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屋,是一栋位于神山山顶的石屋,风雪遍地,不染丝毫。
大家都说它是神居住的地方,而且是全知神,各派教徒都认为是自己教派的全知神,安拉小屋、伐楼拿小屋、佛舍之类的名字都是指它。
每年都有人前去,消失或者得到,关于它的传说一直在继续。
如若你想要知晓,每个人都会告诉你:
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去找它,你都会得到答案,要么征服它,要么臣服它。
黑暗,如那潜伏的兽,抹不开的黑暗如浓重又腥臭的气息紧紧包裹着你,却又不见踪影,令人压抑。
“哒,哒,哒……”
挑衅一般,清晰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坚定地前行,每一步都像是投进水中的石子,溅起水花,扬起波纹向远处扩散过去,仿佛对这黑暗的质问.
“咚!”
许久,骤然,一道光线从头顶投下,仿佛一杆标枪定住来人,显现出他的身影。
突然的光亮让他停下了脚步,挺拔的身形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气息却如一座山岳,磅礴而内敛。
光亮出现,这空间便没有丝毫的动静。
静默,就如博弈的双方,思量不语。
慢慢地,黑袍人伸出双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同样的满是伤痕,左手鲜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右手却是如玉一般的色泽,在光柱下莹莹发亮。
只见低头,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不,确切的说是面具,纯黑的面具刻画着一副可怖的面容,额生双角,倒眉怒目,紧咬的嘴唇却藏不住锋锐的利齿,让人心生惧意。
随之出现的,是那一头如野兽一般的长发,在空气中舒展着身姿,披散在身后。
缓缓地抬头,双眼中精光乍现,闪耀了整个黑暗,又迅速敛去。
“你是谁?”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自黑暗中传来,又像是在心中响起,令人惊奇。
他微微抬头,不知看向光柱外黑暗的何处。
“我是王,吾身立足之处,便是疆土,万朝拜服!”
一出声,雄浑的气息就如引爆的炸弹,在黑暗中炸开,轰然作响。
“你是谁?”
声音再一次响起,同样的冰冷。
“我是鬼,脚下白骨,身负黑暗的鬼!”
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再次说道,气息如汹涌的黑色浪涛,不能平静,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整个黑暗。
“你是谁?”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变化。
“我是影,行走收割于杀戮的影!”
依旧没有犹豫,他再次说道,释放的气息不再汹涌,转而细微却异常锐利,好似要划破黑暗的刀锋。
“你是谁?”
依旧如此。
“我是无,来自虚无,归于虚无。”
只见他低下头去,微微沉吟,气息归于平静,如碧绿的湖泊,风平浪静。
“你是谁?”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沉重而急促,黑袍下的身体不断起伏,仿佛备受折磨。
许久,煎熬过后,他的身体平静下来,气势却一落千丈,整个人都变得佝偻,不再挺拔。
“我……我叫张扬,请你们帮帮我,告诉我,我的妻子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找不到她?”
一开口,淡淡地说着,那是悲伤。
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不是白骨累累的鬼,也不是杀孽深重的鬼,更不是自我否定的无。
站在那里的,仅仅只是一个失去妻子的可怜男人。
没有否定,甚至没有回答。
时光慢慢流淌,磨去一身浮藻,清澈见底,可见人心。
“唉,你回去吧,我们帮不了你。”
不知过去多久,心湖泛起波澜,有个声音说道,仿佛无可奈何。
随即,光柱消失,又是黑暗,满是死寂。
“谢谢。”
嗨~
你有故事讲给我听吗?
如果没有,那么坐下来,
我讲给你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