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人

最近在看《木心文学回忆录》,看到木心对加缪《局外人》的评价,才知自己看书多么肤浅,尽管也看到莫索尔(故事的主角)的反常,然更纠结于莫索尔为何开三枪,开一枪和开三枪又有何本质性的区别,在这个故事里,莫索尔因自卫时向对方开了三枪,外加他平日对周遭事务的漠然态度,最终被枪毙。

木心:所谓“局外人”,就是无所谓,就是十九世纪所谓“多余的人”。十九世纪的“多余的人”,是贵族,诗人,是少数。二十世纪的局外人,是平民,是多数。“多余的人”还有人格,没有异化,局外人根本没有人格,涣散了。莫索尔对母亲的死、葬礼、爱情、死刑、工作地点、刑场,都无所谓。这种人,十九世纪那些多余的人还不能想象。

莫索尔终究是故事塑造的人物。

昨晚做梦一直哭、一直哭……很纯粹的哭,里面没有委屈,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是伤心。梦里自己从小生活在《折叠北京》的第三空间,也就是生活着5000万底层劳工,并且人生大部分时间被折叠在地下的胶囊里的那个空间,因为要离开这个空间,所以一直哭,看到任何在这个空间生活过的痕迹都会忍不住哭。因为是梦,所以它只是个片段,并不连贯,片段中没有未来,也没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只是因为看到那些和自己很亲近的人和物即将从生命中消失,而产生的莫大的悲伤,也因为在梦里,所以才如此。

老刀(《折叠北京》的主角)在看了第二空间、第一空间的生活方式,得知自己生活的第三空间,只是第一空间的个别人出于人道主义才留存下来的,之后,再次回到第三空间,会怎样?

老刀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我也是。

                                                                                        202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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