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这远方是我过往所到的极近一处。晨起的惺忪来不及让人打个盹儿,交织入眼的川流刚随距离偃息,可远方已出现在面前。他并不是那种具有招摇的名号,甚至连以自己的名字为天下昭告都不自示。隐匿在其中的繁花似锦、姹紫嫣红;雕梁画栋、古刹禅营;前世今生,彼此相傍互争,皆与我不期而会。
诚如未曾相见之思,他的真实并不窠臼于脑海的浮想联翩。古语云:“春之为令,即天地交欢之候,阴阳肆乐之时。”类而不同的每一季,身之所向必取春的乐陶、酣畅。破了的是“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切自在人心。集合了号角,踏步轻轻向前。
“五柳先生”在《归园田居》有言:“山涧清且浅,可以濯吾足。”这一句虽不及“采菊东篱下”广为后世传播颂扬,可当踱步在满目苍翠的石排拱道,尽入视线的潺流溪辉,缭绕清婉的虫吟鸟和,“濯足”之情就像舞者受邀再舞一曲的手,甜甘四溢,脚下的轻翩早已开出了花。即便窝一小捧泉,也恐伤了这景色的七经八络。徜徉在3、5公里的蜿蜒却又是几尺的天涯?
分岔的路选来让人踟蹰。渡一边良辰美景,暇另一端百媚千娇,各表的“两朵”只有纵身于交相辉映才是色色得以俱全,可我只能领一处继往。“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此谓一“点”。带状的瓦房规矩的铺摆于路边,像两条笔直的回廊收纳些出入的“疯癫”。农家闲舍,阡陌之间,“桃源”内外也无此二番,但我知道这并不是。
接着向前,一尊硕大的烫金泰山石便映入眼帘。石文记载了故事的发篇、延续,也吐露了此地得名的由来。他不是一处年轻的景致,但饱经的洗礼却不够沧桑。999级台阶的挑衅,每一迈似堕入深崖,一路感召的教法,直至登顶,我亦只是自己的信徒。
这山即不巍峨,也不磅礴,半边的旅途也一定不能展现他的全部。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时下的星点渐逝,但封存在记忆中的斑斓永不褪色。如果可以,我还要再来,一探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