定是最难受的那个,因为当外界对你降低标准,自动划线的时候,就是大环境给你判了死刑。说从来没有动摇过那肯定是假的,我记得我总是滔滔不绝的跟我的姐妹们说老师对我的偏见,说题目的刁钻,说考砸的烦恼,夹杂着对她们的羡慕和青春里本来就有的一丝酸涩。但是内心深处总有人在告诉我,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如果随波逐流,那你就是自己给自己封印盖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像老师们口中那样考到平均算得上逆袭的话,我真的没有一点理由走近随便一家211大学的大门,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睡前躲在被子里打开我的MP3,收听每天晚上105.3的电台,边听边录下电台里的歌,寒鸦少年我在那个时候听了无数遍,其实在外人看来这首歌的爆破感和叛逆不羁的模样和我实在不搭,我就是一个整天到处抱怨,思想简单,被命运一直开玩笑的十七岁备考少女罢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人定胜天的雄心,但是所有人都错了,没有人知道转过身来一个人又会看见什么,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哪怕崩溃了嚎啕大哭的时候心里都觉得有光,一些人可能哭一两次就觉得累了,没意思了,随便了,但一旦人有了念想,哪怕哭十次,擦干眼泪还是会觉得下一秒就可能天光大亮。一些人可能觉得一首歌而已,给人的感触和缓存的时间实在是肤浅而短暂,但其实,那样的记忆就像是嗜酒之人痴迷的半壶倒,听的那几分钟的记忆封存但是却留有念想,等待过些时日之后再相遇,那样喷薄而出的情感,的确能让一些人重新认识自己,我一直都觉得高考的逆袭根本不是偶然,第九次模考失败后我一样在给自己描绘高考成功后的所谓模样,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说我盲目自信,像个已经被高考打败的疯人院院长,谁在乎呢?你说我是个困兽,我偏要长成英雄。我知道,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类寒鸦少年,他们表面上上演着喜怒哀乐,但是心里总有执念,总有希望,想着翻盘,想做给天下人看,而那个时候的我,觉得高考,就是天赐的机遇和最佳的秀场,所以我决然的去了,没有畏惧,没有退缩,有的只是逆风翻盘的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嚣张,有人怀疑,居然是这样的心态,你的成功只是破例,但我知道,真正决定胜负的人,永远都是那个主宰者,如果是高考主宰了你,那你注定难以抗拒地会跌进高考的噩梦里。我没有什么心系天下的宏伟蓝图也没有普度苍生的大慈大悲,文字贫乏而单薄,词不达意,上下不连,但我只是希望更多的人能明白: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谁都可以是懦夫,只有自己不行。
(谨以此,献给这世上千千万万个固执可爱的类寒鸦少年,且纪念那些年历历在目的拼搏。)
202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