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作者 | 过客宾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然而又是人人不可逃避的问题。不管我们见与不见，想与不想，自然规律就摆在那里。就看我们自己如何面对吧！
上回说到小屁孩初识姐姐，掉毛司里的遭遇，后来被送到姑妈家小住一段时间。小孩子总爱断篇，后来人们问他在姑妈家的事情，他总是一脸迷茫。或许是初历世事，惊心动魄后的自我封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一九七九年末，开始兴修水利，开渠引水，灌溉农田。民工聚集在莲花大队弄子队开山打洞子。
那年代，小屁孩一家虽住着气派的公家单位的房子，但日子却也过得十分拮据。父亲端着公家碗，无法分身，工资少的可怜。一家四囗天天要米揭锅，娘亲只好参与建渠贴补家用。重体力活干不了，她人喜干净整洁，做事有条不紊，做的一手好饭菜。那就安排给民工们做饭吧！有了上次那档子好戏，妈妈再也舍不得丢下小屁孩，只好每天带在身边。
有一天，屁孩娘和往常一样，带上屁孩去队里开工做饭。去扎在队里乡亲家的厨房，要经过一个叫胡娭毑住的屋子。还没进屋就有人跑过来说，胡娭毑死了。
“哦喝！你看噶是不得了咧！昨天还好好的”。 顿时屁孩娘的脸色凝重起来。也有人议论纷纷，说胡娭毑年岁这么高了，走也走得了。小屁孩跟在妈妈身后向屋里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什么是死了？只觉得气氛越来越紧张。倒也不是很害怕，好奇更多一些，毕竟年幼对死没什么概念。
妈妈急匆匆进屋去了，把他远远地落在身后。他完全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觉察到妈妈已经走了。两只小眼睛紧紧地瞄着屋里。慢慢挪到门口，用手努力扶着门框，使劲迈过门槛。目光停在屋里靠墙那张木床上。一床青花土棉被子，朝着门口的床头盖着白巾。不时有人眼睛通红，轻轻地揭开白巾。这才发现棉被下面躺着个老人，闭着双眼，就象睡着了一样。有可能昨天就是这个老人还用温暖的双手摸过他的额头，问他吃饭了没有。
后来成长的日子里，小屁孩只要想起这事，就会反复不断地向外婆打听。人为什么会死掉？人是怎么来的？死后又去哪里呀？
每回外婆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
“人啊！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是妈妈的心头肉啊”。
“人啊！一生出来会慢慢地长大，会变老，老了会生病，就会死去了”。
“人死了，就是睡着了，只是再也不会醒过来”。
完了还说，“孩子，不要害怕，人都会老的，都会死的”。
……
后来人们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闷闷不乐，也不怎么说话。显然他对自己从外婆那里找到的答案不是很满意。
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悄声无息地走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会问，嘿！小屁孩，想明白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