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涣!”
“啊!”
贺兰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揉了揉双眼他看到米苓正双手叉腰、双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你看你这里乱的,跟狗窝似的,还有你多久没刮胡子、剃头了,你墙上摆着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米苓连珠炮似的数落道。
贺兰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苓,你来我这也不先跟我说一声,你看我这里乱的,你坐这吧。”
“贺兰涣,你到底想不想娶我啊?”米苓愤怒的质问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找一个正常的职业好好工作,不要再经营这个事务所了。不然我怎么跟我爸妈说?上次去我家,我爸他什么态度你不清楚吗?伯父伯母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真的没办法放下吗?”
“该放下的我早就放下了。”
贺兰涣原本懒散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小苓,我现在是有原因才不得不继续经营事务所,而且我现在的工作也很正常,你父亲的态度我知道,他认为我就是骗人的无良神棍,可你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有什么用,还有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的个人形象,你真是……”
“贺兰。”
这时,一个身材壮硕、肌肉都快把衣服撑破的男人走进事务所。一看到贺兰涣和米苓剑拔弩张的样子,马上说道:“小苓,你也过来了,贺兰你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来,让我给你们小两口带点礼物。”
“不用了,阿显你帮我好好劝劝他吧。”
说完,米苓面带愠色的走出事务所。
匡显走到贺兰涣面前说道:“贺兰你又惹小苓她生气了?”
贺兰涣神情黯然的说道:“不是我惹她生气,是她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我是个神棍,要我和小苓分手。小苓让我先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可你知道我离不开这里。”
“行啦,行啦。”
匡显拍了拍贺兰涣的肩膀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赶明儿兄弟我给你弄个辅警当当,这工作再正常不过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贺兰涣不相信的说道。
匡显拍了拍胸脯道:“兄弟我对你说过假话吗?而且你现在不也再帮我们刑警队处理一些不正常的案子,给你个特殊案件侦查顾问之类的职务,我这个刑警队队长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那倒是啊,你可是匡厅长的儿子,恐怕你们局长都要听你的话吧。”贺兰涣打了个哈哈说道。
匡显正色道:“虽然我爸是省公安厅厅长,可我这个刑警队队长是自己拼来的,和我爸没关系。”
“知道了,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案子了。”贺兰涣话锋一转道。
“对呀,我都差点忘了。”
匡显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不应该说是四天前吧,市里突然接连发生了四起诡异的自杀案,之所以说是诡异是因为死者在自杀前就已经死了。”
“哦,那看来应该是有人通过某种方式杀了人,然后再伪装成自杀。对了,那四个人中有没有人认识什么道士、和尚之类的人?”贺兰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有。”匡显摇了摇头道:“本来这些案子都被定性为自杀,但是老翁在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在自杀前就已经死了,这才引起了刑警队的注意。”
贺兰涣沉思片刻问道:“阿显,四名死者他们互相认识对方?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匡显苦笑道:“这个我之前查过了,他们四人并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共同点。”
“真的?”贺兰涣叹了口气,为难的说道:“这样可就有的忙了,不过要是案子简单,你这个大侦探早就把案子破了,那里还用来找我。走吧,带路。”
“是,太君小的在前面给您开路。”
“你才太君。”
贺兰涣把事务所的大门锁上,和匡显一起坐车前往案发现场。案发现场距离贺兰涣的事务所并不远,是一栋看起来略显破旧的公寓楼。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贺兰涣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公寓楼。
“怎么样?看到鬼了吗?是男鬼还是女鬼?”一旁的匡显开玩笑的说道。
贺兰涣认真地说道:“没有,这里很正常不像是有脏东西的样子。进去看看吧。”
说着,两人一起走进楼道里。贺兰涣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楼道的墙壁上一片狼藉,掉落的墙皮、小孩的涂鸦还有不明的液体,整个楼道给人一种残破不堪的感觉。
“到了就这里。”
贺兰涣回过神来,看到前方的一个房间门前拉起了一条警戒线。他走到警戒线前,警戒线自动折叠拉起,接着他走进了房间。
“这里面也很正常,这就是死者当时所在的位置,他是上吊自杀的?”贺兰涣指着眼前的一个系在天花板上的绳圈说道。
匡显在一旁拍了拍手道:“恭喜你猜对了,摸摸那个绳圈看能不能感应到什么?”
“哦,那这么说这个案发现场是最近的一个案发现场了对吧?”
贺兰涣摸了摸绳圈道:“阿显,等下我附灵的时候你在一旁可要好好看着,附灵后我可能会失控的,如果附灵超过五分钟,你立刻把我打晕。”
匡显揉了揉手摩拳擦掌的说道:“知道了,不过如果我把你打晕了,你醒了可不要怪我出手太狠。”
“呼。”
贺兰涣长出一口气闭上双眼,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一双眼睛包括眼白都变成了青色,青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眼延伸到了全身,接着他拉着绳圈,踩着一旁的凳子把头伸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鲁浩铭跌座在地上,脸色煞白双手支撑地往后退着,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黑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救命啊。”鲁浩铭恐惧万分的说道。
“嘻嘻。”
鲁浩铭听到了一个沙哑的男声,接着他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好像自己此刻正飘在半空中,他往身下一看,天啊他真的飘在了半空,他看到黑影似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他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嘻嘻。”
鲁浩铭的魂魄融入了黑影中,黑影发出了一声怪笑。然后他走到鲁浩铭倒在地上的身体前,飘进了鲁浩铭的身体里。
“咔嚓。”
鲁浩铭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犹如机械一般走到房内,不多时鲁浩铭拿着一条麻绳,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嘿嘿。”
鲁浩铭把麻绳系在天花板上,继而将头伸了进去。
“咳咳。”
贺兰涣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浑身上下一阵酸痛。
“哎呀。”
贺兰涣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匡显调侃道:“身体又被掏空了吗?我说你怎么每次一感应就跟跑了十层楼似的?”
贺兰涣活动了下身体应道:“那是意识被其他意识侵入时身体的正常反应,阿显我想在这里找找东西行吗?”
“随便,只要你不把现场给我搞得一团乱就行了。”匡显不置可否地说道。
贺兰涣在房内四处走动,最后在一个抽屉前站住,接着他打开了抽屉,一通翻找后他兴奋的叫了出来。
“你找到什么东西?”
匡显立刻凑上前去,看到贺兰涣的手里正拿着一张卡片。
“惊魂屋。”
匡显发现卡片好像是一座鬼屋的宣传单,“这个地方不就是城东万家欢乐园的鬼屋,这个和自杀案有关吗?”
“肯定有关系,这张卡片上有道红光,对了我忘了你应该是看不见的。”贺兰涣兴高采烈的说道。
匡显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去这个鬼屋吗?”
“先不急着去,阿显带我去其他三个案发现场,我要再好好的看一看。”
说着,贺兰涣走出了房间。两人接着又去了第二个现场,在那里贺兰涣看到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从卫生间延伸到卧室,在这里他同样找到了一张惊魂屋的宣传单。
“阿显,你看我又找到一张了。”贺兰涣得意的拿着惊魂屋的宣传单说道。
匡显沉思片刻问道:“贺兰杀人的是个什么东西?”
贺兰涣道:“一个黑影,就像是柯南里凶手还没被揭露真面目时,出现的那个模拟凶手的黑影。具体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不好对付,走去下个现场吧。”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另外两个案发现场,在那里贺兰涣同样找到了两张惊魂屋的宣传单。从最后一个案发现场出来后,贺兰涣疲惫不堪的对匡显说道:“阿显,送我回事务所吧。”
匡显打了个哈哈道:“贺兰你小子这就想回去,不把问题先给解决了?”
“现在情况不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明天就帮你解决。现在先回事务所,哎呀饿死了。”贺兰涣懒散地说道。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要不要去找个大排档吃顿?”匡显问道。
“不了,没钱。”
贺兰涣快步走进车内闭目躺在车坐上,匡显发动车子吊头朝着事务所开去。一路上贺兰涣都在想着那个黑影,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影总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到了事务所后,贺兰涣先去泡了一包泡面,接着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嘟——”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贺兰涣打算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你他妈的是谁?挑这个时间给老子打电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手机另一端传来一个粗重洪亮的男声,贺兰涣笑了笑道:“佛蜃你是不是又躺在女人肚皮上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贺兰啊。不好意思,刚刚被一个神经病给烦的不行,一天到晚不停地打我的电话。”佛蜃烦燥地说道。
贺兰涣道:“佛蜃,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风流债,人家现在要来找你负责了。”
“才不是呢?是游宗江那个王八羔子,老子上次都跟他说了他的事老子不管,他还一天到晚不停地给我打电话,赶明儿我就把手机卡换了。贺兰你小子找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没错,你猜对了。”贺兰涣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佛蜃你知道惊魂屋吗?”
“惊魂屋?让我想想。”
电话另一端陷入了沉默中,几秒钟后佛蜃不确定的说道:“是最近新开张的鬼屋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是城东万家欢乐园的鬼屋,已经营业至少七八年了。佛蜃你小子最近是撸多了,撸的神智不清了吧。”贺兰涣不满地说道。
“哎呀,这人老了脑袋就不灵光了。”
佛蜃顿了顿接着说道:“贺兰你小子消息挺灵通的啊,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最近不太平?”
“那里最近怎么了?”贺兰涣赶紧问道。
“贺兰你都不上网的吗?好像就是一个月前惊魂屋突然发生某种变化,我也说不太上来是怎么了,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我不在高允市。后来那里没闹出什么大事情,而且咱这道上的捞偏门的也多,我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也就是说你跟本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吧?”贺兰涣失望地说道。
“呃,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你也别急,先上网查查。如果需要我帮忙,谁叫谁到。”
“那好,明天八点万家欢乐园见。”
说完,不等佛蜃回答贺兰涣就挂断了电话。
“唉,求人不如求己啊。”
贺兰涣疲惫不堪的坐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铃——”
匡显站在万家欢乐园门外,他在等贺兰涣。
“真是的,不是说八点到的吗?怎么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匡显烦躁的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咔、咔、咔’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道袍、手拿佛珠,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的光头朝着自己走来。
“匡队长别来无恙啊。”佛蜃喊道。
匡显一看来人是佛蜃立刻就明白了,“佛蜃,贺兰呢?”
“不知道啊,他还没来吗?”佛蜃问道。
“没有。”
匡显焦急地说道:“贺兰这小子怎么还没来?”
“佛蜃你来了。”
佛蜃回头一看,贺兰涣背着一个大背包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趿拉着一只拖鞋,哈欠连天地朝着公园门口走来。
“贺兰你这是怎么了?双眼都是血丝、黑眼圈大得跟熊猫一样,昨天一整晚没睡吗?”匡显吃惊的问道。
贺兰涣耸了耸肩道:“昨晚熬夜熬了一整晚,基本上已经搞清了自杀案的来龙去脉,后来又准备了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佛蜃对着贺兰涣竖起了大拇指赞赏地说道:“贺兰你还真是细心,我可就带了一把桃木剑就来了。”
“你们俩就别磨磨蹭蹭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匡显在一旁皱眉道:“你们还是先把事情给我解决了,再慢慢扯淡吧。还不快点收拾东西进去。”
“好嘞。”
佛蜃和贺兰涣一前一后走进公园,然后两人就径直朝着惊魂屋走去。
“啊!”
佛蜃远远地就看到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女从惊魂屋里连滚带爬地跑出,好像被吓得不轻,其中的一个瓜子脸女生脸上还带着泪痕。
“贺兰,你昨天晚上都查到什么了?”佛蜃突然问道。
贺兰涣打了个哈欠,原本懒散的目光瞬间变得如鹰般锐利。
“昨天晚上我上网查了下惊魂屋,发现就在一个月前原本门可罗雀的惊魂屋突然名声大噪,貌似是惊魂屋的老板引进了什么外国的见鬼游戏,把游客们给吓得都晕过去了。接着,就有许多不信邪或者说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净想着作死的人,来这个鬼屋试胆。”
说到这,贺兰涣的语气变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没什么,问题是我发现网友上传的照片中,居然出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而且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中,我竟然看到了一座用尸蜡制成的蜡像。那时我就感觉这地方有问题,里面的东西很凶。”
说完,贺兰涣看向佛蜃道:“佛蜃你呢?”
佛蜃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查到的基本上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不过我知道一个你不知道的情况,这个惊魂屋除了老板严耀真之外还有一个演员叫郦红苇,据郦红苇的家人说,半月前郦红苇突然从家里搬了出来,搬进惊魂屋里面住,而且言行举止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所以呀我猜她的灵魂可能已经被转移了。”
“这就有趣多了,佛蜃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