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公子如废物


1、林家公子如废物


我眨了眨眼,眼前是昏暗的房间,依稀见得是堆放了一些木柴。不由得我多想,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强烈的白光闯入,进来了四五个身影,我下意识地皱眉,眯眼。等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才看清是一群土匪帮子。

带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汉,脸上有一道疤痕从额头划到下巴,甚是骇人。粗汉手一挥,身后的人向我走来,我惊得后退,才发觉身上被绑了绳子,动弹不得,便只能任由他们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迎面走来了三个人,一个冲着我,其他两个押着另外一人。我恍惚才发现与我相同境遇的还有一个身着锦衣白袍,面容俊俏的公子哥。我总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却暂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理解现在的情形。为首的粗汉让人摇醒了还在昏迷的公子哥,开口和旁边的人说道:“这下抓对人了,我看这小白脸就是林府家的废物了。”从粗汉身后闪出来一个身影,八字胡,眼睛眯起像条缝,眉毛淡得像没有,他点了点头,左手揣进右手袖口,右手揣进左手袖口,放置胸前。

“那这个又是谁?”粗汉指了指我,八字胡摇了摇头,说道:“似乎是蓝家的人,看穿着像是杂役。”我心下一惊,猛地想起我是替我家主子出来买酒 ,却是不知为何被抓到这里。我现在既是怕这群土匪杀人灭口,又怕现在我逃回去,也会被我家公子问责,买个酒都要买这么久,扰了雅兴。我寻思说我半路被人劫了他信不信。想了想,顿时浑身发抖。

“杂役?蓝府那群人暂且不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胡八须,你去查清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如果是的话,到时再埋了也不迟。至于林府这小子,就等人来赎他了。”粗汉说完转身走出了屋,胡八须动了动八字胡,微微点头,揣着手跟在后面出去。其余人见状也是撇下我俩,纷纷离开,关门。

我跌坐在地上,心绪不宁。按照蓝公子的脾气,哪会来救我,眼下只能是只求多福,或者求求他们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加入他们帮派也好啊,反正在哪不是打杂,在这好歹能留住性命。

“喂,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一人突然问道,我不敢抬头,低着眼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叫蓝田玉,是我家公子起的名字。”

只见他狠狠地笑,好像念了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全然不懂,只是莫名地熟悉,好像经常听公子伏案读诗时念起。

那人笑罢,继续说道:“看来起名字的人颇有心意,起的名字都寄托了对某人的思念,有机会倒想见一见你家公子,问一问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他‘可待成追忆’,我也想一睹这位女子的芳容。”我是很懵,从未听我家公子提起此事啊,脱口而出:“什么意思?”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僭越了,下意识地身子往后退。

好在眼前的人不计较这些,幽幽道:“一看到名字就能想起这首诗,想起这首诗就能想起那个求而不得的人。想必你家公子是有一段令人伤心的求偶往事。”我想起我初来蓝府被派到公子身边的时候,确实那段时间公子整日闭门不出,心事忡忡,本来这也不是我这等下人该留意的事,这是当时我误以为是公子对我很不满意,生怕他责罚,便整日心惊胆战,颤颤兢兢。因此印象深刻。

“你想不想知道我叫什么?”那人开口问道,我忽然觉得他是不是话痨,怎么会对我一介下人说这么多话,难道是闲着无聊?目前的形势已经是非常不利,不考虑怎么逃跑活下来,倒是一直找我聊天。

他见我没反应,便自顾自说道:“林衍,武林世家的公子,林氏绸庄的继承人。”

如今武林是三家割据的局面——

纬罗林家,天恒白家,千磷石家。

这三家不仅武艺高强,人才辈出,震慑一方,而且各自垄断着不同的财路——林家掌管丝绸,白家独霸盐路,石家手握铁矿。在商与武的相互发展下,江湖上已经没有能与他们对抗的其他势力,就算是朝廷来了,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只不过当今那个“闻名内外”的圣上只顾享乐,不理朝纲,全然不管江湖的形势,没有出手牵制,放任发展。终究才导致了武林豪杰并起,势力磅礴,却互相抗衡的局面。

而眼前林家的公子,林衍,是纬罗林家的正牌公子,也是唯一的嫡系男儿,多少年后,林家必定是交到此人手中,偌大的丝绸市场,必将由他左右。可惜的是,传言林家的两种武功秘籍,这人却是一窍不通,毫无半点天赋。这秘籍放在江湖上是炙手可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在林衍看来实如粪土,还不如风雅亭里的各色百媚千娇和草笼的蛐蛐。

于是一个“废物”的称号便落在了他的头上,许多人也在背地里暗自看笑话,都说要不是林府老爷的私生子林秋野撑着,林家早晚没落。当然,这些也都是闲暇饭后听老卒们谈起的事儿,我自己是没有半点可辨真假。

再谈及林家的两门绝学,其一是对内的修炼功法,名为《齐染经》。据说是能调动体内真气,护住五脏六腑,从内部形成保护,减轻内伤。其二是对外的剑法奇技,名为《四象剑》,师承武当,但又新于武当,一剑掌管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进可出其不意,退能密不透风。

像我这种杂役,也对如此绝学心中向往,虽然此生命中注定,干一辈子的奴才,但谁又不想成为武林至尊,独霸天下呢?这种梦在一众小卒们身上没少做。没什么能力,又渴望不劳而获,没什么才华,又希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思绪飘回来,我偷偷看了看林衍,虽然光线不足,但依旧能瞧出他脸上写着“高贵”二字。他是长得真俊,甚至比我那饱读诗书气自华的蓝公子还略显几分沉稳。可是长相如此,依旧被人称之为废物,却也属实不堪。

忽地门外声音嘈杂,伴有瓶罐摔碎的声音,以及刀剑相碰的铿锵声。啪的一声大门应声而碎,一个土匪喽啰被扔了进来。随即冲进来几个汉子,过来给林衍松绑。他们一边口中喊着少主,一边带着林衍夺门而出,全然不顾还有一个我。

我只能自己爬到刚才被摔进来的喽啰身边,用他的刀割断身上的绳子。等到我站起身来,往门外看去,才知道外面早已经杀得热火朝天,死伤无数。

我看见刚刚那络腮胡的粗汉轮着一柄斧头,与一名青衣男子厮拼。粗汉一斧子横劈,男子一挑一回,反而弹开大斧,接着点展轮飞,细长的铁剑倒把沉重的大斧像挑棉花一样打得东来西去。粗汉毫无还手之力,完全无法控制手中斧头的朝向,一步一步被逼的往后退去。这足见男子的内力浑厚,远在粗汉之上。

青衣男子似乎决定不再戏耍,一剑自东向西,划破粗汉的胸膛,把他击退十几步。粗汉大叫一声,喘着粗气,不服道:“不愧是能排得上武林榜的四象剑,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身亡。

土匪帮子见带头的已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很快,局面便稳定了下来。我见状俯身藏起,心想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卒,应该不会为难我才对,何况我和林家公子可是有平起平坐、一话之谈的人呀。

青衣男子收剑,转身便走向林衍询问伤势,口中一句“衍大哥”,再加上使得那四象剑,可知他便是林家那统管全家的私生子林秋野。林衍挥了挥手,拉了拉仆役给披上的羊皮貂,说道:“无妨。这群率先渡河的兵卒被‘吃掉’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主将的耳中,想必他们坐不住,一定会有下一批的马和炮。秋野你准备准备,是时候轮到我们出手了,车先行。”说完,林衍转身就上了马车。林秋野抱拳称是,跨上马背,指挥手下把剩下的土匪押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现场。我还在思索着他们的谈话,似乎讲的是象棋,但又不是象棋。站起身来,四周全是尸体,反应过来后,心跳加速,脸色涨红——我居然活了下来?

不敢久留,赶紧离开,往蓝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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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写的东西,不知道是否被人喜欢,思来想去,也实在没地方放,就发在了这里。如果,可能,有些人想继续看的话,或许,我会继续发。毕竟接下来我什么都没有写了。写一步,算一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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