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七年,狐仙山院。
白汕在发呆。
是的,你没听错,他在发呆。
一只已经将近一百岁的狐在发呆。
白汕并不想发呆,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比如院内今天又多整理了两个房间,比如沈先生现在都没回来。
夕阳拉长了影子,染开了云烟,照在白汕脸颊上。
白汕长得柔柔弱弱,白白净净,很娘,但好看就是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腹诽半天夕阳,又低下头看林子。
狐仙山院建在山顶,再加上几丈高的墙,一低头入眼就是一大片葱葱郁郁。
鸟归林,兽归巢,连那只吵闹的凤鸟也闭了嘴。
白汕从躺改为趴,晃着尾巴,眺望远处的山门,忽然看见四个小黑点。
沈先生带着三只狐进了山门,一只墨黑,两只血红。
白汕立马来了兴致,从趴在墙上改为坐在墙上。
“小白,下午好。”
小白是先生对他的昵称。他摇尾巴摇的更欢了,扯着嘴角道:“下午好先生。”
那三只狐听到了这个名字,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沈先生像拖孩子似的把他们拖了进去,白汕忍笑忍的直抽搐。
沈先生敲了明钟,通知了另外两位先生。
陈子书和胡千墨闻讯赶来,似乎并不怎么欢迎这三只狐狸。
沈先生很温和地道:“我从间山带回三只受伤的狐,有一只伤的很重,待会儿由我带下山去修养,其他两只将在这里留守一阵子。
白汕看到陈先生皱了皱眉,似乎不大认可,终究还是没有异议。
白汕才看到,沈间安衣袍下摆血迹斑斑。
“另外两只.....” “先生,您好好休息吧,让陈先生和胡先生下山安顿好了,另外两位我带他们去包扎休息。”
白汕打断了沈间安,用眼神询问着陈帘和胡凛。二人神色欣然,想必应是同意了。
沈间安看到了三人的动作,叹了口气:“也罢。‘’随后又简单交代了一下原因。
沈间安原本下山去除毒,回来的路上遇见两只血狐狼狈的蹲坐在山下,还有一只黑狐貌似是想帮忙,便一同带了上来。
白汕兴冲冲拉着两只狐去住所,血狐冷冷撇了他一眼,飞身掠上墙檐。
白汕讨了个没趣儿,摸了摸鼻子,黑狐拍拍他的肩,二人略带郁闷的去了内室。
内室干净整洁,桌上有些食物,还有药物,黑狐伤的不是很重,略微处理了一下,白汕便蹲回了他的墙头。“
“........”
“喂。”白汕先开了口。
“........"又是一阵无语。
“喂。”
“.........”
“大哥。”
“闭嘴。”血狐火气格外大。白汕闷闷的闭嘴了。
白汕想了想,如果他被打成这样,又饿又难受,肯定也会发火,于是下去拿了些食物药品递了过去。
血狐不接。
白汕就伸着手,也不收回来。
血狐还是不接。
白汕依然伸着。
血狐终于慢吞吞拿了过去,白了他一眼背过身。
白汕笑笑,裹着自己尾巴躺下了。
次日早上,又是个晴天。明钟吵醒了白汕。
看来已经到了饭点,白汕翻下墙跑去内室。
黑狐睡的很舒服,震耳欲聋的钟声丝毫未撼动他。
白汕嘴角抽搐,没忍心一把扇醒他。又溜回了墙头。
白汕瞅着东边红红的一大坨,还是选择灰溜溜去吃饭。
黑狐似乎终于无法无视这钟声,出门正巧碰上白汕。
两人本就是同族,黑狐又是个自来熟,当即相见恨晚,热情洋溢地逛山院。
二狐吃罢早膳,把那血狐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血狐非常难受,没人理他,不识路,又不好放下架子去问人。
二狐疯狂半天,停下来歇脚。
黑狐笑得诡异,目光热烈的扫着白汕的脸。
“在这多少年了?”
“八十余。”
“不曾想离开这儿么?”
“不曾。”
“真的不曾?”
“不曾。”
良久。
黑狐依旧热烈地看着白汕。
白汕努力无视那直白的视线,装作看鸟。
终于,白汕脸微微红道:“你总看我作甚?”
黑狐狡黠一笑:“好看。”
白汕在他的注视中闹了个大红脸,愤愤甩手离开。
黑狐在他身后笑趴了。白汕跑的更快了。
白汕顶着张大红脸在西墙坐下了,血狐微微转了转头,被白汕瞪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血狐想吃东西,可白汕红着脸不理他。
血狐不明所以,走过去掐了一把白汕,哪料入目就是他这红脸。
血狐默念:打扰了。自觉回去蹲着。
饿了将近三个时辰,白汕终于记起来他,拿了几个包子上来。血狐黑着脸接过了。
夕阳安好,一切祥和。
翌日,黑狐上墙来玩,白汕掉头便跑。
血狐恶狠狠的瞪着黑狐,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饿几个时辰,黑狐毫不示弱瞪了回去,翻身下墙去捉白汕了。
白汕缩在墙角,抑郁地拨弄着草叶,黑狐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这种失重的感觉很奇怪,白汕挣扎半天纹丝不动。
黑狐挑了挑眉,瞪着眼看他:“脸皮真薄。”
如果有缝,白汕一定钻进去了。
“玄何,什么时候走说一声。”沈间安及时救场,白汕想给他跪了。
白狐姓白,青狐姓青,血狐姓赤,黑狐姓玄。
玄何想必便是黑狐的姓名了。
白汕微微疑问,“什么什么时候?”
黑狐松开他,道:“我该走了,阿娘要急了。我只是顺带过来的。”
“啊?”白汕有点不舍。“这么急?”
“当然。”黑狐又把他抱了个满怀,掐着他尾巴道:“想我了你来异城玩啊,那个血狐帮你看着。”
血狐眯着眼并未同意。
寒暄几句,黑狐与沈间安去了内室。又剩下了白汕和那只血狐。
白汕爬上墙头,呆呆的背对血狐,不知在想什么。血狐起身,往西边挪了几米,又坐下。见小白狐仍然没反应,便又起身,再挪了几米,再坐下。如此几次,两狐相距不到五米。血狐又挪了挪,白汕突然转了头,被一大片鲜红恍的不稳,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你干嘛?!”
白汕可以说是炸了,揉着腰爬上来。血狐居高临下,看着白汕爬上来。松松垮垮的白衣领口被刮开,白暂的锁骨,以及往下.......
血狐一瞬间别开了脸,满脸黑线跳回了东墙。白汕简直疯了,瞪了一眼,衣领便那样大开。他很郁闷很郁闷,神经病血狐。
又将近一个时辰过去,血狐终于忍不住那有伤风化的衣领,绷着脸坐在白汕旁边,扯上了衣领,指尖刮了下锁骨,白汕又猛地回头,这次没有摔跟头,而是整张脸直接埋在血狐怀里。
“!!!!!!!!!!”白汕炸毛。
“干嘛。”他抬起脸,看着血狐的红眼睛。
“衣领。”血狐不自然地又拉了拉。
“我是个男的,你......”白汕才想起来他不知道血狐是男是女。
血狐一下僵了。
他有病?!!
他也是个男的!!!
他紧张毛线?!!
白汕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是......”
什么?女的么?
憋了不知道多少个你后,白汕认真的盯着血狐眼睛道:“断袖???”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这怎么回答?!!!
是????!!绝对不行!!!
不是????那他为什么扯他衣领。
白汕没见过断袖,只不过他闲暇时常看看各种小本子,对龙阳也知道点,只是随口一说。
血狐手不知道往哪放,突然想起昨天黑狐把白汕闹成红脸,随机伸爪掐了一把白白嫩嫩的臀,手感实在太好,揉了几下。
这下轮到白汕僵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人吃豆腐都无计可施。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句,难不成是真的?!
血狐又缓缓揉了起来,心底坏笑着作势要扯他裤子。
!!!!!
“别动!!!”
“你不动我不动!!!!”
白汕吼了两嗓子,他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简直是个流氓!
血狐听了,揉得更快更用力了,白汕脸早熟透了,随手掐在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二人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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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僵着分开再躺下,就这样,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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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一夜无眠。
开头就是这样了,二狐算是慢慢开始摸清对方的底细。小狐不打算写很快,两天蹦点糖两天蹦点糖便好。后面会有大大的刀子。(坏笑ing)
看看就行了,千万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