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 88 | 崔琰火上浇油,贾诩、曹丕心生罅隙
崔琰一心希望曹丕可以封王,这样他就可以获得首功一件。而且,他内心对贾诩作为曹丕的首辅幕僚充满嫉妒和害怕,因为他一直感到贾诩的心底深不可测。
有一次,他发现贾诩双眼盯着太阳很久很久,眼睛始终都不眨一下。他想,以贾诩这种精神状态,目空一切,居然敢于与太阳为敌,恐怕将来得志之后,要独断专行,肆意妄为,心中必然没有君主。
对于贾诩的反对,崔琰觉得这是讨好曹丕替换贾诩位置的机会,趁机对曹丕说:“天命不同于寻常之事,它只归于有德之人。大汉的命运已经迟暮,世间失去了应有的秩序。这块奇石正是天意,怎么可以对抗呢?何况众人的推举,完全是公议,怎么可以逆对人心呢?”
曹丕说:“这么多文武公推我,万一引起父亲的忌惮,岂不是自毁城池?”
崔琰生怕曹丕退却,失去机会,忙给他打气,说:“石碑上的文字是‘操丕一帝’,本来就容易引起误会,如果你不表态,会让别人以为你也有称帝的意图;而公推丞相晋帝,你主动降为王,正是为了去除丞相心中的疑虑,怎么会引起猜忌呢?”
曹丕听了,认为很有道理。他强烈地感觉,自己被父亲打压的时间太久了,压制得他处处缩手缩脚,连自己的属下也不敢保护,真是悲哀。如今蒋干步步紧逼,如果再行退让,岂不是要迫使羽翼四散逃尽,自己落得山穷水尽的下场?没有退路了,越是退让,可能父亲越认为他无能而不堪重用;越是自救,越会使父亲重视他拨云见日、力挽狂澜的能力。这才应该是父亲在乱局中最希望看到的、担当天下重担最需要的潜质。
多年以来,对于贾诩的话,曹丕总要自己过滤一番,不愿贾诩万事都想替他做主,仿佛他是傀儡一般,因而或听之或不听。这次他就不想再听,不能再退让而任由蒋干赶杀他的人马,更不愿再忍受船上的单调无聊的训练生活,便对贾诩说:“父亲称帝、儿子称王,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为何还要虚伪拒绝和隐忍?”
贾诩知道曹丕还沉浸在虚幻的自我膨胀中不能自拔,亢奋之际,一时间肯定忠言逆耳,听不进去,很是无奈,想:“看来只有等曹丕冷静或者吃够了苦头之后才会明白我的苦心,否则他本来就反感我操纵他,还以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所以,现在劝阻徒劳无益,不如放弃吧。”为了力求自保,贾诩狠下心来,在回去的路上,假装不留意,故意跌落到船下冰冷的江水之中。等众军士将他搭救上岸,人已冻得瑟瑟发抖。
次日,贾诩就病了,于是借机卧床不起,并且常常对来看望他的人装作不醒人事的样子,借此不再理会曹丕联署的动议并躲避可能引起的不测事端。
蒋干怕曹丕借这个机会揽得更大的封赏,势力会更大,则更加难以对抗,于是坚决支持曹操晋帝,但对曹丕封王横加阻隔。他对众人说:“丞相晋帝是历史的潮流,有没有这块石碑都到了时候了。而这块石碑确实疑点很多,会不会是江东的阴谋?所以,公推曹丕的事情不如先呈报丞相,由丞相定夺。”
对此,荀彧、孔融等大臣坚决维护汉太子的崇高皇权地位,极力反对群臣任何晋帝封王的动议。
军营里还在争论的时候,荆州、洛阳、豫州等地也有各种吉祥的图谶报告,或者是奇石、或者是鱼腹中藏着丹书,或者是挖土窖挖出砖刻等不一而足,但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其中的文字大同小异,或者与“君权神授,操丕一帝”相同,或者只有下句,或者是“皇天神授,曹氏一帝”等;许昌也有报告称当地突然出现了黄龙,兖州报告称看见了白虹贯日,徐州报告称当地看到月食……
其中大多是吕蒙与随从奔赴各地在暗中布置的,也有一些官员为了献媚曹操、曹丕而将一些偶然现象夸大后牵强附会,或者干脆假托捏造,一时间真假难辨。
面对各地风起云涌的报告,董昭、崔琰等人犹如受到了巨大的鼓励,更加坚定信心;荀彧等人虽然感到压力巨大,但忠于大汉的决心毫不动摇。几派人物争论不休,都闹着要到汤池找曹操决断。
曹操陆续接到报告,对程昱无奈地说:“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让他们一起来吧。”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