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那本书,我看见他们那个年代闹饥荒,一年一个月都吃不上什么东西,都去外面找野草,树皮,挖树根吃。
凤霞的妈妈为了让孩子吃上几粒米,跑了几十公里的路,向孩子外公借了一小袋米,这一小袋米,都是她一路藏在怀里拿回来的,
那一小袋米在家里偷偷煮粥吃,一冒烟,全村的人都来问他吃的啥,他们烫烫的米粥赶紧喝完,怕村民知道,别人一见他们家冒烟都跑来问吃了啥,富贵说没吃啥,村民不信,在他们家到处翻看,衣柜、床上都掀开,结果啥也没有找着......
我想那个年代的人真的是饿晕了,才这么做的,就这么一小袋米,还分了一点狡猾的村长,他们每次煮一锅粥就放那么一爪米,四五个人吃,竟然熬粥吃了一个月,还很多人根本没有米粒进肚子。
现在小孩生活条件好了,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就是不饿,没有经历挨饿的年代。
今天中午打开冰箱,没有什么菜了,又很晚了,这两天高温不想出去买菜。我就做了一锅鸡蛋饼,加点菜叶饼。小宝说不吃,大宝也说宁愿吃稀饭,也不吃这样饼。因为家里早上还剩有八宝粥一样的稀饭。
我在想,你们就没有经历过那个饥荒的年代。
想想小时候,我们也是经过挨饿的时光的,虽然没有像《活着》那本书的饥荒那么恶劣,但是也经过饥荒的。
那个80年代的我们,以前农村种的粮食都是要交公粮的,剩下的余粮才是自己家吃的,如同像地主交租一样。我妈每年都要交很多公粮到粮食局。
粮食局还有挑肥的拣瘦的,不太好的稻谷不收,必须用风车吹得干干净净,家里如果有三份粮食基本上是有两份交到公家去了,剩下一份留着自己吃。往往一年到晚种了地,吃到一年的最后三四个月里就不够粮食了。因为那时稻谷产量不高。
每年夏天的时候就快不够吃了。
记得那一年,老天总下雨,快丰收的稻谷稻田都淹没了,农民辛辛苦苦种植的粮食就烂在田里发芽,那一年好多村民早就说没有米吃啦,都得上街上去买米吃,要不就向粮食多一点的人家借。几乎很难借得到粮食。
我们家隔壁那一家,他家粮食种的多一点,借了两大箩框给我们家,我们家省着吃,但是还是不够吃,又不好意思再向别人借了。
我妈没有办法只好向我爸说想想办法,不能饿着孩子们,要不你去单位申请一些大米回来。我爸听我妈这么说真的去写了一份申请书,给单位发过去,单位接到申请书,立马给他批了几袋大米,足够可以吃几个月的了,那是糙米,糙米煮的饭可硬可香啦,我们都觉得很香,很好吃,吃两碗也不觉得饱。
我们家几姐妹都说糙米很好吃,那一年真是穷啊,家里三个月都没吃过一块肉了,都好想吃猪肉和鸡肉啊。也许你会说家里不多养点鸡呀!杀了吃呀!那时人都没米吃了,用什么去喂鸡,不敢养这么多,即使养的鸡也会拿去街上卖了。不舍得吃。不像现在我妈养四五十个鸡的,常常杀鸡吃。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带着弟弟走在街上,牵着爸爸的手,突然一辆车呼的从我的旁边飞过,一只鸡飞地冲出来,刹那间那只鸡被车压死了。我爸提起鸡左右望,喊了几下喂谁家的鸡压死了。没有人回答,路边有位叔叔对我爸说拿回去煮了。
我爸可高兴地提着这被车辗死的鸡。这只鸡可多小毛了,有点小,像18岁的小孩一样。我爸乐呵呵地说不老不小鸡煲汤喝才清甜。
我爸把鸡的小毛都一根根拔拔掉了,拔了很久才拔掉,太多毛了这小鸡仔。我爸忙了一下午煮了一锅香甜可口的美味鸡汤。
那一顿饭是我一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甜美的鸡汤。
记得那时我们家四姐妹四双筷子齐刷刷的盯住那碗鸡汤,看着都流口水了。都想抢块大块点鸡肉吃,我妈说一人一两块鸡肉啊,分开来吃,我们各夹了两块鸡肉,我把汤都喝光了,太好吃了,太清甜了。那是我吃过一顿最美味的饭。
我爸看我们吃个精光,很高兴地说吃鸡就要吃嫩鸡才清甜。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顿最美味的饭,是因为那时家里闹粮食饥荒,三个月没有吃过肉了,才吃得这么香这么甜的。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