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在16号线上,眺望远方,长长的轻轨两旁都是盖了很多三角形,正方形叠加的房子,也会有一个宽院子,有的家里会摆着一个小轿车,我常在想,从远处看很难有那么宽的路适合车走,但又确实有他们的办法。
这一片看起来自由的很,这一片是一面农田,那一片是一堆种植大棚,玉米地,香樟树,桃子树啥都有。有的田地非常整齐,绿油油的作物很有秩序的生长,农人的巧手和当时的耐心可以一窥。
这农人是谁?我总觉得这里散落了很多房子,却很少看到人,看到的也是老爷子老奶奶。
随着轻轨移动,有时可以看到他们在田里忙碌,有时是两个人,老两口相互关照,有个说话的人,他们的动作很少,感觉像是雕像,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他们周围的气味是什么样的,我也很好奇。有时候我看到一个农人独自在田里忙碌,很安静很专心,周围没有其他人,我在想他会在思考什么,似乎记忆里的他们的衣服总是灰色的,和泥土的颜色,可后来在他们手里长养出来的小生命,蓬勃,可口。
如果我有一片地,我没有多大信心去种植什么,我不知道其中的规律,我有一颗敬畏的心,我知道土地,庄稼,打理,收获,这是很遵守自然规律的,我在想着也许这个也和商业上一套成熟的流程一样,到什么时间做什么事。
我和土地最为亲密的年纪是在我七岁之前,那个夏天晴朗清晨的雾气,阳光下一大团一大团的稻田,有股向上的力量,引的我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我站在一个不大的打谷场,看着大姑姑在在忙着,打量着眼下,滑凉滑凉的大碾子忠诚的躺着,现在还不是它工作的日子。池塘边的树干撑到了水中间,一只绿油油花纹考究的大青蛙在深褐色树干上一鼓一鼓的,我当时觉得它好厉害,它看我的眼神很坚定,现在回想起来,与童年简单的色彩相比这只呱呱太妖艳了。
脚底板才是与土地最亲密的,漠漠水田里的细腻的泥土踩进去很舒服,秋收日子里,大家很忙的,我光着脚底板帮大姑家送饭来,田埂小路上总会掉落一些稻穗,踩上去可不舒服,稻穗上会有像猫咪胡子一样的,扎脚的很。地上会晒出干裂的缝走上去的,我不记得那种感觉,只记得那个干裂的颜色,明亮的黄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