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城市，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四季如春。这里的居民收入不高，但都很注重生活品质和家庭。家家户户不论贫富，都有自己的花园。

周一到周五大家都在忙工作，一到周末和节假日，整个街市就沸腾了。亲朋好友谈笑风生，公园、体育馆、电影院、饭店、茶馆、森林，到处都是悠闲的享受慢生活的人。人人都希望在这里定居，找一份好工作，找一个好配偶。

邻里之间，谈论婚嫁生子也是A市居民最开心的一件事儿，很多故事在这里发生，很多人被不断讲述。

“向汝，你儿子的婚事儿怎样？”城市里总有一些爱打探消息的人。

“挺贤惠的。每次来都会给我们买很多好吃的，每次来都忙着做家务，从不闲着。”

“这么好的媳妇儿，提着灯笼都找不到，还不赶紧娶回家。”

“最近正在看房子，好歹也得给他们一个家吧！”

向汝和赵平拿出所有积蓄，给孩子买了一套学区房。

结婚那天，向汝给儿子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接到杨怡后，赵凯不忘和妻子打情骂俏。

“我们家有个风俗，快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你得自己走进屋里。”

“不是我非要嫁到你家，而是你珍惜我，我才愿意和你生活一辈子。你得抱我进去，我只嫁给那个愿意抱我的男人。如果哪一天你对我不好了，你也要把我从家里抱出来。”

婚礼上，牧师说着婚礼誓词：

牧师：“新郎赵凯，你是否愿意娶杨怡作为你的妻子？”

“我愿意。”

牧师：“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牧师：“新娘杨怡，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

“我愿意。”

牧师：“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谨记婚礼誓言。原来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愿意，我愿意为你。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孩子已经一岁了。这婆婆和媳妇相处久了，矛盾就出来了。

“赵凯，前两天我买了几斤羊肉，今天周末了，我给咱们做饭，我们吃羊肉汤锅吧！”

“昨天女儿来，我把羊肉给她了。”回答的是婆婆。

“赵凯，妈为什么总是把咱们家的东西给妹妹？都不给我们说一下。你知道我很喜欢妹妹，从不反对妈对妹妹好。可是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有些事儿总该给我说一下吧？”这样的事接连发生，杨怡忍不住向丈夫抱怨。

“我给妈说一下。”赵凯说。

“赵凯，妹妹要来我们家住几天，你们总该给我说一下吧！”过了一段时间，杨怡又看见小姑子隔三岔五地来家里耍，每次都要耍好几天，她居然到跟前才知道。

可是跟赵凯倾述一点用处都没有，后来有一次，又见妹妹。杨怡热情地打着招呼：“妹妹过来了呀，多耍几天再走。早知道妹妹要来，嫂子就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你妹妹想来就来，想耍几天就耍几天，难道还要告诉你吗？”向汝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火气。

“妈，我一直欢迎妹妹来我们家，只是觉得我好歹也是你的儿媳妇，你儿子的妻子。妹妹来我们家，也该让我知晓一下吧！”

“房子是我买的，这个家是我的，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杨怡这才明白，原来婆婆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赵凯，我们重新买个房吧！爸妈把你抚养大也不容易，这套房子给他们。”杨怡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是家里唯一的女主人。

“现在这个房子就是我们的呀，我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就该给我买房。”

这次争吵之后，婆媳之间有了隔阂。可是杨怡心胸开阔，睡了一觉起来又像往常一样对待婆婆。

等孩子一岁半，矛盾越来越多了。

“妈，天气热了，可以不用给他兜尿不湿。”

“我不会带孩子，要不你自己来带。”

“妈，白天给孩子多喝点儿水，他已经好多天没有上厕所了。”

“不给你们带孩子了，以后我也不靠你们，把买房和装修的30万还给我们。”

“妈，我们毕业没多久，每个月还要还房贷，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赵凯解释着。

“每天为你们买菜、做饭、洗衣服、带娃，你们还嫌弃我，我也不指望你们了，把钱还给我。”

“这个家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有骨气就从这个家滚出去。”向汝将矛头指向杨怡。

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杨怡和赵凯带着儿子搬了出去，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租了一个便宜的房子。

可是他们搬出去之后，向汝每天打电话催他们还钱。

“妈，儿子从农村走出城市也不容易，读了那么多书也没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每个月工资也不高。你真急需要我们还钱的话，只有把房子卖了。”

“谁敢把房子卖了，我就杀死他。”赵凯的父亲终于表达了他的立场，可是其他人坚决要卖房子，最终赵凯的父亲做出了让步，却因为过度抑郁进了医院。

“我报仇了，我婆婆曾经这样残忍地将我赶出家门。”向汝在黑暗中发出狂狞，从此省吃俭用，和赵平守着30万终老。

在另一间小黑屋里，一对夫妻在呢喃。

“老公，当初我和婆婆发生口角，你为什么站在我这边？”

“你是我的妻子，是陪伴我一生的人，因为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愿意。”

“老公，爸生病了，我们改天再去看看他。婆婆心情不好，你多陪她说说话。”

“老婆，你真好。”

“老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一滴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赵凯的心窝上。

“不是还有我吗？”黑暗中，一颗心向另一颗心靠近。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世间最美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愿意。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会有一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你。

文/何婉仪

2020.9.15

首发202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