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32岁生日,过了今天,我就满32岁吃着33岁的饭了。坐在办公室里,我突发奇想,何不把这30几年的所发生的事——只要是我能回忆起来的,像记流水账一样记下来,发布到博客上,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以后打开博客看看,看看彼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
一、0-6岁
这个阶段的事情,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所知道的事情大部分靠的是爸、妈的口述。
现在孩子出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一件大事,可是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孩子出生只不过是平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而已。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并没有像现在的丈夫一样守在母亲的身旁,他照常去上班了。母亲一个人在医院里把我生了下来,而按照母亲的口述,当年医院里好像正在搞类似于现在的服务月这样的活动,所以她其实并没有要求父亲陪伴在侧。我是那天的早上9点左右出生的,也就是说,我爸中午下班的时候就升级成了父亲。
母亲到现在坚决不肯承认当时她生我的时候父亲有去医院陪她,可是父亲的说法却截然不同。父亲说,当时他就在医院里守着,哪儿都没去。我不想去追究父亲当时到底在没在现场,我只是觉得,和现在的丈夫们相比,父亲要幸运的多。起码,我在我儿子出生时是寸步不离守在媳妇身边的,可是她到现在都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认为我没有好好照顾她,为此还对我发过好几次火。
我出生后,一直是我父母自己带着我。这一点我跟我的小伙伴们有所不同,我的大多数小伙伴在出生后都是有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因为父母还要忙工作。据我母亲说,还好我小时候特别听话,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她去上班,把我放在床上哄睡了就可以了,我一直会睡到她下班才会醒,正是这样她才能一个人把我带到了1岁。因为我不爱哭,父亲怕我的肺长的不好(不知道是什么理论),还专门打我屁股让我哭(是亲生的吗?)。
到了我2岁的时候,我奶奶从农村上来帮助我妈妈一起照顾我。至于为什么1岁的时候奶奶没有来,一直到2岁才来,这个问题一直到我奶奶去世那天都是众说纷纭,我知道的是由此母亲对奶奶产生了不小的意见。
我2岁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生活中有没有一点趣事,我是一点映像都没有了。问母亲,母亲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除了吃吃睡睡,你一小人还能干什么。”问父亲,父亲更是一问三不知。我想只有问我奶奶,可惜奶奶已经不在人世。母亲经常提起的,我在2-3岁左右干的一件有趣的事,就是砸鸡蛋了。
话说,那会儿我才刚刚学会走路和说话。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阳台上,把母亲刚买的一筐鸡蛋一个一个全砸了,等到母亲回家了,我还拉着母亲的手到阳台上演示给她看,鸡蛋是如何砸的。据母亲说,我边砸还边说:好玩、好听,弄的母亲哭笑不得。但是为此母亲和奶奶还吵架了,原因就是母亲责怪奶奶没有把我看好,怎么能任由我把一筐鸡蛋全砸了。而奶奶则说,孩子嘛只要不哭不闹就好了,她没听见我哭闹,所以一直在屋子里干其他活呢。我在小的时候听说这件事,一直很自责,认为是我害的妈妈和奶奶吵架,等到我长大了,为人父了,我才明白过来,这次吵架根本没有我什么事儿!
3岁的时候我该上幼儿园了,对于上幼儿园我的脑子里有一点零星的记忆碎片。
我记得在上幼儿园之前我去了一段时间的托儿所。我对于托儿所和幼儿园的界定是这样的:幼儿园是国家成立的学龄前学校,小朋友们进去后要接受上学前教育。托儿所是每个单位自己成立的解决单位职工带孩子困难的部门,只负责把孩子带好,不哭不闹,其他一概不管。之前可能是因为幼儿园没有联系好,所以我在托儿所待了一段时间。
我的记忆中,和现在的小朋友一样,上幼儿园我肯定是哭过的,后来找父亲求证,说哭了两天,第三天就没哭了,他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后,我非常高兴的就去上幼儿园了。后来父亲又跟我分析说,我之所以没有哭是因为我去的这两天就交了几个好朋友,所以第三天就着急忙慌的去找小朋友玩了,把哭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其实我觉的这跟我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我从小父亲就根本没有时间管我,奶奶虽说有时间管我可是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外公外婆走的早我跟本没有跟他们见过面,只有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不过她一旦忙起来,就是把我往同事家一扔就完事儿了。所以我从小要么是在张家待着,要么是在王家待着,早就已经习惯了和陌生人相处,对于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超强,去个幼儿园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现在我总结起来认为,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就应该是幼儿园的三年,这三年你没有升学压力、没有就业压力、没有工作压力、没有贷款压力,每天要做的事就是饱饱吃、憨憨睡、够够玩,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反正我幼儿园就是这么过的。
4-5岁间我随父亲出了一趟远门,因为父亲他们单位要去外地接车,所以父亲带我一起去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想买车的话直接去本地区的汽车销售市场就可以了,那个时候得到汽车生产厂家直接提车,况且父亲他们买的是用来拉货的大卡车。
我现在挺佩服父母的勇气的。因为我儿子现在也是4-5岁这个档口,但是我老婆却从来不放心我单独带他出远门,而我自己也没有那个勇气单独带儿子上路。可父亲、母亲却这么做了。
现在有关这一趟远行的记忆我可以从照片上追寻,但是无论照片上的我是多么的开心,景色是多么的优美,关于这次远行我脑海里记得最清楚的记忆却是生病。
没错我生病了,我清楚的记得我在火车上就发高烧了,烧的口干舌燥连爸爸两个字都叫不出口。父亲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一时间就带我上了医院,诊断结果我出水痘了。我吃了什么药,打了什么针才好的我现在不记得的,我只记得我睡在病床上睡了两天,最后还是精神百倍,兴高采烈的跟着父亲提了车然后开着车一路玩、一路吃回到了家。我到现在仍能清楚的记得我在宾馆里看卓别林的情景——虽然没有照片;我也能清楚的记得我坐在一艘船上照相的事情;我还能想起和父亲一起排队买包子的片段。这次远行成了我和父亲感情的加强剂,原本我幼小的心灵里并没有父亲形象,可是经过这次远行不但有了,而且是那么的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