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一周疲倦的身躯打开单身公寓的门,却发现母亲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轻柔地把门关上,又换上了拖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几秒,然后蹲在沙发前静静端详着母亲的睡颜,她发现,以前那个叽叽喳喳的母亲睡起来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拂开母亲额头的发丝,她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仔细和母亲这么亲近了,仔细想想,有三四年没有回过老家了吧,为了那个城市梦,她连父亲的葬礼都不能回家,因为当时正进行的项目可以让她升职;为了远离那个落后的地方,她把母亲一个人丢在了那里。这次母亲来这里,也没有事先支会她,可能有什么难处吧。在她出神的时候,她没有发现母亲已经醒了,正在盯着她看,一个晃神后,她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母亲说,“你回来了啊,来,我给你煮好了饭,去吃了吧.”她走向厨房,看着母亲准备好的饭菜,默默地咀嚼着,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记得。这天晚上,她忘记了自己定下的晚上不吃饭的规定,将母亲的心意全部吃完了。吃完以后,她发现,母亲一直在她的旁边看着她,一等她吃完,母亲就开始收拾碗筷,打算洗碗。
她拦住母亲,说,我来吧,你去歇歇。母亲推开她的手,你工作了一天了,我来吧,你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等她洗完澡回来,母亲也把厨房给整理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妈,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声,我好去接你啊。”从后面环住母亲,将头轻轻放在母亲肩膀上,满足的闭上眼睛。母亲拍拍她的手,“你工作忙,我自己又不是不认识路,这次来,我打算多陪陪你,瞧你瘦的,我可得把你给养胖了。”“好啊,我正吃外卖吃的生腻了,你来了,我就可以解放了。谢谢老妈,”“傻孩子,谢什么,母亲给女儿煮饭,天经地义的事,你还有事要干么?没有的话早点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们一起吧。”
晚上,将头放在母亲的胸口,静静地听着母亲的心跳,仿佛回到了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几个月,只能听得到母亲的心跳,“妈,我好想你啊!”母亲没有回话,只是有规律地轻拍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母亲把她给哄睡着了。她不知道,在她睡着了之后,母亲默默留下了两行清泪。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母亲已不在了床边,眯着眼睛去厨房,果然是在准备早餐了。“妈,今天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我带你出去逛一逛吧。”“不逛,逛街要花钱的,妈一把年纪了,不想乱折腾,就待在家里,挺好的。”“去嘛去嘛,我保证合理消费,好不好。”她难得的露出了许久没有的笑颜。“好吧。”老人无奈地答应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