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真的老了
人真的老了是一种怎样的状况，估计你来想也不用想随口就会甩出“还能怎么样，老了就是老了呗”！不是责怪，我起初也是这样的观点，可与妈妈朝夕相处，从老人家年轻、中年、壮年走进老年，我也从懵懂少年、中年、进入壮年（人们约定俗成的说法：老年），年龄经历几乎涵盖重叠，也应了那句话了“您把我养大，我陪你终老”；妈妈心理、情感、身体些许的变化，我自是春江水寒鸭先知；记的2005年我首次带妈妈坐飞机广西桂林、海南旅游时，老人家步履轻盈，与我同行没有丝毫分界，一路上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胃口极好、躺下我还没有想睡的意思，她依然微酣进入梦乡；三年后我完全从体制内脱离，开始自驾拉着妈妈周游“列国”、猫冬海南，她却渐次变得安静了许多，少言寡语似有沉思，纵使我和发妻用尽浑身解数，也很难博得妈妈一笑。我们夫妇甚是费解，要说妈妈称得上功德圆满，虽人生三大不幸让她赶上三分之二，可如今三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生活虽算不上中产阶层，但也殷实无忧，尤其小儿子论军衔早已成为将军，论成果也以业界拥有一席之地，论身份国务院特殊津贴的院士；但妈妈日渐索然的生活态度毫无改观。 时光荏苒转眼六七年过去了，渐渐发现和她说时总是没有反应或反应滞后，好在发妻、弟弟都是干医的，应该是听力发生了退行性改变，弟弟随即购置了西门子助听器快递过来，戴上后随即有了很大改观，每当我们猫冬海南回到德州，我总会开车带着妈妈去拜访她们曾一起工作的老同事，怎奈岁月无情，大都驾鹤西去，所剩无几者中也都腿脚不便“囹圄”家中；2018年底我们夫妇陪女儿美国待产，考虑到八十六岁高龄，不堪十四五个小时长途飞行之苦，妥善嘱咐朋友亲戚代为照料，四个月后美国回来，第一时间马不停歇赶到家中，见老人家精神矍铄、面光红润；春节过后亲家临时有事，两个孩子还要照料两个未解世事的孩子，我们夫妇只能再次携母来到上海临时替补“空缺”；文昌急令通知办理房产手续，我独自飞回海南，一周后返回女儿家中，翌日早起妈妈突兀对我说“你去给我把钱兑换出来，五月一号后人民币停止使用.....”，我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人民币怎么会停止使用呢？再说了五月一日距今还有近两个月时间了，何必这样着急呢？看着妈妈急促认真的神情，忍俊不止我差点笑出声来“既是这样你把钱给我，我去换”？她煞是认真的说“你给北京打电话，有没这个事”？无奈我只得拨通了弟弟的手机，弟弟一听就笑了“我正忙着，么事晚上下班再说”，随即把电话挂了。看着表情、诉求奇异的妈妈，我真正的意识到了却又不愿承认：妈妈您真的老了！真的老了么？ 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不知不觉间耄耋的妈妈依然衰老至此，“小小孩、老小孩”就在这不经意中陡然逆转，我顿悟了：“不知老之将至”不到单是一种文人骚客的一种情怀和洒脱，还是“老”的陡然驾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