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就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一股子闷气不知从哪儿就冲出来，堵在胸口。急匆匆地就下了楼，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就抽了起来，吞云吐雾，倒也舒解一番。

小时候就常听人说烟的百般不好，不要学抽烟，正所谓吃喝嫖赌抽，烟倒也算的上“五毒”之一。一口呼出，一股子浓烈的燎草味停留在味蕾中，回味着那股子烟熏火烤的烧焦味（可不就是烟熏火燎吗），坐在楼下花池变得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烟的危害，早已妇孺皆知，不是毒品，却也早已没啥子区别了，那我又是为了什么，去学会抽烟的。为了装酷？为了显示那时自己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为了彰显着自己的与众不同？还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得不通过尼古丁这种随手可得的廉价“麻醉剂”去让当时的自己忘记的女人，去麻痹那时钻入心脏的痛苦，用烟促动即将停止供血的心脏，用烟捋顺难以呼吸的肺叶。

那是初恋吧，好像是，记不太清了，不过能为一个女人沉迷烟草，大概率也就是初恋了，其实，这也并不是很重要。也记不清是啥时候的事了，高中？初中？小学？，额~，小学应该不太可能，并不是太早熟的人。只记得不是我先追的她，嗯~，这是可以肯定的事，没谈过恋爱，那时候查早恋还是挺严的，越是禁忌的，越是让人心生向往，就像亚当夏娃拒绝不了“苹果”的诱惑，我们也拒绝不了彼此，具体那时候的想法已经无从考证了。依稀记得当时确立关系还是挺认真的，就像小孩子过家家酒一样认真，就像上大学后经常出现的热词——“生活需要仪式感”一样充斥着浪漫，应该算是浪漫吧，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

关于恋爱中的甜蜜，我也记不清了，现在能回忆起的只剩下分手时的苦涩，就像嘴里的烟草味一样的苦涩。其实大多数人的分手都是平淡的，没有影视剧中的生离死别，没有小说中的虐心，一切都是平淡的，所有的苦涩都是回味，跟抽烟一模一样。她跟我说：不想谈了，想要好好学习，我妈让我不要早恋，我们俩好好学习吧，等毕业的。嗯~，我依然还记得这句话，当时还背了下来。

至于后来，分手不到一个月，她跟她隔壁班的一哥们谈了。没有像个纯情大男孩去追问什么，也不像个暴躁小青年，带着人围追堵截，那时候感觉这些人都挺LOW的，谈恋爱，又不是动物挣交配权。只是一声不吭地到一朋友要了一根烟，躲到厕所里，点了起来。那时都去上课了，没有课间的哄哄吵吵，很安静，烟草燃烧着，“噼啪~噼啪~”的声音响着，深吸一口，烟雾灼烧着喉咙，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吸进肺里，眼睛被熏出眼泪，吐出的烟雾带走了关于她的回忆，尼古丁麻痹了对她的感情，瘫软地依靠在厕所的隔墙上，盯着锁起的门，发着呆，思绪跑地很远，很远。那一刻，呛人的烟，余留在咽喉的高温成为感情记忆里仅留的体面。

从那时候起，虽在一个校园，但我已不在她的视线里出现。她与另一个男孩的一颦一笑也渐渐地从我的视线里，慢慢消散。没有遗憾，没有热烈，没有不甘，仅有的是无法言说的，零零碎碎的记忆。

烟夹着，颤抖抖地。已略略发黄的烟嘴被两指捻地不成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浓厚的烟草味，充斥口腔，如饮烈酒，涩苦涩苦的，携着尼古丁的烟雾顺着喉道，进入肺腔里。一阵眩晕感从足底升腾，以极快的速度，袭上大脑，如一颗闷雷炸开，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恍惚的。

一个瞬间，灵魂离开了身体，那般的滋味，……，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