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句》,當我第一次在微信某個公眾號裡,發現有人寫文推薦它時,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不是和我平日配在微信朋友圈裡,珠寶圖片上的短小文字相似嗎?原來它們叫截句呀。
我像財迷發現了金子一般,速度在亞馬遜下單入手蔣一談的《截句》。
一个截句,一个人,一个故事,一種感觸。
一个截句,一千个人,一千个故事,一千種感觸。
剛買來時和一位學霸出身的同學交流,拍圖給他看內頁,結果被他嘲笑說作者真省事太會賺錢了。
我內心一陣鄙薄,怎麼如此粗俗的理論呢?難道要胡亂寫滿字的書,讀者買來才算賺了嗎?那你去街頭收小廣告吧,那彩頁有圖有字還五彩繽紛免費送,從此很少和他再有交流了。
就像我發現寫作和纏繞畫可以疏通心情,練習專注和堅持時,曾極力勸說紫蘇也加入進來,鼓勵她發展自己的愛好,豐富自己的生活,讓日子多點趣味,結果被她呵呵後再無聲音了,仿佛我在發展她做老鼠會一樣,真是涼透了我的心了。
不是因為他們反對的聲音,而是無法共鳴後的孤獨和悲哀,不解釋,解釋也是多餘和浪費時間。從此自己玩好了,多事惹得好心未必有好心情,回報原本也非所求。
像畫卷中的留白一樣,因為《截句》內頁有太多的空白,給予千百個人無數種想像,無數種可能。
或悠长久远,或浅淡欢快,或疑云丛生。
於是我便在空白處留下自己的塗鴉,有時是對截句的感想,有時是自己隨感而來的山寨,這樣對作者也許是種不敬,但天天翻看的熱絡總比束之高閣的冷淡,要更受作者喜愛吧?
所以這本截句就被我玩耍成醬紫了。
所謂截句,作者在後記中是這樣說的「截句是一種詩非詩的文體。」故言及截句,必言詩歌,每個詩人都有一顆孤獨而傲嬌的心,心底深處的那一隅,便是至親之人,也無法近之分毫,但他卻又可以將他的詩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你,因為他深知你讀他的詩,悲也好,喜也好,都是你的,不是他的,與他無關。
誠如作者在後記中寫到,我覺得,截句是一種絕然和坦然,是自我與他我的對視和深談,是看見別人等於看見自己的微妙體驗,是不瞻前、不顧後的詞語捨生,是抵達單純目標後的悄然安眠......截句,截天截地截自己。
截句,沒有形式,沒有限制,有的只是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有簡單的生活隨感「淺水與慢舟,不虛此行」引人嚮往。
有深沈的午夜低吟「只有沈默 ,才能解釋沈默」引人深思。
有天馬行空的想象「雨滴在天上跑步,誰累了誰掉下去」引人發笑
有光明正大的窺伺「那幾株白玉蘭,瞞著鄰居開放了」引人竊喜。
而往往也正是這種最真切的感受,卻最易觸及人心底的那根弦。這種真切來源於作者的截句,理解卻是你我不同的感受。
截句。一種新的文體,又或者說,對文學語言的一種重新的組織、重新定義、重新認識--正如我們在生活中發現詩,原來"詩",也可以在文學被再次發掘。
當作者剔除繁復、鋪陳的語言,打開一個成熟男人的經驗之門,寫出諸如
"滿月是一枚婚戒,伸出手指戴一下吧"
"午夜的花,午夜的披頭散髮"
"只有認命,才能保有尊嚴"
我為這些短促、精緻、禪一般類似行為藝術的文學語言感動了。
我的心被推到心應該到達的位置:我的浪漫,我的詩意,我的嘆息,我的生活或留下生活的痕跡--
時間並沒有虧待我們,那些情懷都被作者窺探到,然後用短小精練的截句準確的釋放出來。
截句里,作者給一切賦予了生命,而一切也在我眼中,心裡,活了過來。聽蚊子講流血的故事,看乾涸的河流輓留孤舟,想夜是怎樣抱起湖泊魚,又會做怎樣的夢?
寥寥數語,或是剎那的電光火花,或是百般錘鍊,截句以奇特的視角,編織著一個個溫暖綿長的故事,只願讀來不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