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五个硕大的白色粉笔字闯入她的眼睛，“我喜欢许言。”
落款是——小寒。
写字的人尚嫌不够热闹，用红色粉笔在旁边画了一圈丑陋的爱心。
汹涌而来的目光在这一刻有了答案，教室角落里冒出一两声刺耳的笑声，和男生返祖的怪叫。
小寒像被迎面扇了一个耳光，血气上涌，脸颊滚烫，她该出去躲起来，她该把口罩戴上，可是动不了，脚下像生了根，把她牢牢困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动。
她僵硬的扭头看向李艾，后者假意没看到她的眼神，扭头和同桌笑谈，神情不乏得意。
她做错了吗？这就是摘下口罩的代价吗？
她错了，丑陋的人不配拥有自信，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老实的把自己藏起来，不污染别人的眼睛，毕竟，在这个美丽至上的世界，丑陋就是原罪。
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像从很深的湖底传来，他们没有资格评判你，更不应该戏弄你，即使他们是大多数人，也并不代表他们是正确的。
天人交战之际，她的脑海中居然划过一丝滑稽的念头，“如果许言看到这行字，他会怎么做？”
这样想着，手脚突然有了意识，她迎着一众复杂的目光，走到讲台上，拿起黑板擦，从左至右，一下两下，那行字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小寒转身回座位，路过李艾的时候，余光看见李艾在偷偷打量她，她没有理会。
还在早读时间，小寒点开学习平板调成阅读朗读模式开始跟读，和烂人过招也不能影响她学习。
没有热闹可看，班里稀稀拉拉的响起读书声，除了小寒和李艾，大家并不在意起因和结果，不过是享受八卦带来的刺激感而已。
许言今天破天荒的迟到了，小寒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
早读进行到一半，班主任乐妍过来把李艾叫了出去。
大家伸长了耳朵也没听见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李艾在走廊上站了一节课，硬生生从满脸不服站到臊眉耷眼。
她们出门的瞬间，乐妍看了小寒一眼，带着安抚的意思。
就因为那一眼，小寒差点哭出来，她用拇指的指甲使劲掐进食指侧面，才让声音里的哭腔没那么明显。
只有云淡风轻，才是对李艾最好的回应。何况，乐妍已经用举动告诉她，这个学校还没有烂透。
三年而已，她能忍。
小寒面无表情的切换平板界面，一不留神，眼泪在桌面上溅开一小朵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