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一声长鸣火车开动了,我和女儿踏上了去烟台的旅程,21点多列车在牡丹江站停车,我和女儿下了车,刚出检票口,就听后面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在喊——小高!我回过头,一个干练而靓丽的中年职业女性映入我的眼帘,李主任,李大姐!我激动地大声喊着。十几年过去了,李大姐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光彩照人,李大姐很热情,让我和女儿到她家去住,明天早上让大哥开车送我上站,尽管大姐百般挽留,我还是找各种理由推辞了。因为有一件事十几年来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不敢面对大哥大姐,每当想到大哥大姐,我心灵的平湖就会荡起串串涟漪……
一九七八年,我被调到三中任政治课教师,那时我还是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得发狂。李大姐当时是三中的教务主任,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走向社会,走向成熟的第一任老师。李大姐的爱人张大哥,时任十三连指导员,他讲义气重感情,水平高能力强办事干练;李大姐和张大哥都很欣赏我,夸我聪明。就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在工作和生活中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
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哥们试酒量,我一口喝了半斤白酒,喝得酩酊大醉;躺了一天一夜,李大姐到宿舍去看望我,嘱咐我以后少喝酒不要逞能,让我不要着急上班好好休息。我很感动,那以后我很少喝酒。李大姐是个事业型的女性,她很要强,懂业务有能力,教学管理科学严紧,有着独特的教育教学理念;她很重视对青年教师的培养,她常对我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很年轻也很聪明,好好干将来会有发展”。
在李大姐的帮助和鼓励下,我的政治课教学有了很大的进步,连续三年我的政治中考成绩,在4所中学中名列前茅。我也成了全场政治教学的领军人物。更为可喜可贺的是在黑龙江省,第一次教师教材过关考试中我以85分的好成绩,在全局60多名政治教师中排名第一,因此我被牡丹江农管局教育局和进修学校抽调到管局,给全局的政治老师讲课,辅导他们教材过关。
李大姐和张大哥都是牡丹江知青,一九八四年她们返城了。临行前朋友和同事都前去她家看望她,有的请她们吃饭,有的送礼物,我也很想去李大姐家坐一坐送送大哥大姐,可是几次走到她家门前,我都没有勇气踏进这个们;因为我既没钱请大哥大姐吃饭,也没钱给大哥大姐买礼物,我囊中羞涩,我没钱呀!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我父母都是农民没有收入,一家人的生活,就指望我每个月32元钱的工资,那一年我父母和妹妹刚从吉林老家搬过来,家里一贫如洗连吃饭的碗都不够用……
李大姐和张大哥搬家走了,临行前有好多人前去送行,我远远的看着,看着汽车渐渐地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李大姐和张大哥返城,对我的打击很大。那些日子里我郁闷,我难过内疚,苦辣酸甜涌上了心头。多少次我默默地问自己,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友情?朋友和金钱利益有关系吗?我第一次对我的朋友观产生了怀疑。
我和大哥大姐相处的几年里,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可他们确像对待亲人一样对我,这就是情,真情无价。纯真的友情是金钱买不来的。我认为,朋友就是理解支持,牵挂和帮助。真正的友情是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碰撞。它清纯的像一汪山泉,纯洁的像一块璞玉。我不该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摩大哥大姐豁达的心胸和仁爱的情怀。我知道除了真挚的友情他们什么都不需要。
光阴如流水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回荡在我心中的涟漪却久久不能平静,我多想找机会向大哥大姐解释——真诚地向大哥大姐说一声对不起!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友情重如山,信誉高过天”是我的做人准则。可是机会总是和我擦肩而过,2000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张大哥在两年前因病去世了。噩耗传来我悲痛不已,再也抑制不住压抑在心头的情感。我四处打听终于找来了李大姐的电话,电话拨通了,久积心头的情感象开闸的山洪一泻千里……
如今李大姐已经退休了,退休后的李大姐不甘寂寞,和别人合伙开起了公司,听说公司的效益还不错,对此我很欣慰。天边上挂起了一道彩虹,白云飘飘,碧空万里。大自然把我们的生活装扮得多姿多彩,我们心旷神怡地感受着人类生活的美好。我衷心祝愿李大姐幸福快乐永远比我过的好。风停了云散了,春雨润进了心里,月明了星希了,微笑醉进了梦里。
作者简介:高文贵,笔名:墨涵敬书,黑龙江省密山市人。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少年报社,少年新闻学院客座讲师;“百强诗人”,“百强作家”,《经典文学》签约诗人,签约作家。在《经典杯》华人文学创作大赛中,荣获散文二等奖,现代诗三等奖;荣登中国文学名人录。喜欢围棋、书法和写作,围棋等级业余5段,硬笔书法作品被纳入《密山硬笔书法作品集》出版;写作以散文诗歌见长,有多篇散文、诗歌和其它题材文章在《农垦日报》,省内刊物和微信公众平台发表。曾任《文艺作家》主编。现任《作家艺苑》副总编,《静听馨声》文学顾问。“笑对人生心如静水,乐向社会胸似大川”,张开火热的臂膀热烈地去拥抱生活,迎接你的一定是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