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节放假回家,恰好遇到秋收宁夏平原上,土豆遍野,玉米并立,一派丰收景象。从中卫过黄河南下至固原山区,天气愈发冷清,我穿着短袖衫衣有点不适应,火车两旁尽是庄稼人在劳作。麦黄的树叶,不是太干枯,也不算太翠绿,满山遍野的叶子在随着风流飘落。还有许多红绿相间的高梁或玉米在整齐划一的田地里,三个一撮,五个一堆地竖立着,中秋节过,田地里能看见的除了土豆也就剩下它们扎根了。顺眼望去,远山上也没有过多的绿,山梁间只有秃树在支撑着,好像少了些东西,秋就是如此,没有春之万物复苏,夏之百花齐放,冬之大地寂静,有的是它的草木凋零,有的是它的枯萎败落,加上中秋节没有没有回家,异途上我归家的心更甚了。
九月的南方,玉米早已收割,十月的北方,依然是火车上,能看到的却是刚开始丰收,地里三三两两的老年人,且大多是年过六旬者。他们顶着花白的头发,向偻者腰身,用自己不再强壮的脊梁,支撑着这片土地上的农业生产。春种秋收,施肥打药,除草浇水,一年一年,保证这片肥沃土地不荒废。
面对这种情况,我说不出悲喜,只有感慨。他们还保留着农民对于土地最深刻的感情,宁愿守着这片土地,在家辛苦劳作也不去市里孩子们的家里去过清闲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农民就要种地,让土地荒废是一种罪过。另一方面,他们也觉得,只有守在故土,孩子们才有故乡,才会回到故乡,才不会忘本。也许,种地是他们一种根植到灵魂的执念,以为只有守住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心里才踏实安全。
走在安静的村子里,几乎没有见到年轻人,尤其是重阳节就要到来,整个村子基本是老人和孩子。小时候的大人们还是这些大人们,而这些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也远离故乡,走到比他们父辈更远的地方。至于那些满山的土地,都荒弃了许多,种田也更加科学,如今这些仍在劳作的老人,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农田的最后一批守护者。
在地里劳动了两天,我也感到腰酸背疼,正好晚上回家知晓了庄间一个老汉去世了。他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木匠出身,我家的工具都是请他帮忙的。半年前还背着背篓山上转呢!见了我们经常大喊:狗娃回来了,好好苦。如今已是隔了去了,只有几个孙子在哭着,我充当庄间人也去凑了热闹,实在感叹:
国庆豪情喜长存,重阳踏秋举金樽。
家乡敬老传正气,水远山高亦有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