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走了,我的心空了一大块,妈妈的心也空了一大块。好好的三口之家变得只剩下了两口。就像一张桌子,原本有三条腿,稳稳当当的,却突然少了一条。
爸,你走得好急,从发病住院到去世,前前后后不过三、四十天。妈妈说:“我有时觉得你爸没走,但仔细想想,他确实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爸爸,你就这么走了?匆匆忙忙的,连让人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你曾说过,你要钓蛏子钓到80岁的。你失信了。
爸爸生病的时候,我的心每天都被“爸爸生病”这件事占据着,奔忙于医院、家和单位之间,每天都在疲于奔命,感觉生活一片凌乱,一点多余的精力也没有。在单位上班,我的心情也是一片愁云惨淡,但是周围的生活还在继续。有一个同事已经定亲,再有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每天都生活在幸福和甜蜜之中;有几个同事在讨论买点什么好东西吃;有的同事在研究再买件什么衣服穿。感觉和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觉得自己很可怜,觉得在医院里和病魔苦苦斗争的爸爸更可怜。
爸爸走了,以为一颗心能安静下来,发现还是不能,每天都被“爸爸没有了”这件事占据着,很长一段时间里,吃饭一点味道也没有。
爸爸真是个皮实的人,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是坚持自己做能做的事情。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直至昏迷。最后一天,他昏迷着,晌午的时候,我叫他爸爸,他的眼眉往上挑了挑,但是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我的爸爸,一个一辈子都辛勤劳动、皮实而又顽强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爸爸的一生并不复杂,他既有缺点,也有优点。他聪明、勤劳,很有能力。单位里要货款,别人去,请了一大桌子饭,还是要不回来;而他去,不用请饭,就能要回来。每次代表单位经验交流,他总能拿个奖状回来;每次外出培训学习,总能拿个第一回来。家里的电器、自行车啥的都会修,还有一身的力气,家里的面没了,他就会买回一大袋,从楼下吭哧吭哧的扛上来。退休以后,有时候打打麻将,有时候钓钓蛏子。他钓的蛏子总是比别人多,他计划钓到80岁的,因为和他一起赶海的一个老大爷,80岁了还在钓。
检查出得了大病之后,爸爸对妈妈说“我真想和你再活二十年”。对我说“我真想看到你结婚。”可惜,没能让他如愿。
爸爸,你放心吧。没有了你,我会好好的,妈妈我也会照顾好的。愿爸爸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