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家脱稻仔。
抽干汁水的稻捆,
像一个个待宰的肥羔羊,
整齐的码在木板上,
等着被送进脱谷机。
稻穗上,稻仔个个颗粒饱满,
蛇皮口袋被装满了一袋又一袋。
从脱谷机出来的稻杆,
像洗了个大澡,
慵懒满足地横躺在地上,
等着父亲叉成稻草堆。
技术熟练的父亲叉出来的稻草堆,
热哄哄松软软,
像一床棉花铺成的席梦思床。
这时候就是小孩儿出场的时候了,
小孩儿们一哄爬上草堆顶,
蹦蹦跳跳,欢快的大叫,
引得父亲飞奔过来厉声的斥责,
手上还要拿一只树枝。
小孩儿则在稻草堆上左蹦右跳,
躲避那可能打过来的枝条。
只不过那一声声怒吼,
哪有斥责的语气,
听起来都是满满的溺爱。
宛如那溢满脸上的丰收喜悦,
渗透进每一个抱怨劳累的毛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