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重庆的最后一段路程,我在轻轨上看到这样一则广告:"两个人腻在一起,嘴巴里不是装满甜言蜜语,就是塞满食物。"我很喜欢这个说法。
仔细想想,抛开那些最终分开的,两个人从炙热开始,到相爱相杀,到最后的相濡以沫,大部分都会到达一个理想的状态---静默。
其实这不是什么坏事,这更是一种爱情理想的状态。而用食物取代甜言蜜语塞满口腔,不得不说更是一种浪漫的方式。
于是,我很想写一个与重庆有关,与美食相惜,与爱情、欲望、价值观、人性都沾点边儿的故事。我码字很慢,那么就慢慢连载吧。
先来创造一个男主。叫他肖珈,因为我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里有青春的稚气,还带着一点文艺。有那么点随和,还夹着些倔驴脾气。就让肖珈做重庆本地人吧,这样才能离美食的主题更近。
我得想想他的家庭背景。肖珈应该生活在一个优越的家庭,比衣食无忧要再高一层。良好的经济基础,同时带来的还有家庭成员心灵上的富足。这个家庭中没有虚伪的亲切。这样的家庭里,言语、行为和思想因爱的渗透而变得和谐轻松。这样的家庭能安全渡过一切伤害,了脱忿怒。
肖珈的父母都在医疗系统,父亲是当地卫生局的副局长,母亲是知名心外科专家。父亲忙于公事,会议很多,但只要回家都会赶在天黑之前。与妻儿聊聊琐事,就可以消磨一个傍晚。
母亲体态怡然,热爱生活。在这样的知识分子家庭,肖珈从小学习钢琴。别人的童年是泥巴,奔跑。而肖珈的记忆中,更多的是玻璃窗内节拍器的摆动。
虽然弹琴时手腕上被母亲放置的指甲刀滑落,会惹来痒痒挠地急速抽打。虽然弹错音时会被老师从背后拍击而造成哐哐的胸腔共鸣。但肖珈总能在单调的练琴过程中找到乐趣。钢琴盖的反光中,肖珈看完了《西游记》、《天地男儿》以及很多部电视连续剧。
那个年龄的孩子还不明白热爱的含义,肖珈因父母的爱而顺从。只是当他不愿在子承父业学医时,梦想的种子冲破了墨守成规的土壤。对音乐的迷恋打破了原本稳定的家庭格局。他明白父母只是希望音乐作为生活中的调剂,而他却坚信梦想是注定孤单的旅行。
打、骂、冷战都只是路途中偶现的窒碍。肖珈确定,他想要的只是朴素的生活,和不那么遥远的梦想。所以,肖珈最终完成了川音的四年学业,从作曲系顺利地毕业了。
那么该有女主了。安排个北京大妞应该更有冲突性吧。北京大妞,有主意,不服软,敢爱敢恨的代表。北京大飒蜜,你打架我给你续板儿砖。你被打成植物人,我养你一辈子。我挺喜欢北京女孩这种性格。让北京大妞跟傲娇的音乐才子一起碰撞碰撞吧。
那么女主就叫方安然,有棱角,又带着些妥协。方安然五岁时随母亲改嫁给了胡同拆迁户刘三儿。母亲跟生父本都不是北京土著,之所以离婚,是因为母亲过够了租房,搬家的生活。母亲每次在家居店都会举着那些精致的摆件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物归原位。母亲想把家装扮成自己想象的样子,想把日子过成梦想。
青梅竹马的爱情最终战败了,不是现实太残酷,是那颗向往精致的心击碎了原本局促的生活。生活的停滞不前,拖垮了母亲的望想。所以母亲决定走走捷径。
刘三儿大母亲十一岁,是个鳏夫,开个出租车,还硬给自己规定朝九晚五,双休日休息。每天下班,按下汽车上锁键的同时,酒瓶盖儿已被下牙起掉。一瓶燕京可以喝到黄金档电视剧片尾曲。两瓶就可以引吭高歌,三瓶足以为他灌输足够的纯武行能量。刘三儿的酒量,用原来街坊邻里的话概括就四个字:不喝正好。
离异女人的身价总是抵不过开发商的补偿。离过婚的女人就像超市菜架上烂掉的有机蔬菜。买家出手的速度取决于出售时捆绑的赠品。偏偏方安然这个捆绑物不光没有吸引力,还成了母亲的减分项。重男轻女的北方,一个已经有自我意识的女孩,在牵线搭桥的媒人嘴里总会化作最后一句吞吞吐吐的含糊语:"啊,什么都好,您放心。就是。。。就是有个孩子,女孩。"
最终,方安然还是以拖油瓶的身份走进了母亲与继父的新家庭。一个不需要在搬家,却始终不算是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