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带着儿子跟先生出去,在街角的小吃摊前驻足。

拐角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饮品的简易房子边有个50岁左右的男人在忙着整理。路对面,冒着热气的小推车旁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在炸着竹签串,远处还有几个小吃摊…

儿子跟随我们停在了男人边,我们忙着买东西,要带回家去。男人提出愿意帮我们照看一下孩子,我们爽快地答应了。

回家之后忙着在卧室整理。搬家这几天,十分凌乱。两张双人床间距太小,一扭身就撞上了另一张的床腿。心中盘算着公公婆婆睡觉的床,我可不碰。于是手上的活就慢了。

返回街角接孩子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简易房商铺主人已经锁门走人了,四下里都没有儿子的踪迹。旁边的小吃摊主说他把儿子带走了。可是,这么大的世界,没有任何信息,我们去哪里找呢?

路边石凳上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说“我姥爷已经四年没有卖过小孩子了,今天真幸运。”

我怒气冲冲又抓狂,大步流星地跨过去,抓起她的衣领疯狂而咆哮地问她姥爷把人弄哪里去了。她不说,于是我“以牙还牙”式地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说,“既然这样我们也把你卖了,你爸妈会伤心难过不?”

小女孩服软了,告诉了我们地址。

我脑袋昏胀,眼前模糊,感觉天旋地转,自责难过,边哭边找,边找边哭。走到村里的土路跌倒再爬起来,心中默念“一切安好”。却被眼前的大河拦住了去路。

有个人跌进了河里,瞬间被河中蛟龙顶出了水面,他瞬间拥有驾驭金龙的能力,不但不害怕还很潇洒。颇有乔峰使出“降龙十八掌”的英雄气概。好戏还没看完那人离我越来越近,然后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待听尽我的情况之后,告诉我,今天我本家姥爷捡到个小孩。

跌跌撞撞,撞进姥爷家里,姥爷领我去见那个小孩。

只见右边的孩子捂得严实,干干净净,左边的孩子睡姿安详,赤裸裸地躺在一个长篮子上。我呜咽着,哭泣着,内心自责着,有想把自己凌迟的冲动。怎样不负责的妈妈才会让孩子有这样不堪的经历呀!

儿子的衣服不在了,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下有一道“√”形伤口,表皮外翻,血渍已干,张着大口,我不忍直视。姥爷说人贩子想要一个女孩,就把儿子的小鸡鸡割掉了,听到这一句,我心如刀绞,感觉要猛地栽倒在地。再看去,儿子腿中间包了好大一块纱布,虽然看不到血,但是想到儿子所受的待遇,我忍不住心中的痛,哇哇地哭了起来。

嚎了一声,发现我正在戴着眼罩睡觉,儿子也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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