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雪山
离开茶卡盐湖,我们又回到群山的苍凉,广阔的天地间埋着豪壮。汽车在荒凉的山路上行驶,除了风沙看不到一点生的迹象,一直到回到青海湖边。我们沿着湖西岸向北驶向祁连雪山,目光伸向窗外留下对青海湖最后的印象。
妻子从茶卡盐湖出来,精神状态已恢复大半,让我悬着的心有了喘息间歇。温暖的阳光照在湖面,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途经刚察县城更是看到久违的人间烟火。五色经幡在山口迎风飘动,迎接我们进入祁连雪山。到达大冬树山垭口时,司机师傅停下车让我们感受这祁连山最高垭口风光。六月漫山白雪直延到山腰,垭口躺着一块巨大石碑,告诉我们这里是海拔4120米的大冬树山垭口。从车上下来,温暖的阳光变成面目狰狞的寒风,五色经幡在垭口承受着最苦难的朝圣,在刺骨的寒风中迎来送往。我本不让妻子下车,生怕她刚好转的病情再又加重,但她绝不愿意错过眼前祁连山最高垭口,我也不愿她留下此生可能只一次的路过。
不出意外,妻子这次下车后很快又发起高烧,而且晚上我们还要住在海拔近3000米的祁连县城,高原上生病对于东部长大的我们无疑是致命的。祁连的酒店虽然比青海湖的条件要好很多,但同样空调不制热,也过了供暖季节,洗个热水澡缓解病情的愿望自然是再次落空了。妻子只好用热水泡脚后上床休息,我和朋友外出采购水和食品。夜晚十点多的祁连正是下班放学时间,街道上人虽不多,但也不算冷清。放眼望去,县城夹在一个狭长的山洼里,一条道路横贯东西,四周是茫茫高山。我们入住的酒店在县城最东边,附近多是党政机关,相对比较冷清,城里也没有看到公交,只好打车。上车才知道,祁连县城出租车交化”运营,招手即上,上车2元,上满为止,一条路一条线来回跑。我们也刚好有幸与一名学生和一名企业员工同车,算是遇到了“半个”祁连。
吃完晚饭后,妻子烧的厉害,必须得去医院。我们已经知道祁连出租车的营运规则,上车后车上还空有一个座位,但是司机师傅路上没有再停下载人,径直把我们送到了祁连县人民医院,离开时还给了我们电话,说看完病如果太晚没车就给他打电话。这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雪山人民的温情。
到窗口挂号时才发现,由于走的急,妻子的身份证忘在了酒店。按照以往经验,挂号工作人员再不会理睬我们,更不会留商讨余地,唯一结果就是回酒店去拿身份证。当时已是凌晨,虽然祁连的天黑的很晚,但此时也到了深夜。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只是向挂号工作人员说明我们是外地游客,还未等找他通融,他便让我们不要着急,说他来想办法解决,最后给我们开了“绿色通道”,这让我第二次感受到了雪山人民的温情。
这里医疗条件一般、医疗水平也不高,但医生很认真耐心,护士小姐姐也很热情,门诊、抽血、化验、开药,很快走完了程序,然后到注液室吊水。雪山的深夜气温很低,冷清的注液室更增添了几分寒意,使本就很冷的天更加寒冷,再加上一天的旅途疲乏,身体早已在瑟瑟发抖。此时,值班的两位护士小姐姐推门进来,给妻子送来了小太阳取暖器,在这寒冷的雪山之夜,让我第三次感受到了雪山人民的温情。
吊完水已是凌晨两点多,雪山的人早已睡去,我们向护士小姐姐道别后,走出医院。凌晨的祁连异常安静,我们不忍心打扰陪伴家人熟睡的司机大哥,于是一路步行回酒店。如水的月光洒在地面,映照着四周雪山,守卫着这座小城,走在这冰凉夜色里却让我感到了温暖惬意。
第二天,我们去卓尔山,妻子虽然已经完全退烧,但我执意没让她上山,怕她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身体又出现反复。卓尔山是尚未怎么开发的丹霞地貌,而不久我们就将前往张掖,所以对卓尔山的景色并未报太大兴趣,但我还是意愿强烈地爬到了山顶,只是想离雪山更近一点,想更深切地去体验她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