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天气,碎鹅暖石马路上忽而淋漓着细雨,又忽而坠帘般冲刷起道路。太阳睡在巨大的云朵里不想露脸。
我楼旁的一棵大树,因此发散着湿湿的氧气。等不及光芒的照耀,兀自飘游,想要寻个归宿,便乘风寻上了人类。我的呼吸因此开始艰难,以至咳嗽,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某人的担心也日益过分,送来明目繁多的同种药,越堆越热闹。咳嗽药全家上阵,止咳药姐姐、清肺药妹妹,远在深山的健脾表兄也来助战了。更有赤豆薏米汤,滚鸡蛋土法土方,养身煲汤为我努力加血补到肝火两旺。终于忍不住一罐冰镇可乐把诸多的爱和操心悔于一饮了,这毁灭倒来得猛烈。
众生皆病,爱自残、爱自我毁灭之怪病。却无人知晓解药。我挥着这爱的旌旗,却只宣扬了人的不可救药。我也常在安逸中挥霍了这爱的解药,所以我的心中时常有一丝自我绝望: 我也是如此不可救药。