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基督徒作家傅士德所著,是为医治我们这个时代的病症而写(太多诱惑让我们远离圣经呼吁的纯洁简朴的生活方式)。全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是根基,第二部是实践。第一部谈到简朴之复杂性,简朴的圣经根源,以及圣徒论简朴。第二部则从内而外分析了如何操练简朴生活。内在的简朴是神圣的中心和圣洁的顺服,外在则是如何落实在个人生活和社会的怜悯和公义等方方面面。
一位曾受高深教育、事业成功的专业女士把许许多多人的感受说得很清楚:“我真正憎恨的是那种全球的意识。…它破坏了我的生活。我受不了世界上这一切痛苦、暴力、不义的景象,它们通过电视,不顾一切地涌进我的客厅。”你也有同样的感受吗?这个世界已经成为地球村,这是一个互相连结的世界,你再也不能装做不知道,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地方,超过100个国家,长年累月缺乏粮食。我们入梦以后,会有1万人因饥饿而死——每小时超过400人,还有几百万人在绝望的边缘上过活——营养不良、极度绝望(听到这些可怕的数据会让你睡不着吗?也许就在今天,你又给塞得满满的衣橱添了件换季的衣服,我在说我自己)。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分裂的世界,一边是丰腴、富足的富人,另一边则是软弱,饥饿的穷人。过度消费是西方世界和和富裕起来的国家的大问题。我们吃得过分、买得过分、建造得过分,把那些有毒的废料吐得满地满天都是。
这些全球性的、令人愁烦的问题还有解决之道吗?当然有,一切问题背后其实都是一些非常基本的属灵问题,要解决它必须回到《圣经》。要知道,如果你不能向上仰望,没有一个可以信靠的永不改变的对象,你就只能拼命靠自己去抓取,怎么可能过简朴的生活呢?简朴的起点是创世。那时,神是舞台的中心,祂发声,借着祂的话,宇宙出现了,万物各就各位。神创造行动的高潮是造人,祂造男造女。整个受造的宇宙都彻底仰赖神,这教训是了解简朴的关键。我们是受造物,不能独立存在,我们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我们的态度不是傲然占有,乃是简单的信靠。我们所有的或者以后会有的,都来自祂仁慈的手。我们要信赖神,因为每个人的珍贵和独特之处也是由神而来。我们的价值不是与财富或身份、成就、地位相联结,而是与恩典相关。简朴意味着重新仰赖神,像小孩子一样,我们在信靠中过活。
如果说我们从旧约得到简朴的第一道亮光是彻底仰赖,那么第二道亮光则是彻底顺服。十诫以三个铿锵有力、泾渭分明的警告开始,叫人不可拜偶像。今天我们需要重新听见人说:唯独神配受我们的崇拜和顺服。现代人非常崇尚富裕,贪得无厌的欲望支配许多的决定。当我们不断追求要胜人一筹时,请注意诫命的第四条——“当守安息日”——是如何直捣这贪念的核心。今天我们最需要的是自由,让我们可以放下那种务要先拔头筹的重担。
禁止贪婪是第十诫。贪婪的核心是贪得无厌的欲望。贪婪是将物质当成偶像来崇拜。我们的难题是,像酒徒一样,一旦被酒精捆绑,就会无法认出那毒害。唯有借着别人的帮助,我们才能把那种高举财富过于神的潜在问题查出来。
在新约里,保罗说:“那些想要发财的人,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耶稣更看出,那些已经获得财富又极力想要保守财富之人内心的重担。他了解财富有癌症般的性质,因此时常向人发出警告。他说到“钱财的迷惑”,钱财会迷惑人,是因为它引导我们信靠它,而耶稣看出这陷阱,知道随之而来的是灵性的毁灭。对那些被明天的重担或者任何其他重担压迫着的人,耶稣发出仁慈的招呼:“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11:28-30)”耶稣呼召人来得释放,就是呼召人过简朴的生活。那喂饱麻雀和把野地里的无名小花照顾得妥妥贴贴的神也正在看顾我们,所以我们无需为明天忧虑。耶稣说:“眼睛就是身上的灯。你的眼睛若了亮,全身就光明。”如果我们内在的一切都专注于一个宝藏——基督和他的国度,那么我们便活在简朴的光中。
耶稣基督以及新约所有作者都呼召我们放下对“玛门(财利)”的贪欲,在信靠中欢乐地生活。他们对财富的激烈批评,与无条件给予的慷慨精神紧密相关。他们给我们指出一条生活之道,让我们看出我们的一切都是领受的,我们的一切都有神照应,我们的一切在正当合宜时都可以与别人分享。这事实构成了基督徒简朴之核心,帮助我们得释放,叫我们胜过恐惧和贪欲。
过简朴的生活不完全等同于物质方面的简朴,而是内心的宁静与朴素。通常在我们的内心,有一大堆“我”——胆怯的我、勇敢的我、事业的我、作为父母的我、作为儿女的我、宗教的我…每个“我”都是强悍的个体,彼此之间没有讨价还价或者互相妥协可言。如果我们决定把一个晚上的时间消磨在聆听肖邦乐曲上,那位“事业的我”以及“公民的我”就会起来抗议,说我们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如果我们决定加入一个服务社会的机构,“公民的我”就会露出满足的微笑,可是所有被排挤出去的“我”则喋喋不休、尽量拦阻。无怪乎我们四分五裂,挣扎不已。怎么办呢?《圣经》说,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解安稳,你们竟自不肯。(赛30:15)我们众多的“我”必须在神圣“仲裁者”的统一控制下,才能被神圣的内在抚平,我们的生命才能得到均衡、恢复生机。
内在简朴最深远的果效乃是引发高度的知足精神。我们不再有那种不择手段、务求出人头地的渴望,涌流进内心的是对地位、身份、财产都不动心的情怀。顺从这美妙中心的指示生活,使所有顾虑和缠累都变得不重要。就如使徒保罗写道:我无论在什么景况下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腓4:11)有人主张敬虔为得利的门路,但保罗说,“然而敬虔加上知足的心,便是大利”(提前6:5-6)。简朴的妙处,就是能令我们知足。这是一种真正的自由,因为我们能够心满意足地在神仁慈的供应中安歇。
在一切美德中,简朴确是最吸引人的,因为它给内在生命带来和谐。费奈隆说得最有力:“简朴是何等可亲啊!谁会将它赐给我?我愿为它舍弃一切。它是福音的明珠。”让我们看看过简朴生活的修士吧。法兰西斯是基督教历史中最可爱的人。有一次,法兰西斯与玛西奥修士去一个小村子里讨面包。回程时,他们拿着几片干面包皮,四处寻找可以取饮的水泉,最后终于找到了,并有一块平坦的石头做桌子。他们吃这贫乏的食物时,法兰西斯好几次感叹地说:“玛西奥弟兄啊,我们真不配享受这样的宝贝!”最后,玛西奥修士忍无可忍,抗议说:“这么贫乏的处境实在不能称为宝贝,既没有台布,又没有餐刀,也没有盘子、房屋、餐桌!”法兰西斯兴奋地回答:“我认为那正是极大的宝贝——这自然的环境中,没有一件东西是人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神所供应的。烤过的面包、美好的石桌、清冽的泉水,都是明证。”他们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食物,然后继续向法国前进,欢喜快乐,歌颂上主。
当然,基督徒的简朴并非过分简化的答案所能阐明,我们必须保持其间的均衡——物质是好的,但有限度。简朴要放在整体的亮光下去察看,简朴与祷告之间有内在的关联,特别是与祷告的核心——信靠有关。简朴也与独处相连。简朴也是一种操练,需要我们立志选择一些行动。简朴的外在表现必须源于内在真实的生命。学习顺从圣灵而行,方能建立清洁、统一、满有恩慈的生活。
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太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